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凪进入鬼杀队有段时间了,但是没有人教导她关于“队律”的内容。她直到现在,最清楚的只有我妻善逸以前说的那个规矩。
那时候,未凪把嘴平伊之助揍了一顿,善逸在一旁大叫着队员之间禁止打斗。
杀队友也是不行的。
她现在还记得。
未凪与其他刚入队的人不同,她和炭治郎一样,两人都没有被编入固定的小队中。炭治郎是因为带着祢豆子,主公大概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所以安排任务时,不会让炭治郎和其他小队一起。
至于未凪自己,是因为之前被通缉的事,后来被主公发现了特殊性,也一同隔离开来。
她不知道队律是什么也很正常。
“队律”未凪迟疑地问出口,“是哪一条队律”
若是狯岳真的变成了鬼,还需要分情况处理。但是不管他是否自愿成为鬼,这件事也必须告知把狯岳教导出来的培育师。
不仅如此,这位培育师教出来的其他弟子也是重点关注对象,或许在短时间之内,我妻善逸都不会收到任务通知。
除此以外,培育师会失去推荐剑士的资格,只要是他教导的剑士,都会被拒绝加入鬼杀队。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那么,为什么主公要叹气呢
目盲青年的那声叹息,明明带有一些悲凉的感觉。未凪还以为队律便是连坐,培育师需要为此负责。
事实上,这和未凪想的差不多。
培育师拥有自己的骄傲,门下弟子变成鬼,是毕生的耻辱,是无法洗濯的污点。
污点伴随一生,无法洗去,为了对得起可能会死在变鬼弟子手下的鬼杀队剑士,他们会自行切腹谢罪。
未凪呼吸一窒。
“现在只是猜测,”主公细心地察觉到未凪的情绪变化,他柔声安慰,“一切还未有定论。”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他们必须最好最坏的打算。所幸狯岳的等级还不够资格触碰到鬼杀队更深层次的秘密,还能把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以内。
从主公的房间退出之后,未凪和炼狱杏寿郎肩并肩走在小路上。黑发蜜眸的少女突然停下,两人站在行廊上,看到外面常盛的紫藤花。
紫色的花远远看去,像褪色的葡萄。
香气偏淡,顺着风飘过来。
“炼狱先生,”未凪开口,她抬起眸,认真地问他,“我可以和你暂时解除组队吗”
“好”
炼狱杏寿郎贴心地没去问原因,他大概能猜到未凪想要做什么。
他不赞同,却也没有资格阻止,若是能有个更好的结果,也是一件好事。
解除组队的事不大不小,告知主公之后,未凪暂时不需要和炼狱杏寿郎一同行动。
未凪之前习惯的那个鎹鸦重新跟在她的身边,不久前特意训练过的乌鸦则加入了鬼杀队,会有专人训练它,成为合格的鎹鸦。
现在时间紧迫,主公虽然宽容,却也不会特意帮忙遮掩。未凪需要在狯岳有所行动之前,快过所有的鬼杀队成员,找到变鬼的剑士。
老实说,未凪根本不需要为从未谋面的培育师拼命。
只是一想到桑岛慈悟郎这个人可能会切腹谢罪,他死去之后,椎名老师和善逸会流下的眼泪,她便有了行动的动力。
我妻善逸和未凪见面时,总是会逗她玩。两人初次相见,善逸就抱着她大腿哭,未凪还想着是不是自己惹到他了,思考了很久。
炭治郎帮了她的忙,三人就这样熟悉起来。
后来未凪知道,我妻善逸是个孤儿,他被桑岛慈悟郎带回家,收作弟子。而未凪和他可以算得上是同门,同样使用着雷之呼吸法。
和未凪不一样的是,善逸他只会用呼吸法的壹之型,他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焦虑和怀疑,即使大家都说“善逸其实很强的”,但是他却很担心。
金发的少年担心自己会把事情搞砸,理应救下的人会因他的失败死在恶鬼手里。
他害怕自己太过弱小,反而害了其他人的性命。
未凪赶着前往香山,她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那个地方,找到动物们帮她留意狯岳的去向。
她的鎹鸦搭在肩上,两只爪子稳当地抓住肩上的衣服,羽毛吹得乱飞。
鎹鸦不适地眯着眼睛。
未凪能与动物交流,鎹鸦虽然懂得话不多,却也有自己的思想,它不太明白,为什么它的搭档剑士,会这么拼命。
“嘎嘎”鎹鸦的叫声干哑绵长,“未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