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的气氛变得冷凝起来,桑岛慈悟郎的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对面谢罪的是一个好孩子,他抽抽鼻子,胡乱地擦眼泪鼻涕。
“你这是在做什么”桑岛慈悟郎想要严厉地说话,但是哭过之后,连喉咙里都带有细碎的哭腔,老人家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你这孩子不需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培育师不哭了,他看到师弟的弟子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信。
信被仔细的折好,放进贴身的衣服中。
放好信之后,他朝未凪鞠躬道谢。
“我反而要和你说一声谢谢,”桑岛慈悟郎说道,“谢谢你,结束狯岳那孩子的痛苦。”
桑岛慈悟郎并不知晓狯岳的本性,他认真地把狯岳和我妻善逸选作继承人,本身就对两人的性格抱有很大的期待。
狯岳认真又刻苦,他在桑岛慈悟郎这里训练时,从来不会偷懒。
他并不了解狯岳的本性,所以只能相信其他人给予他的信息。
主公说,这些事情是未凪一个人知晓的,她推测出狯岳可能被变成鬼之后,连夜追了上去,在狯岳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将其斩杀。
未凪保留了他那弟子的最后一丝尊严。
头发花白的老人再次朝未凪鞠躬,他一弯腰,眼眶里的泪又掉了下来。
“谢谢你没让他踏出那一步。”
多么的心痛啊狯岳还那么年轻,拥有不可估量的前途。
“谢谢,”桑岛慈悟郎声音哽咽地说道,“谢谢你为狯岳做的一切。”
未凪握紧自己的手腕,微微用力,细细的疼,一直蔓延到心脏处。
表面上,她滴水不漏地作出回答,眼眸微垂。
“您不需要道谢,”她轻声说道,“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她把属于狯岳的勾玉挂坠拿了出来,因为不知道桑岛慈悟郎会不会像炭治郎一样嗅觉敏锐,未凪还特意在上面涂了一层自己的血。
那是人类的血,浓厚的程度绝对能掩盖狯岳鬼化后的味道。
狯岳的遗物只剩下勾玉挂坠,未凪向桑岛慈悟郎解释,说她找到狯岳的时候,狯岳的日轮刀已经不见了,或许是当初对付鬼的时候被打掉了,不知道掉在何处。
未凪说谎的时候,表情毫无变化,压根不像是在说谎的人。她仗着能分辨真假的善逸不在,补全了自己编织的“真相”。桑岛先生听完,没有对未凪的话产生怀疑。
他不像善逸,拥有能够辨别真假的超级听觉,所以未凪说的话,他全都相信。
毕竟他根本想不到未凪会说谎欺骗他的理由。
解释完一切,未凪把狯岳的勾玉推到桑岛慈悟郎的身前,老人把弟子的遗物收好。他摩挲着温润的玉,叹了口气。
而伤心过后,人总是要生活的,桑岛慈悟郎打起精神,说要去给未凪和椎名麟太郎做秘制的料理。
老人刚出门,就看到另一个金发的弟子从山下奔跑而来。
“爷爷”
见到另一个弟子还活着,桑岛慈悟郎又开心又惆怅,身旁还有客人,他下意识地呵斥“不要叫爷爷叫师父”
我妻善逸充耳不闻,他跑得满头是汗,相当狼狈。爱哭的少年早就在来的时候哭了一路,狯岳的死对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但是我妻善逸最关心的还是爷爷,爷爷一定很伤心吧
虽然知道狯岳一直不喜欢自己,但是我妻善逸却还是存着和他好好相处的心思。爷爷对两位弟子抱有期待,所以我妻善逸会好好的和狯岳相处。
他甚至会因为同队的人嘲笑狯岳学不会雷之呼吸的壹之型,而冲动的和他们打架。
我妻善逸从来不会上前邀功,他默默地做这一切,即使被狯岳误会,被师兄嫌弃惹了麻烦,也不曾后悔。
“爷爷狯岳师兄他”
“我已经知道了。”桑岛慈悟郎平静地说道,在另一个弟子面前,他维持着师父的体面,才不会在这个臭小子面前哭呢
“爷爷”
“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桑岛慈悟郎严厉地说道,我妻善逸不顾旁边还有人在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住爷爷的腿,哭得非常大声。
金发少年大哭的时候,眼睛挤成一条缝,他哭相和桑岛先生同出一辙,仿佛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样。
哭了一会儿之后,我妻善逸和未凪的视线对上,透过模糊的眼泪泡泡,他看到了站立在斜后方的少女,哭声戛然而止。
“小、小凪”
我妻善逸怯生生地喊出未凪的名字。
未凪倒是没想过,善逸哭起来还会记得和她打招呼。
“善逸。”
明明从信中得知未凪是斩杀鬼化狯岳的人,我妻善逸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抽了抽鼻子,一把擦掉碍事的眼泪。
“椎、椎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