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念薇震惊了,这位姐姐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她又忍不住看向有些凌乱的洲华,秀气的眉毛轻轻地挑了一下。
二殿下,看来你的风评......有点问题啊。
洲华属实是有点凌乱的,房初雅的思维发散究竟是怎么发散的?为什么她就这么坚定地认为他是个连姐姐的人都会下手的禽兽了呢?
洲华:我搞不懂,我真的搞不懂。
他只知道再这样误会下去,传进东玉的耳朵里,他的腿能立马被打断。
想到这,洲华的脑海里就自动播放了一下自家姐姐冷漠地举起长剑的样子,登时虎躯一震,连忙阻止了房初雅的思维发散:“好了好了,别瞎说这些,我跟关秘书清清白白,她只是过来做个工作而已。”
“你可千万不要再乱说了。”
不然我腿就要保不住了!
洲华简单地帮她二人做了一下介绍,彼此之间就算认识了。
关念薇看见房初雅缓缓地勾起自己凌厉的眉眼,眉头也跟着挑了一下,颇有点别的什么意味。以关念薇多年揣测人表情的经验的来看,房初雅那个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你转了性了。
怎么个转性法,她不懂,但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两个人私下关系是真的不错。
洲华还在和房初雅说话,她便站在他后面对房初雅进行默默观察。
房初雅说:“你姐姐回来了?”
这个关念薇知道,在车上的时候洲华告诉过她,房初雅知道他家里有四个孩子,不过房初雅只知道照月和他是双胞胎,剩下两个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模样,房初雅都不知道。
房初雅只知道老大久居他乡一直没回来,老幺是个作家。
所以洲华把关念薇带回来的时候,房初雅才会有这个问题。
洲华道:“嗯,回来了。”
房初雅又问:“噢,那这位秘书小姐过来是做什么工作的?”
——骗你买保险的。
两个人当然不会如实相告,洲华还回头把这个问题直接抛给了关念薇,让她自己来回答,因为他没想好怎么编。
关念薇脑子动得快,一眨眼就能编出一套假话,接住他抛过来的问题后,不慌不忙地对房初雅道:“我主要是来跟您学习一下如何帮助上司更好地打理好工作,以便更好地帮助我们东总。”
虽然秘书和助理之间还是有差别的,但从大体上来说都是帮助上司的,那她这句话说的......也没什么错。
而且她主要就是来观察房初雅好对症下药的,找这样的借口正好能跟在她身边。
洲华一听,赶忙当助攻:“初雅你就带带她吧,毕竟是我姐的人,别人来带我不放心,我姐也不会放心的。”
房初雅闻言迟疑道:“但我手头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
抽不开身啊……
洲华勾起唇角,又开始散发自己的男性魅力,温声道:“交给我吧,你今天就负责教教她,辛苦你了。”
房初雅看了看洲华,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祈求的意味后也就妥协了:“好吧,关小姐请跟我来”
…
有洲华的嘱托,房初雅教得也很用心,把自己这些年打出来的经验,能教的全都交给了关念薇。
关念薇本来是随口之言,没想到却意外获得一个绝佳的学习机会,心下不由一喜,专心致志地跟着学了起来。当然,她也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学的过程中也没少观察房初雅。
所以她发现了,房初雅时不时就会偷偷打量她,目光还有点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她没有点破,全当不知道,表面上继续维持着好好学习的模样。
洲华处理完房初雅手头的工作后,左右没什么事,又有东玉的嘱咐在身,所以时不时就会来关照一下她们,看看进度如何——主要是问关念薇进度怎么样。
关念薇请他放心,告诉他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让房初雅再买一份保险的。
房初雅不知道二人在嘀咕什么,只知道洲华总是时不时就来关怀姐姐的秘书,还拉着人走到一边去说话。
……看起来真的很有问题。
洲华这前脚刚走,房初雅后脚就给了关念薇休息时间。
关念薇很聪明,态度也很谦虚,你教的她都愿意听,还记得很快,简直让当老师的人省心到不能再省心。
省心的房初雅还贴心地让她休息了一会,为她泡了一杯热咖啡。关念薇说了声谢谢后乖巧地接过咖啡,房初雅隔着她一张桌子坐下。
关念薇摘下眼镜,缓慢地垂下清冷的一双眼睛,慢条斯理地喝起咖啡,实际上是在用余光注意房初雅的行动,房初雅果不其然一直在看她。
直到她放下咖啡,房初雅都还在看她。
她也不想装了,非常自然地抬起眼看向房初雅的方向,在有些许模糊的视野中,直接问道:“房助理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
房初雅笑了一下,歪了歪脑袋,说:“关小姐摘下眼镜更好看。”
关念薇戴起眼镜的时候,有股斯斯文文的书香气。她摘下眼镜的时候,眼睛的清冷漂亮就不再被镜片所遮掩压制,衬上她安静的气质,冷美人的气息自然而然就散发出来了。
关念薇礼貌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又取出眼镜布擦起眼镜上的雾气,心里只想着赶紧把眼镜戴上——因为她现在根本看不清房初雅是什么表情,无法判断房初雅是以怎么样的心情再跟她说这句话。
每当她摘下眼镜,世界就跟上了层模糊的滤镜似的,近了还勉强能看,稍远一些立马六亲不认。
关念薇:近视人士实在是太难了......
戴上眼镜的那一瞬间,世界豁然开朗,房初雅那张带着友善笑意的脸也变得清晰无比,接着她就听到房初雅说:“他对你不一样。”
关念薇愣了愣:“谁?”
房初雅撑着下巴:“我们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