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在这里休息,有需要只管吩咐,随便什么都可以。”
兰波教授被超市偶遇的涩泽先生给“请”进了临时“借”来的巢穴与ortafia大楼遥遥相对的,已经废弃数年之久的骸塞。
这座变异洛可可式高层建筑就屹立在昔日租界区的海边,如今脚下正踩着半球状的擂钵街。
当年这座骸塞也是地标建筑之一了,无数外国公司都在这里设有办公总部,然而多年前的一场爆炸核平了整个租借半岛后来那些公司就都换了办公地点。随着擂钵街逐渐生成,这里彻底被放弃。
马赛克彩色玻璃拼接出的外立面给这栋建筑物增添浓郁宗教气息,欧系美人尤其适合坐在这样的彩色窗户下被人欣赏。
涩泽龙彦此时已将全副注意力都扑在等待“钻石”出现这件事上,不过他也没有放弃讨好被“请”来做客的女士。
漂亮宝石随意撒了一桌子随她赏玩,看上去和宝石一样闪着光泽的水果摆在轻易就能拿到的地方,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等待吩咐,更没有谁要求她上交通讯工具。
或者说,他们更期待她主动拨电话出去求救。
兰波选了颗最好看的苹果咬了一口。嗯,汁水丰富滋味甘甜,熟悉的味道与口感是最贵的那种。
“小姐,”离开一个小时去而复返的色泽先生甚至带了条手工剪裁的裙子给她,满眼期待赞赏的神色就不允许人有个兴趣爱好了么小姐姐这么漂亮,身材比例这么好不合适现在、立刻、马上就拿回去修改。
他换了口气,语气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紧张“麻烦您,换上这条裙子可以吗”
如果不是这人此前过于僵硬老实的表现兰波很可能就此误以为他是什么不可描述的狂魔绑架就绑架,怎么还带换衣服的一个男人对街头偶遇的女人提出这种要求很奇怪好不好,基本上可以归类为性骚扰
你认真的
又不是服装销售员。
但是涩泽先生完全没有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兀自执着盯住兰波教授不肯放弃眼神越来越可怜,似乎被拒绝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这这这到底是谁绑了谁啊
“”兰波和他互瞪了一会儿,最终没能忍住,暴躁的从这家伙手里抽过裙子“你给我出去”
这人就跟反应慢半拍似的一点点慢慢缩出去顺便带上房门,看上去像只得了迟缓症的海洋贝类。
手里的裙子很好看,一层又一层白色薄纱层层叠叠像是轻软的花瓣一样服贴柔顺,仿克里诺林复古风的同时使用了大量水钻。总之是怎么闪瞎人眼怎么来,分量也相当可观,换个人估计要被压的腰都直不起来。兰波有理由相信这家伙恳请自己换这条裙子的终极目的是为了降低她的战斗力他妈的,这么大这么长的裙摆稍微走快一点一脚踩上去就得摔个狗吃屎,应该说幸亏没有什么鬼裙撑么
“”
房间门被“请”来做客的女士猛然拉开,涩泽先生瞄了一眼换了新裙子的她,立刻脸红夺路而逃。
不是他想表现得如此少女,实在是因为她太好看了。尤其白色将她衬得纯洁无暇引人向往,他觉得他有点缺氧不行,得找个角落回忆一下他的钻石,作为出名的资深收藏家,他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见异思迁的人
兰波教授“”
有病算了,赶紧趁这个机会四处找找小儿子。
由于涩泽先生“阵亡”得太早,此刻穿着大裙子的教授小姐看上去又很是弱不禁风,整座骸塞内部竟然没人限制她的行动。就这么任由她拖着碍事的裙摆走来走去,大约将她误认为了无异能力的普通人。
她先是试探性搭乘随时有坠落危险电梯到达一层,确认门口有武装把守后乖乖转身就走,转了一圈,除了顶层外没有遗漏,当然也没找到太宰治。
是在顶层吗
未知情况下被人误认毫无攻击性是件好事,她保持了这种状态轻轻敲响顶层中庭的大门。
门没锁,旋转把手推开了包着残破金箔曾经奢华无比的沉重木门。被彩色拼接玻璃映衬得斑驳复古的顶层花厅中央摆了张白色圆桌,同样一身白色系的涩泽先生正躲在里面努力不让自己把意识全部集中在楼下那位刚“请”来没多久的女士身上。
“请问”
啊,她用白皙纤细的手指抓着裙摆一步步靠近,隐约可见偶尔露出来的精致脚踝,克里诺林传统的齐肩胸口有意无意荡漾着春波。一路衣裙迤逦来到近前,她侧头面带微赧的红晕小声问了一句:“兄长说他很快就会到,请问,你能让我离开了吗”
微微前倾的动作杀伤力过大,如果不是对体术、反应、防御都非常自信,没人会选择以这种姿态将颈动脉之类弱点摆在别人面前。涩泽先生大脑陷入了半死机的迟滞状态。正在此时他们背后的大门又一次被人开启,两个一黑一白的少年先后走进来,看到室内场景不约而同愣住。
一袭白裙的女士将手足无措的孤僻怪物逼至死角,眼看他就要举手投降
太宰治:这么好的福利竟然没赶上我要闹了
而走在最后面的俄罗斯少年只觉得横滨这块土地大约是和自己犯冲不要方,先想想能从哪条路开溜。
兰波回头一看,迅速站直身体收起脸上的表情尽量用最快的速度“挪”到太宰身边抬手一掌抽到一半改成重重揉摁落在他脑袋上:“臭小子半点也不叫我省心,回去再收拾你”
他都已经准备张嘴哭疼了,却又隔着头发传来温暖,激得少年下意识甩甩脑袋,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干脆闭紧。
兰波教授不喜欢比自己年轻的恋人,这可真是件让人绝望的事
“呀兰波教授,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