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在你潜入之后彻底站稳脚跟之前这段时间我会多加注意。”
不细问对方的任务目标是对彼此的保护,兰波端起咖啡轻举,然后就着杯子抿了一口“你不要喝太多这种东西,准时上下班,早点休息。工作永远都做不完,放在那里又不会跑,不要急。”
这话说得和偏心长辈一模一样,小坂口先生哭笑不得只余只能笑着谢过她。先嘴上答应吧,天生劳碌命就看不得桌子上放着没做完的工作,这种事就没有必要和前辈争论了。他马上就要先潜伏进目标组织控制下的事务所伺机而动,精算师么,哪里都渴求这种人才。
兰波抬手喊来服务员结账,坐着又和坂口安吾闲聊几句,拿了账单告辞各自离去。她刚把车开出这条路,广津柳浪那边把电话打了过来。
广津柳浪的电话基本上就是森先生的电话,他没有亲自打过来只能说明这是件关于ortafia的公事,首领哪怕只是做个样子也必须做出公平公正的姿态出来。
“广津先生,是我,兰波。”
对面的措辞文雅又谦逊“夫人,太宰先生和中原先生把ortafia下属的一家赌场给砸了。森先生说这件事归您管,烦您拨冗辛苦一趟。”
“明白了。”她挂上电话再次调转车头驱车前往港口方向。
儿子砸了家赌场砸就砸了呗,她现在只想知道儿子手有没有砸疼啊砸的干净不干净啊要不要她撸袖子帮忙再砸一遍啊
另一边广津柳浪放下已经被挂断的手机低头向森鸥外报告“夫人说她明白了,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首领先生递给身边趴着的金发小姑娘一块圆形饼干,笑着无奈看向把持赌场的准干部“小山君,另一个搅乱赌场的人呢”
这个小山,属于不得不归顺的那一种,本身尚算有些能力,森鸥外也就容纳他留在组织继续发光发热,甚至提拔上来做了准干部。
准干部,和干部一字之差,真实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在ortafia里能被称呼为“干部”的人只有五个,可以凑不齐,但是不能多。除了首领的命令,干部谁都不甩,手下直系的任免也全部听凭一人决定,在其所负责的范围内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准干部就不行,不过是首领手里单独调拨使用的棋子。
干不掉现任首领的情况下,干部就是ortafia成员职业发展的最高目标,小山当然也是如此。不过他想成为干部并不是想获得更多权力,只因他曾是先代首领看好的年轻人。知恩图报这种事,哪怕对象是个渣滓受了恩惠的人也不能把得到的好处抛到脑后,他要查清先代首领之死的真正原因。
其他对森鸥外执政方针不满的人自然聚拢到他周围紧密团结,等把目前头上这座大山掀翻再去考虑怎样重新分割利益,共同目标存在的前提下这个小团体相当团结稳固,引起了森先生的注意。
于是两个少年就得到了新任务赌场一游。
这种地方对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很新鲜,太宰治是因为没钱,中原中也是因为上学且听话,两人谁也没来过这种属于成年人的大型“游戏厅”。两人进来后分头转过一圈,太宰眼睛一转就是一个坏主意来都来了,顺便从森先生手里赚点零花钱呗
中原中也深以为然。
从来都是亲妈发零花钱,森先生兜里一个子儿都不往外掏,小气得很
两个人一个仗着脑子好,一个仗着体术好,外加不知道为什么中也的运气也很好,凑到一起连蒙带出千,作弊动作快得摄像头都拍不下证据。之所以最终露馅不得不和人动手,还是因为另一个同样出老千的家伙太高调连累了他们
小山正愁找不到向首领发难的借口,这下好了,一个养子,一个继子,现成的把柄。
您两个儿子一块儿跑到赌场捞钱,想搞什么难道这就已经容不下先代留下的派系遗产了吗
按照正常操作,森鸥外应该好言好语安抚他几句,然后象征意义的把人提升到干部职位上以示对先代的尊敬反正他要的也不是真正被现任首领重用,他要的是可以进行调查的单独行动自由。
只有成为干部才能得到的自由。
森先生很想知道以小山为首的小团体到底都有谁,是什么支撑着他们如此有恃无恐,但他也不想让步。让步不仅意味着首领权威被削弱,还意味着他不得不同时承认这两个被他看好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年轻人有瑕疵,或许他还必须小小的惩罚他们一下作为妥协的表示。
无论哪一项他都不想选,也不能退。
但一个首领又不能因为这样的事就和下属纠缠不休,此刻他需要一个能破局的人,哪怕只是将浑水搅合的更混也行。
小山很快就把另一个头发半长不短眼睛又细又长的青年捆了进来,这家伙在赌场出千出得肆无忌惮,手速又快人也奸猾,要不是陪酒女发现端倪他恐怕真能骗走不少钱。
太宰看见这人被拖进来就眯起眼睛,中也盯着他捏捏拳头。
都是这家伙,连累得老子被人告家长
家长很快就到了,穿着羊绒长裙戴着毛茸茸保暖耳罩的长发女人推上车门被守在门口的守卫送进电梯,十分钟后出现在装修得焕然一新的首领办公室。
她右眼上戴着单片玻璃眼镜,美得有些雌雄莫辩。
这还是兰波头一次真正以“首领夫人”的身份出现在ortafia大楼,先前不是森先生提前清场就是她自己变小缩水或者失忆,总之就没有正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