知道他不愿多说,陈茗儿也不深究,兀自笑笑:“你竟知道说些好听的来敷衍我。”她突然想起什么,腾地地撑起胳膊,笑盈盈叫了一声:“小五?”
沈则睁开眼睛,没好气道:“我母亲告诉你的?”
“是啊,”陈茗儿笑得花枝乱颤,嘴里不断念叨着:“小五,小五,小五……”
沈则握着陈茗儿的手腕,倾身把她压在身下,“你的小名叫什么?”
“我没有小名,”陈茗儿忍着笑,“茗儿听着就像个小名,你说是不是呀,沈小五?”
沈则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没大没小的,你该叫哥哥。来,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不……”陈茗儿摇着脑袋,东躲西藏,“不叫。”
“叫不叫?”
“就不叫。”
沈则再往下压,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陈茗儿只穿着燕居的对襟,玲珑和柔软都在他的眼前和手下,看得沈则眼眶发热。
他仍是攥着陈茗儿的手腕往上一提,摁在枕头两侧,目光能把人融化掉滚烫,他还没有靠近,陈茗儿就下意识闭了眼睛。
不过这一回,她没再任由他孟浪,而是用自己柔软的唇舌牵引着,她小巧的舌尖灵活地穿梭于唇齿之间,给他一点甜头,再抽身离开,沈则像条鱼,她是他的水。几番下来,她能感觉的得到沈则的紧绷与放松,他的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几乎是凭借着男人的本能摸索着到了她的衣襟处,轻轻揉捏着。
陈茗儿人虽然瘦,该长肉的地方却一点没少长,一只手都不太能拢得住。
唇齿相接,沈则含糊不清道,“原来你这肉全长在这一处了……”
“不许说!”
“那你叫哥哥。”
“不叫……”
“……茗儿好软。”
“你……”
“你叫不叫?”
……
两个人稚童一样较了半天的劲,沈则到底是得了一句哥哥。
小五哥哥。
腊月二十八,闵之赶着三司封印的前一天往大理寺把自己手头压着的案子结清,出来时,沈则已经侯了他半晌了。
又是个快要下雪的寒天。看见沈则的瞬间,闵之竟有恍惚之感,三月,他离京前一天来找沈则,因着倒春寒,也是这般冷风瑟瑟。
时过境不迁。
闵之淡淡地扫了沈则一眼,并未与他答话,抬脚径直朝前走。
沈则扭头跟上,走出几步,才道:“陈通和崔氏在你那里?”
闵之极低地应了一声,忽然停下脚步,眉目凝重地盯着沈则,“我会替茗儿出头,不用你插手。”
沈则正色问他:“你打算怎么办?只怕陈通自己也不知道当年找他的人是谁,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没用。”
闵之耸肩,把斗篷往上提了提,“只要陈通在我手里,就一定有办法。”
“你以为手中有饵,那这鱼如果不咬呢。既然知道单单一个陈通没用,他们又怎么会为了陈通露出马脚。”
“那你是怎么他个意思?”
沈则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要钓大鱼,得下长线。现在能惹着他不顾一切动手的,只有——”
“茗儿?”没等沈则说完,闵之接道,语气不快:“这招太险,一击不中,就再无可能。不妥。”
沈则并不急着与他争辩,仍是低缓道:“只茗儿一个还不够,要成事必得把贵拉扯进来。我听皇后娘娘说,我在荆州那段日子贵妃想突然要派人去寻当年接生的稳婆,但她没用景阳侯府的人,反而是求了皇后,用了沈府的人。”
闵之急道:“找着了吗?”
沈则摇头,“挖地三尺也翻不出半点痕迹。一来是当年清理的干净,二来也的确是日子太久了。不好找。不过既然贵妃娘娘也起了这心思,就好办多了。否则就算证据确凿,景阳侯府的人依然可以不认。”
闵之盘算一二,到底松了口,问道:“那你预备怎么办?”
“年后吧,”沈则道,“过了年,我叫茗儿进宫给贵妃请安。”
闵之神色悠悠,勾唇淡笑:“只怕不光是请安吧。你这是想一举两得,连婚事也一并挑明了?沈元嘉,我从前倒是错看你了,论心机,谁都比不上你。”
他话里有话,又酸又刻薄,沈则并不同他计较,继续说正事:“我一直没问你,茗儿的身世,你是怎么知道的?”
闵之微微仰头,沉默须臾。
就在沈则就快说出算了的时候,他突然问:“如果我说,我不光知道茗儿的身世呢?”
作者有话要说:也不知道会不会锁啊……狗儿子想长大,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