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那是做事儿吗?无非还是圈地皮搞钱。”
沐怀谷一听,马上说:“这种事情,你不要掺和。”
“我知道,”沐怀朋心里有数得很,“我都退出来。”
他跟魏诚同样都是子弟,但两人一直互相看不上。魏诚作为土著二代,一面瞧不上沐怀朋一面又嫌他跋扈不肯给自己面子。沐怀朋则认为此人机关算尽,不可深交。
两个人一贯面和心不和。
这次魏诚得了机会拿下建设文创产业园的标,但他没有相关资源便想找沐怀朋入伙。沐怀朋原本觉得这是好事,帮他一把也无妨,派人去探了探深浅才发觉此人果然不可共事。
这种事情原本犯不着拿出让沐怀谷心烦,他一直没有提过,今天听人问起便三言两语下了定论让大哥放心,却见沐怀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沐怀朋歪头盯着,觉得他的脸似乎有些发肿。
沐怀谷挥挥手,“没事,牙齿有些发炎。”
“不止。”沐怀朋不放心,赶紧叫人请大嫂来。
许延亲自给丈夫量血压,几个人都不说话,沐怀谷笑起来:“都说了没事,这么严肃是干什么?”
沐怀朋皱眉道:“您自己的身体自己不当回事儿?”
“他?”许延哼道,“我可不是当着老四的面拆你的台啊,你自己跟老四说是怎么回事?”不等沐怀谷开口,她冲着沐怀朋告状,“稍微好点就不肯吃药,我说他就是讳疾忌医。”
沐怀谷摆手,“没有这回事。”
一旁的血压仪发出滴滴声,许延探头看了一眼:“你自己看看,高压180。”
沐怀朋吓了一跳,直嚷着太高,叫人赶紧开车来送医院。
沐怀谷硬气道:“我哪儿都不去。”
他看了看夫人再看看幼弟,摇头叹息:“我就知道你们要大惊小怪,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许延扶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沐怀朋一把托住他的胳膊,急道:“什么时候了?您还要干什么去?”
“我没事,”沐怀谷微喘,“我上楼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听他肯休息,两人也暂时退一步,扶着人上楼。
沐怀谷躺上床,还挂着先前的事,再三嘱托:“你离魏家那小子远点,别再外头胡来。”
“我知道。”
许延帮他盖好被子,冲沐怀朋比了个手势,跟人一起下楼。
“老四,你跟我来。”
沐怀朋还不放心,但听许延语气严肃,不得不先行下楼。
沐怀朋的生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不久后他就被沐怀谷带到了北京。那时他不过七八岁,刚刚上小学,整个人懵懵懂懂的,一直是许延照顾抚养,说是长嫂为母再合适不过。
对于这位大嫂,他一直敬重有加。
许延身材瘦小,当了一辈子的医生,自有一股冷静理智。
她只说了两句话:
“你做事有分寸,我和你大哥都很放心。”
“但该避嫌要避嫌,免得殃及池鱼。”
沐怀朋想了想,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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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勤的工作渐渐上轨道。
这几天她一直忙着吃业务饭,从前期创作团队到各个经纪人到平台和电视台老总,各路人马都要预约联系。
光这个礼拜,微信里已经多出了三十个群,每条几百条信息不断地涌入。
她天天忙到深夜,累得感冒,不时咳嗽。
除了工作,还要见缝插针地看新房子,好不容易选中一套,旧房间还没收拾妥当,盛勤便临时接到出差的通知。
赶到机场时,老袁已经到了。
盛勤一看,这次出门全是熟人,除了她俩就是肖振明和他的秘书。四人碰完头,重新上车去商务航站楼。
盛勤还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既新奇又戒备,一路过程太过顺畅,又略感无趣,远没有想象中的刺激。
客舱里,沐怀朋正坐着看报,见一行人登机,便随口寒暄。
他的目光滑过众人,落在盛勤脸上,见她不闪不避,又看向老袁。老袁笑呵呵的,似乎没看懂老板的眼色。
小飞机起飞速度很快。
盛勤一直咳嗽,空姐主动给她一杯温开水。
过了片刻,空姐又端了一杯鲜榨雪梨汁过来,温声道:“四爷说,梨汁比较适合您。”
盛勤愣住,下意识地看向那人。
舷窗外,朝阳肆意,漫反射在屋顶上,像一层薄薄的糖浆。
他的身影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
觉察到她的视线,沐怀朋抬眸,定定地望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