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企图以加班为借口逃脱制裁,可惜他一时疏忽忘了妻子最擅长的领域是什么。夜幕降临,属于afia的时间开启,大楼里逐渐安静,黑色西装一一融入夜色之中。兰波教授连电梯都不需要用,就像游戏里的法师一样“唰啦”出现在首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这会没有其他人,只有首领先生还在翻看临时多找出来的工作。
响指声出现时他还在想门外的守卫是不是该换了,抬头就见精神十足的兰波教授单手撑在书桌上前倾身体在看自己。
幸亏这是自家老婆,幸亏她懒不然这么个超出掌控又来无影去无踪的超异能力者在外面跑、不,不对,哪怕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也绝对让人寝食难安。
“夫人”森欧外放下手里的文件,微微向后靠在椅子上,瞬间提起的防备重又放下。如果她想做什么,想到的下一刻就能付诸实际,他做再多也没什么用。自己这个拉低ortafia首领平均武力值的人,约莫也是因为猛兽在侧反而得以保全性命上位几年来基本就没遇见过什么暗杀。
大概顶级暗杀者之间也有地盘划分的习惯,不会轻易侵犯别人领地。她将横滨视作巢穴,其他强者自然也就尊重了她的巢穴。
所以,没有必要对夫人设下防卫,伤感情不说,还浪费彼此的时间与资源最重要的是根本防不住。
他向后挪的模样逗笑了兰波,平时要么冷笑要么不笑的人一下子笑得像个孩子,凭空多了几分稚气“你跑啊,有本事从窗户跑出去”
没这个本事。
想从窗户跑出去就只能请爱丽丝帮忙,但那样落荒而逃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脸面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但作为首领有时候面子也很重要。
“夫人在这里,我又往哪里跑呢”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也没必要做出平日给部下看的样子糊弄彼此。用来遮光顺带安防的遮光板好好卷着没有放下来,站在诸多势力顶端的这间办公室海拔也是港口地区最高的,夜色掩映下只能借着星光看到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缓缓向海中延伸。
兰波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指着一处小山“那里有间惠比寿神社,山下就是家所在的社区,横滨大学又往西去一些。”
森先生从书桌后走出来也凑上去看了看嗯,看不出来。不太明白她到底是依靠什么方法分辨方向的,也许异能与空间有关所以自身对空间的感知也比常人更敏锐。或者也能反过来说正是因为她对空间变化的敏感,觉醒后的异能力才会与空间相关。
他还不知道兰波同样能够驱使异能生命体,通过尸骨将亡者召唤出来收为己用还能保留神智与生前能力的那种。
亡灵法师从来都承担着反派boss的重任,这个马甲兰波小姐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脱的。
两个人挤在窗户前向远处看了一会儿。毗邻之处横滨港除了灯塔也已经沉沉睡去,远航归来的船依靠灯塔上的灯光确定方向,汽笛声一声远一声近从海面传来,仿佛游子归乡。
“横滨这片土地,很漂亮吧”森鸥外收回目光,视线转到妻子身上蓦然柔软脚下这片土地就是有这种神奇的魔力,哪怕异乡人也终有一天能停止漂泊依靠在港湾里休憩。
兰波像个孩子似的贪恋窗外景色,贴在玻璃上向外望。稀稀疏疏点点镶嵌在城市中的灯光延绵流向远方,最终与天幕中的银河连在一起,仿佛银河倒悬流入人间。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到底是为了什么跑来森先生的办公室,转过身刚好撞见他眼底尚未收敛干净的软意。
教授小姐侧头挑眉以一种相当挑衅的表情向后靠在玻璃上,上身前倾,借着这个角度刚好造成一个高度差,伸手又拽住了森先生的红围巾不让他有机会向后退“你是害怕,还是害羞”
森鸥外想了想,觉得这两个选项他哪个都不想选“大概是被夫人这么认真看有些紧张。”
紫色眼睛里的涟漪像阳光滤过水晶留下的光影“我想,但凡被您这样看,没有谁不会觉得紧张。”他没有避开她的视线,抬手轻轻碰触她近在咫尺的脸颊,一时没能忍住想继续碰触眼前红润柔软的唇,兰波却松开他的围巾站直身体借着亚空间瞬间出现在他身后。
