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识余没买她的账,“你说呢”
和陈庭川一样,他长相斯文干净,配上那身款式单一的僧衣,清秀得好像古装剧中出来的小生,这是他给许映画的第一印象。
现如今在病房里,不知是苍白墙面还是长了头发的原因,许映画只觉这人没之前那么好欺负对付,也没那么纯真,没准自己一个小失误反而被对方捏得死死的。
“我能说啥啊。”许映画持续装傻中,“我承认我之前欺负过你,当初年少轻狂不知事,看到新鲜事物就想过去玩玩。”
偷瞄了下他看不见的眼睛,她继续道,“谁让你当时和恰烂钱的和尚不同,对我爱理不理,我就产生兴趣了呗,就那个,想和你玩玩。”
在许映画的狩猎范围内,没有感兴趣的类型,不论奶狗还是大叔都一视同仁,唯一让她刮目相看的是对她爱理不理的。
当初她内心活动无非是“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男人”“和尚,你在玩火”“该死的,我居然会对这个男人动心”。
唯一让许霸总映画想不到的,无非是这和尚身份不一般啊。
谁能想到陈氏的继承人去做和尚呢。
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比如体验生活还是看破红尘
“和我玩什么”陈识余问得毫无波澜。
“还能玩什么随便玩玩呗,你和尚不能做的事,我都想看你做。”许映画硬着头皮,“以前的事情,你不会全忘了吧。”
她其实想问,她做过那么多事,他不会只记着她把他给上了吧。
她做过的坏事可不止一件。
比如在他给游客做思想工作谈及大道理的时候,她突然挠他,让不苟言笑,严肃至极的他在游客面前笑出声。
又比如寺庙有重大活动的时候,她不爽他很长时间没离她还故意躲着她,在不为人知的地方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亲了下他的脸不说,还在他衣服上弄上口红印。
这些对坏事做尽的许映画来说都不算什么。
只要他不做的事,她都想方设法地让他做。
最后一次恶作剧便是那晚的酒了。
她听说这里的规定是和尚不喝酒,便买来上好的白酒,骗他说是水让他喝下去。
意外的是他喝过一口后没止住,而她出于好奇也尝尝那酒的味道。
那天可能是个特殊的日子,一向话少的陈识余突然和她讲故事,可惜许映画当时微醺,时隔几年,她也不记得当初两人说了什么。
摁了摁眉心,许映画叹息,别说这人把他们大部分事给忘了,她自己也记得不太清楚。
只知道当时的她很调皮。
小时候就很调皮。
以至于许彦之曾经教育她,不要把自己的生性怪罪在没有妈妈,和她同病相怜的许意为什么不是那般顽劣。
和陈识余那晚过后,许映画的顽劣突然收起来了。
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玩大了。
现在也意识到,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
这个债,迟来三年。
许映画沉思很久,像是要下定决心似的,“好了,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当初我真的不懂事,不该针对你,也不该对你做那种事。”
陈识余沉默了会,眉尖蹙紧,问,“哪种事”
“啪啪啪。”
“啪啪啪是什么。”
“就是上床,懂了吗”许映画口吻有些不耐烦。
陈识余面无表情,似乎是故意的,轻飘飘道“不懂。”
“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
他抿唇,没搭腔。
“都是成年人你搁我装什么三岁小孩呢。”
摆明这是反过来欺负她,许映画憋着气,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行吧,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一个简单的词儿,你就懂了。”
他视线不好,自然不方便走路,于是她走过去,冲着看不见的他怒瞪双眼后,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最后才踮起脚尖,把嘴巴凑到他的耳角。
她气息温热却不温柔,语气甚至野蛮,吐出一个字“就是,操。”
“”
“这回懂了吧。”
“”
“不懂的话连起来我再告诉你一遍啊,那天晚上,是我操了”
许映画的话还没说完,嘴唇突然被男人的指腹不偏不倚地封住了。
他视野不好却清楚地知道她所在的位置。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女孩柔软的唇,一冷一热交织后,双方的感官都发生不小的变化。
“我知道。”陈识余微微低头,像是在看她,“我说的不懂,是不懂你对我们之间事情的看法。”
“看法这能怎么看,都过去了。”
“所以想抵赖吗”
“我不是那种人行吧,你想怎样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满足你。”许映画深呼吸,心想着,这人肯定是计较她之前的恶作剧,她大不了被他报复回来。
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陈识余问“你想和我谈恋爱吗”
许映画“hat”
陈识余“想不想”
许映画“不想。”
“正好,我也不想。”顿了顿,他继续道,“所以我们直接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