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谁去谁留这个问题,笪御和时眠也未有结论。
出征事宜紧凑的准备着,时隔十五年,时南昌重新穿上金色盔甲,手持大刀站在巍峨的城门口,气势凌然!
城墙上的锣鼓咚咚震天,将士们整齐的步伐踏在这片土地上。
锣声中,尘土飞扬。
凉安城内齐刷刷的站在街头,用最崇高的敬意,送别这些将士。
百姓们齐聚城门口,后街反而显得格外冷清。拐角处停着一辆马车,突然一抹白色身影拐出,神色庄重。
东霜苦着脸跟在时眠身后,那日她与笪御之争虽未有结论,但今日出征,她势必要跟在后面!
就在这一刻,东霜还在劝:“姑娘,你是个女子,边疆那儿都是男人,都是糙汉子啊!”
“不必再劝。”时眠这两天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我已女扮男装,无碍的。”
时眠头发高高竖起,一身男装白袍,手持折扇整个人风流潇洒。她说着便提起衣摆就要上马车,正在这时,青竹出现。
青竹一路赶过来额上全是汗水,她喘了口气:“姑娘,贾姨娘清醒了!”
时眠浑身一僵,远处传来高亢凌厉的号角声,响彻了凉安的半边天。
出征了。
军队整齐划一的踏在这片土地上,扬起阵阵黄土,遮掩了凉安的半边天。
时眠沉默了好一会,她眉梢吊起,尽是寒意:“白羽!”
缪白羽突然出现:“少主。”
时眠:“除去参军的那十人,另外再派出五人跟在我爹爹后面,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缪白羽:“属下遵命!”
说罢,时眠望向青竹:“带我过去。”
笪御找到贾姨娘之后将人送进了自己的府邸,所以时眠这一去,便是去的摄政王府。
除了贾姨娘,还有一直被关押的全菊也在那里。
摄政王府的大厅里,下座上坐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妇人,瞧脸型应该只有十七八岁,可是她身上的麻衣缝缝补补,一双粗手不安的绞着,脸色也是蜡黄。
“这是?”时眠轻声问道。
青竹:“贾姨娘的女儿,张雨朦。”
时眠戚眉,目光划过一旁的之桃和贾姨娘:“贾姨娘,我是时眠。”
贾姨娘的视线本来紧紧锁在张雨朦的身上,听到时眠的话瞬间便盯住了她,长年营养不良让她额骨显得很高:“时眠?”
她恍惚了一瞬,忽然剧烈的摇起头来:“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状似疯癫的开始挣扎,诸承煜见状连忙从梁上跳下,将人按住。
时眠冷哼一声,抬脚手一伸,从靴中拔出一把上好的匕首,指间翻飞,下一刻便架在了张雨朦的脖子上!
她的声音犹如腊月寒风一般:“谁指使你给我母亲下三七的,说!”
贾姨娘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久久不语,时眠眼中闪烁着狠意:“想来这些年母亲身边定是少人服侍的,你若不说,我便送你和这位姑娘去给我母亲做个婢女。”
“不!”贾姨娘惊叫一声,“我说!我说!你、你先放了朦朦,我就说!”
时眠依旧举着匕首,她嗤笑一声:“竟还和我谈条件?”说着,她手下微微用力,张雨朦“啊”的一声叫出,刺眼的红色液体舔砥着刀锋。
贾姨娘登时不敢再动一下!
她急忙叫道:“是良直!是良直让我干的!”
时眠手劲稍稍松了一下:“接着说。”
“我与张蒙……”贾姨娘闭上眼,她的声音在颤抖,“我与张蒙的事情被良直发现,他、他便让我教唆张蒙在夫人的药里偷偷下三七。张蒙是夫人的心腹之一,所以夫人后面发现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凶猛的愤怒涌上时眠的喉咙,她眼眶发红:“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眠说着手上又用上了一分的力气,张雨朦死死拽着时眠的袖子,被迫高高扬起头:“说啊!你快说!啊!”
贾姨娘留下泪水,十几年的愧疚和装疯卖傻早已让她不堪重负,为的就是保护她唯一的女儿。现在张雨朦在时眠手中,女儿也不认识她,时眠的果决和冷血让她心中害怕极了:“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啊!”
贾姨娘惊叫:“住手!我真的不知道!”
张雨朦:“好痛!你知道什么说啊!你想看我死吗!”
“我知道一件事!我告诉你!你放了我女儿!”
时眠:“说。”
贾姨娘咽了咽口水,她瞳孔巨颤:“当、当年我偶然间听见公子和一人的对话,那人唤他少主,还说麒麟军只剩下了三十人。”
那年忠武侯府还有个后山,贾姨娘偷偷去见了张蒙后,准备抄小路回院,却不小心掉进了一口枯井里,她本欲喊救命,没成想听见了这样一段密辛!
大渝和庄朝之战打的天下皆知,五洲列国人人都知晓大渝有个所向披靡的将军,时南昌,庄朝有支铁血军队,纪家麒麟军。
麒麟军的少主现在就在时将军的府里安安生生做起了公子,说出去旁人怕是会觉着她疯了!
贾姨娘胆子本就小,便屏息不敢发出动静,直到第二日府中的人来寻她,她才被救出,却对听见的东西绝口不提。
她还不想死。
时眠指间微颤:“诸承煜,将人捆起来。”
诸承煜看她一眼:“是。”
时眠:“青竹,将张雨朦带下去看好。东霜,之桃,带上贾姨娘,我们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