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辈们不愿多说的模样,章佳纪年和微姻姻都没有再多问。
将人送到了家门口后,章佳纪年先下车,为他们拉开车门,让他们下了车。
微父是老一辈的艺术家,待人和善。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章佳纪年,“今天倒是要谢谢你了。”
“伯父您客气了。”
“客气是真得客气,我是不想欠着你们章佳家的人什么。”
他上下又看了章佳纪年一遍,“你跟你那个整天就会油嘴滑舌的老爹倒是半点不像,反倒是像你那大伯多点。”
章佳纪年保持着晚辈的谦逊,“从小到大,听过不少人这样说过。”
“不过像章佳谨暄那老头也没什么好的,老狐狸一只。”
“……”章佳纪年承认也不是,反驳也不是。
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神色,微父这才心情舒畅地对微母招手,转身往楼上而去。
微姻姻看了他一眼,被微母拉着离开了。
章佳纪年站在原地,脑海里闪过当年言尤曼说得那些话,“我没管你谈恋爱,你想早恋找谁都行,就是那家的女儿不行!”
当初,他以为,是因为微姻姻不得言尤曼喜欢,所以母亲才会那般地反对。
现在想来,是不是微家跟章佳家有什么过往,使得言尤曼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林小河默默探出头,看向呆站在原地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见他动都不动一下,没忍住低声说了句,“年哥,你这是打算在这里站成‘望妻石’吗?”
章佳纪年慢慢回过头,看着林小河的眼神,完全是漠视。
“……”本来还打算承认你很可,现在后悔了,想收回!
微家住的虽不是别墅区,但这小区在绍城也是很高档的。
小区环境很好,楼中楼的格局也十分明朗。
大门推开后,是敞亮的客厅,走过玄关要下两阶梯,才能走到客厅中央。
微姻姻扶着微母的手臂,有些艰难地走下阶梯后,直径往沙发的方向走去,“吧唧”一声直接坐下。
微母走过来,仔细看了看她的脚,伸手在她的额头戳了下。
“你说说你这丫头,参加比赛就参加比赛,怎么还把自己弄成了个半残废。”
“……”真是亲妈,“妈,我还好,没残。”
“我看快了!”
微姻姻都懒得抵抗了,靠在沙发上,随意她怎么说。
微父已经跑去仓库,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了一瓶药酒,走过来,指挥着微母。
“你给她摁住了,我拿着药酒给她推一推,不然明天还得肿得跟猪蹄似的。”
突然被抓住肩膀,微姻姻愣了下,像是被摁住命脉的小狗嗷嗷两声,眼巴巴看着他们。
微父倒了药酒,抓起她那红肿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用力一推,疼得微姻姻高叫:“啊!!!!”
“啧啧,这杀猪声,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家在杀猪呢。”微父满脸嫌弃。
还没叫完的微姻姻:“……”
等折腾完洗了澡,再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微姻姻躺在床上,眼巴巴看着天花板,最近的事情排山倒海似的涌过来,让她当真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是具体想一想,每一件事她都没办法直接解决。
网上的恶评。
她搞不定,这真的得专门的公关公司才行。看后面要不要让她哥给找个公关公司算了?
不过她都要签约公司了,指不定公司会处理。
章佳纪年。
这个不好搞。也不知道怎么搞。
微雪。
要是可以,微姻姻想直接neng死她,可是不行。
某种程度上来说,微雪其实就是她自己,只是精神上的另一个人格而已。
哎。
她叹了口气,翻过身,想不通太多事,干脆就不想了吧。
这是韩灼教她的。
韩灼让她在想不通的时候,不能让自己一直陷在那个迷宫里面,不然她就会丢了自己。
然后,微雪就会占领她的身躯。
越想越困。
微姻姻抓了被子盖在身上,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微母实在看不下去了,敲门进来,拽着她的被子,说:“姻姻啊,你还不起来吃饭吗?肚子不饿吗?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狮子头噢!”
微姻姻欲哭无泪地把被子拽过头顶,想继续睡觉。
微母却不放手,把人扒拉出来,“起来了。我的宝贝儿,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得饿得慌啊,赶紧起来吃饭吧。”
“妈,我真的好困啊,你让我再睡会儿嘛。求求你了。”
将近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让她都快疯了。难得有时间可以睡晚,还不珍惜每时每刻多睡一点。
微母又跟她拉锯战了好一会儿,微姻姻意志很坚定,就是赖在床上不起来。
直到微母叹了口气走出去,微姻姻抱紧了被子,舒舒坦坦地继续睡觉。
谁想,下一秒,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美声。
家里的女高音歌唱家微母,直接站在她门口,先是“啊……啊……啊……”的练声了几分钟。
然后,在她房间门口唱起了《太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