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月掩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这会困意尽消,也不想睡,顾卿月拿来手机,无意间点到通讯录,她逐条下滑,看到最后一则联系人,备注名是。
那天在电影院挂了顾珩生的电话,下意识存了号码,这会盯着这个,,顾卿月想了想,还是将备注名改为顾珩生。
六点时,顾母回来,徐姨上来喊顾卿月下楼用晚餐。
苏熙没回来,顾卿月洗了手,在餐桌旁落了座,她中午吃得太多,其实这会倒也没有饥饿感,只添了小半碗米饭。
顾母看了眼她瓷碗里盛的饭,关心道:“胃口不好,就吃这么点”
顾卿月笑着摇头“不是,中午吃太饱了,这会不大饿。”
苏晏礼笑眯眯道“晚上饿了,让徐姨给你煮夜宵。”
用完晚饭后,顾卿月又陪着顾母坐了会儿,便回到房间。
苏熙是晚上十点回来的,带了点夜宵。
顾卿月去开门,苏熙看了她一眼,说“睡下了”
顾卿月摇头“在看书。”
苏熙眨了眨眼,问“要不要一块去地下酒窑喝点酒”
苏熙身上依稀可闻清浅的酒味,顾卿月点头说好。
两人悄悄溜出房间,这套公寓很大,有专门的地下酒窑,顾卿月第一回来这时,是苏熙带她来的。那会苏熙刚满十八岁,顾卿月才十二岁。
地下的酒窑的设计偏中风,贴墙摆放的一排排实木橱酒柜,酒柜上方便是几幅墙画,大理石瓷砖和实木地板将这空间一分为二,总得来说,凭着酒窑的风格依稀可以看出主人家有几分底蕴。唯独吧台上空垂下的一盏奢华水晶吊灯例外,就像被墨染黑的宣纸上,突然出现一点蓝,突兀,怪异。
顾卿月挨着吧台坐下,她一手拄着下巴,抬眼盯着那盏吊灯“我小时候,总担心它有一天掉下来砸到我,然后我脑浆横流的躺在地板上。”
苏熙失笑,从酒柜上取出一瓶香槟,放入冰桶中,缓缓道“这和我读书时候有点像,那会一到夏天,每回上课时看着教室里的呼呼旋转的吊扇,总是在猜测它哪一天寿终正寝,就掉下来,那时候我该怎么躲,才能避免遭殃。”
顾卿月眉眼微弯,说“我第一次来这儿,还是你带我来的。”
苏熙想起往事,叹了一口气“对,后来我还被我爸训了一顿。”
两人相视而笑。
那会苏熙心情不好,自然要大醉一方。顾卿月因为是第一次喝酒,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也就陪着苏熙喝,最后两人直接睡在酒窑,还是第二天苏叔叔同顾母在酒窑找到两人,两人才醒来。
顾卿月说“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你妈妈把你照顾得很好。”苏熙如是说。
顾卿月玩着桌上的红酒架“是,她很疼我,我很幸运。”
苏熙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将冰镇的香槟取出,给顾卿月斟上一杯,又叮嘱了句“别喝多,喝多,我不好交代。”
话虽是如此,但两人又再一次喝醉,醉宿在地下酒窑。
第二天,自然是被冻醒的。
顾卿月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身子这才暖和些许,吃了早餐。
顾母要去公司,顺便送她回学校。
顾卿月打了个喷嚏,顾母说“别是感冒了”
“应该不会。”
顾母又说“你和苏熙的感情倒是挺好,我那会还怕你们两相处不好,看来是我多想了。”
顾母决定结婚时,那时顾卿月才十二岁,顾母跟她谈论过,询问过她的意见。大意是她要是不同意,那她这件事也就算了。
顾卿月不是自私的孩子,自然希望她后半生的日子,有人来陪她。
顾卿月笑了笑。
车子一直驶到宿舍楼下,顾卿月下车之际,顾母又叮嘱她“记着冲包感冒冲剂。”
顾卿月应声道“好。”
她从包里拿出钥匙锁开了门,舍友还在熟睡,走廊里不少同学出来装热水。
她轻手轻脚的换好包,即便再放轻动作,还是闹出些许声响。舒淼淼拉开床帘,探头见是顾卿月,用气声道“你回来啦”
顾卿月点点头,舒淼淼爬下床,给了顾卿月一个拥抱,片刻后,她吸了吸鼻子“卿月,为什么,我在你身上闻到一股酒味。”
顾卿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姐刚发明了个新的护肤方法,据说泡红酒澡,能美白皮肤。”
“去你的。”
很快,其余两位舍友也起床。
这周末是顾母的生日,周四,顾卿月拉着舒淼淼到当地的高档首饰店买了一副耳坠,打算作为给顾母的礼物。
临近家门口,顾卿月接到了顾思敏的电话,这是她从雁江回来,顾思敏第一次联系她。
两人聊了两句,顾卿月推门进去,忽然听到顾思敏说“三哥到淮市了,你看到他了吗”
顾卿月正弯身换鞋,闻言,动作微顿,她的目光落到玄关处的一双男士sivanottanz休闲皮鞋,鞋码略大,不是苏叔叔的码数。
作者有话要说留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