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朋捏住杯子把玩,扫了席尾一眼,盛勤目光闪烁,低头抿茶。
“四爷,我喝完了。”小姑娘翻转酒杯,脸上飞染两片红霞,一双眼眸脉脉含情。
沐怀朋笑一笑,却只说:“邓总,你真有意思,好端端的叫人家小姑娘出来喝酒,自己在旁边看热闹。”
“是我疏漏了!”邓总连忙举杯,笑呵呵道,“四爷,我自罚三杯。”
那女人望住他,似忘了人家根本不曾举杯,只当他温言细语全是关切。
沐怀朋这才让人斟酒,见人家连喝两杯,主动道:“来,我陪邓总一杯。”
这种场合少不得又是一番苦战,盛勤犹豫着要不要下场,但觉得感冒再加宿醉实在难受。
但邓总走完一圈,已到眼前,盛勤只好端起杯子,浅抿一口,见对方豪气地一口干尽,不得已她只好重新举杯,跟着喝完。
啤酒冰凉入胃,虽然不醉人但却让人难受。
盛勤落座,小声地咳嗽,请服务员单独倒上一杯热水。
酒席散场,邓总还有安排。
沐怀朋却说:“明天还有行程,今天就算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
邓总不肯放人,肖振民也哄着沐怀朋,说是湖滨夜色一绝。
那女人柔媚道:“四爷,今天您也累了,湖边有一家休闲按摩店很不错,不如正好去放松放松。”
沐怀朋说:“行,那就老袁,我们几个去。”他看着女人,说,“正好,你送两个助理回酒店。”
那女人愣了下,仍笑意盈盈:“好的,那我送了他们再来接大家去吃夜宵。”
“不用了,”沐怀朋淡淡道,“你也早点回休息。”
大老板拍了板,有人心有不甘也不能反驳。
盛勤跟肖振民的助理一起跟领导们告辞,众人见怪不怪,这样的场合,原本就不方便带着女同事。
邓总安排司机送人,盛勤从善如流并不推脱。
她回房洗了澡,出来觉得中央空调太甚,让人呼吸不畅。
盛勤原本不知道这次出来考察的目的是什么,今天跟着听了一天,心里大概有底。她把手机里的备忘录稍微整理,一看表已经快进午夜。
放下手机,整理好第二天的衣服,她直接上床入睡。房间里被褥蓬松柔软,让人只觉放松,她快要睡着时,房间电话铃声骤响。
盛勤迷糊着醒来,犹豫两秒接起来,那边声音低沉:“开门。”
她一怔,稳住心神,回:“抱歉,请问你找谁?”
对方笑了笑,反问:“你说呢?”
盛勤握住话筒,心跳渐渐加快,那边有开口催促,她狠下心:“打错了。”
话筒几乎是被摔进座机。
她缩回胳膊,拉起被子捂住脑袋。
电话又响起,盛勤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了片刻,房间的门铃响起。
她只好接起电话:“喂,您好。”
那人直接道:“我在门口,被人看见了不好。”
盛勤拥被坐起,只觉得思绪混乱,呆了两秒,只能去给人开门。
房间外,那人只穿着刚才的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内里微红的肌肤。
“感冒好点了没?”他呼吸之间,是淡淡的酒香,“你是感冒还是光咳嗽?”
盛勤不敢抬头,只能看着他喉结滚动。
“好……好些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理智平静,“谢谢您。”
“谢什么。”他笑,抬手给她一个塑料袋,“感冒药,自己记得吃。”
盛勤心乱如麻,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沐怀朋把袋子往她手上一塞,问,“我在门口站久了不好吧?”
盛勤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开,男人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她这才觉得更加不对,连忙把药袋子放在一边,跟在他身后道:“谢谢您,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沐怀朋回头看她。
见人身上穿了一件宽大的短袖睡衣,上面花纹繁复,不知道是波西米亚还是东南亚民族风。无论何种,都少点风情。
"你睡了?"他淡淡道"回来得太晚,药店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
盛勤咬住唇眨眼,干巴巴地又说了一句谢谢。
他在沙发上落座,随意道:"我口渴了,给我倒点水。"
盛勤只觉得房间逼仄,在他的视线里无所适从。
"没有水……"她狠心道,"酒店的水壶不太干净,我都不用。"
"那就矿泉水。"沐怀朋说,"你看看冰箱里有没有。"
盛勤一犹豫,只好去给他找。
大门边的储物柜旁放有小冰箱,盛勤弯腰开门,抬手取水。
睡裙宽大,袖口处泄露出一片柔白春光。
沐怀朋从背后贴近,酒气袭来,让人晕眩。
盛勤连忙起身阻挡,伸手隔在他的胸口,用尽全部力气去抵抗诱惑。
"不行。"她声音发颤,却不是欲拒还迎,而是迷茫惶恐。
沐怀朋根本不把这点花拳绣腿放在眼里。
他揽住她的腰,老练地揉弄她的背心,把人带进怀里。
"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
沐怀朋懒散地笑笑,只拿人家这点挣扎是游戏。
他单手抱住她,把人抵在矮柜上,揉捏着她的耳垂,又问:"为什么不行?"
"我会后悔的……我一定会后悔的。"
他微微用力,覆上她紧握的拳头,拉开胳膊缠在自己腰后。
她踉跄着落进怀抱,伸手去揪他后腰的衬衫。
沐怀朋偏头贴近她的鬓间,柔软炙热的唇瓣流连在她的耳边。
盛勤像是被抛进缺氧的真空,被男人热烈的气息萦绕包围。她心里害怕,却着迷于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想要放任沉迷,想要深切呼吸,只为汲取那一点点赖以为生的空气。
面前靠近的胸膛震动起伏,男人的嗓音低沉带笑。
盛勤被人腾空抱起,怔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话语。
"你要是后悔,就不会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