他像面对顽皮的小女儿般苦笑着揉揉额头转过去,坏心挑起一切的人已经走到沙发边随手捡了块饼干塞进嘴里。兰波把自己窝进沙发,看到一旁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一摞飞镖,觉得很有趣就从里面拿了一支,闭上一只眼睛冲挂在墙上的靶子丢出去。
“咄”一声飞镖命中靶心,听声音便知入木三分。
森先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同样取出飞镖丢出去,叮当一声砸在墙面落到地板上,还上下弹了弹。他可疑的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术刀又甩出去,这次没有再合着脸面一起落地,非常稳当扎在距离靶子边缘两公分的位置。
“你这个准头”实在是槽多无口,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嫌弃。
她伸手就往他大衣口袋里掏,什么也没掏出来,不死心又摸摸另一边口袋,还是什么也没有。不明白这人到底都把手术刀藏在哪里,兰波从沙发这头跳到那头压在森先生腿上抓着胳膊往袖子里翻找,从袖口伸手进去摸摸,又跟安检似的拍拍衬衣口袋,领子,腋下、腰侧就差没把他给扒光了研究。
“别夫人会痒”他急忙攥紧领口跟惨遭暴徒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向后躲,奈何武力悬殊巨大,被她卡在沙发靠背和手臂之间。
有点想嘤嘤嘤,又不甘心一直拿女主剧本,说的就是现在。
“你也不是空间系异能力者啊,手术刀都藏哪里了”最后她只从大衣内袋里翻出来一把袖珍,射程短得兰波都不好意思评价,扬手就把可怜的小给扔进果盘里去和一堆葡萄一起躺着作伴。
“平时都放在袖子里真没有了,今天只带了一把”森先生有点委屈,文职怎么了看不起文职吗
武力天花板的教授小姐表示自己也是文职,完全没有看不起文职的意思,转而好奇继续追问“我记得你有好几把手术刀”
“放锅里煮一煮消毒,下次再用。”专业素养不容置疑,森先生很是骄傲。然而他的夫人瞬间目光犀利“你用哪里的锅在煮”
“就是广津先生刚送去家里没多久的那口锅啊,大小深浅和材质都非常合适进行医疗器械消毒,别说手术刀,就连镊子也可以放进去。啊小锥子什么的我觉得也可以”他说着说着突然发现盲点,声音不自觉小下去“那口锅”
“没错那口锅还被我雇的保姆拿去炖咖喱,但愿他每次都能洗得足够干净。”兰波教授表情深沉,同样深沉起来的森先生努力回忆“最近都没有什么值得我亲自处决的成员,常规煮沸消毒而已,不必担心咖喱里会混进去什么不该存在的成分”
“虽然这样说,夫人,未来一年内家里的餐桌上可以不要出现咖喱了好吗我觉得我们应该支付那位保姆足额薪水送他去餐饮学校进修。”
兰波捂着额头从他腿上跳到地上“作之助大概是什么咖喱妖怪,日本不是什么东西都会变成妖怪的吗一定是咖喱变成妖怪不吃咖喱就会活不下去算了,我还是开除掉他。反正中也长大了也不再需要一个只会做咖喱的保姆就让作之助回去写他的开他的孤儿院好了”
她胡乱念了几句,重新倒在沙发另一边摸出手机就打电话这个点是人都该睡了,不过织田作之助似乎在户外,大概是为侦探社的工作忙碌
电话瞬间被接通,红发青年总有些迷迷糊糊的声音很是诧异“教授,突然打电话过来,您是在担心太宰吗”
本来想说“你被炒鱿鱼了”的兰波教授就愣了愣“哈太宰”关他什么事
红发青年很快给出答案。
“啊,是,太宰他好像有点喝多了,正拉着酒吧新来的调酒师说要和她一起殉情。”织田作之助声线平缓,就好像说的是“太宰治喝多了睡着”一样波澜不惊的说出惊悚答案。
电话对面的教授也好像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同样波澜不惊“哦,这样,你们在哪个酒吧来着”
他简单报了个地址,兰波从沙发上爬起来穿上鞋,路过森先生拽起他的围巾相当火辣的给了似笑非笑看好戏的老男人一记亲吻。很快她又潇洒的把他重新扔回沙发,抬手擦擦印在对方唇上的口红语气相当渣“先去收拾儿子,回头再收拾你”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个都别想跑
森先生虽说不好判断这个“收拾”的方法,但就很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看点
给森先生加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