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忙点也好,总好过像以前那样天天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虽然回忆老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但总没刚刚被甩那会儿难挨。
偏偏有人不放过他。
“我跟你说真的,冯一博就是一渣男,你别总念叨他。”高耀辉又道。
一再提及这个名字,盛勤有些绷不住,笑意敛去,缓了片刻才淡淡开口:“我没有。”
高耀辉看了她一眼,女孩儿眉眼低垂,看上去很是平静。他叹了口气,又说:“你这个人就是死心眼,理智上说是放下了,可老话怎么说来着,到底意难平。”
盛勤被戳中心事,一时无力反驳。
“行了行了,”高耀辉就怕她不开心,勾住她的肩膀赶紧说,“我跟你讲,新欢才是治疗失恋的最佳良药,真的,你考虑考虑我。”
他掰着手指跟她数:“你看咱俩,知根知底吧,相处融洽吧,我成绩还好,以后孩子辅导也不要你操心,”他都被自己感动了,“我这多好啊。”
盛勤勉强笑笑,“高老师,高攀不上。”
“让你攀让你攀。”高耀辉说,“你说说你,都29了,再不着急真不行了。”
“我不是27吗?”
高耀辉忍笑逗她:“这马上都28了啊,28不就是29吗?人家北方都算虚岁的。”
盛勤终于有力气拍开他:“……滚。”
一局打完,高耀辉先去餐厅给人定了一份甜品。
盛勤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人虽然嘴上没数,但却是挺会照顾人的,难怪桃花旺盛。
他们俩进了餐厅,高耀辉安排好盛勤,正要去沐浴,眼看着几个人鱼贯而入。
盛勤见他打量,主动问:“你认识?”
高耀辉一摇头:“人家这是真的高攀不起。”他顺手指了指那个穿月白色polo衫的瘦高男人,“跟着领导应酬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
盛勤顺着看过去,只觉得那人有些眼熟。等高耀辉一走,她又悄悄瞄了两眼,隐约觉得见过,但不敢确定在哪儿。
她这儿正想着,对面位置忽然被拉开。
旁边的服务生拉开木制椅子,方便人入座。
那人姿态从容,随手把烟盒和打灰机往桌上一放。
盛勤正要说这儿有人,看见对方的脸时忽然愣住。
沐怀朋嘴里含着未点燃的烟,见她认出自己,手指在餐桌上轻轻一敲,语调慵懒:“盛小姐是吧?”
盛情只觉得这人似乎从天而降,傻了片刻才回神赶紧起身叫人:“……您好。”
“紧张什么,”沐怀朋一哂,点点桌子,“坐。”
他刚沐浴完,身上一股清新的香气,发梢还有些湿润,衬衫的前襟有一小团被水滴湿的印迹,贴着皮肤,隐隐露出肤色。
盛勤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别开眼不敢看他。
她坐在对面,有些局促。
这一点局促似乎取悦了对坐的男人,他笑了笑,伸手取下烟,问:“一个人吃饭?”
“不是,跟朋友一起。”她小声说。
沐怀朋哦了一声。
夹烟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敲桌面,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下巴微抬,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眸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
盛勤只觉在他的目光里无所遁形。
她不敢直视他,可视线下落在他的衬衣上,又让她不自觉地有些脸红。
最后没办法,她只好把目光集中在他胸口的纽扣上,让自己显得礼貌一些。
对坐的男人却显然十分从容,甚至连侵犯亦做得理直气壮,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目光给别人带来困扰。
他看着人忽地一笑,重新将含进嘴里,伸手点燃,声音有几分含糊:“你看起来很怕我啊?”
盛勤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直白,脸上又热了两分。
像沐怀朋这样的男人,成熟从容,我行我素,在任意场合都能占据主导位置,也不在乎得罪人。
坦白讲,盛勤过去很少接触到这样的人,又见过他当众打人脸,心里自然有些忌惮。
但这人是连肖振明这种行业头部企业高管都要费心巴结的人,她当然不敢当面得罪。
盛勤摇摇头,笑得不太自然:“怎么会呢?”
“我想也是。”沐怀朋轻嗤一声。
他放下打火机,慢条斯理道:“不然也不敢拿着我的名头在外面惹事。”
盛勤嘴角的笑容僵住。
她脑子飞快转着,不知道他这话是不是指的卫晴,再一想除了这事自己确实没有的罪过他,肯定是卫晴跑去告状,所以才传到他耳朵里了。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当面揭穿,心里着急,背心隐隐冒汗,犹豫是装糊涂还是老实交代。
盛勤下意识地咬住嘴唇,抬起脸看他,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
这种人物自然是洞察人心的高手,她哪里能够瞒天过海?
双手在桌下捏紧,盛勤红着脸跟人道歉:“实在很抱歉,但是请您放心,我没有提过您一个字。”
沐怀朋眼眸微闪,从她的红唇上挪开。
“没提?”他笑笑,轻描淡写,“卫晴跑来问我,你是不是我的新女朋友,原来这叫没提。”
盛勤一怔,急忙解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沐怀朋没接话,摆明了不想听。
他弹弹烟灰,抬眼看她:
“你以为,我的便宜这么好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