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算什么呢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吃定她嘴硬心软容易动摇。
这男人永远是这样软硬兼施,不达目的不罢休。
盛勤气他耍心眼,更气自己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她用力将肩包往地上一掼“谁准你来的,你怎么进来的”
沐怀朋诧异地回头,这人站了半天一声不吭,谁知突然发起火来,声音又尖又利。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包,语气甚为可惜“好好的摔什么东西,小羊皮哪儿经得起你这么造”
盛勤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冲动上头“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跟你说分手了听不懂吗谁让你进来的”
沐怀朋见她讲话如此不客气,不仅没生气,反而耐心指点“这里是你家,看见了不速之客光吼有什么用”
他慢条斯理地翻动锅铲,关火,盛盘,摘掉围裙随手扔在台面上,回身过来看她
“还有,遇事要沉重,咋咋唬唬的谁把你当回事”
盛勤看着那张脸,心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男人。
她顾不上是否理智,进了厨房直接拉住人,“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男人岿然不动,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人带到身前。
“好了。”
沐怀朋歪头打量她的神情,嘴角上扬“不是说要去看场地吗原来是骗我的”
这种先发制人没把盛勤击退,她语气仍然很冲“是又怎么样,我不欢迎你没看出来吗”
手腕上贴着男人的掌心,微烫,让她更是心生气恼。
盛勤伸手拨开他的手腕,听见压抑地一声抽气,她顺势低头一看,瞧见他虎口上包着半截纸巾,慢慢渗出鲜红的血。
沐怀朋扯开纸巾,长长的一道刀痕正汹涌地涌出鲜血。刺目的颜色让盛勤有一瞬间的懵然,下意识地抬头看他,却见他面色如常。
“没事。”沐怀朋松开她的手,走出厨房,过了片刻回来,盛勤看见他的虎口上重新缠绕住纸巾。
鲜血让人稍微冷静,她扶着料理台,脑子混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将人赶出去。
两个人没有急着开口,一时间默默对峙。
沐怀朋垂眸看她,男人惯常的香气被厨房的油烟味掩盖,盛勤只觉得双腿发软,进退两难。
她盘算着对策,努力冷静,深吸着气道“你不用做这些,没意义的。”
“怎么会没意义”沐怀朋俯身靠近她,声音听上去非常和煦,“你这两天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他伸手握住她的脖侧,安慰地抚了抚“不要吵架,先吃饭,嗯”
说着,他要去端盘子,“专门买的帝王蟹,你尝尝喜不喜欢。”
沐怀朋似浑然不在意,“第一次没经验,不会用力,开壳的时候划了手,要是你觉得味道不好,下次我叫人换个做法。”
盛勤下意识地看向他受伤的虎口。
她狠下心,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不用了”
“嗯”
盛勤狠下心“以前我、我总是很容易心软,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做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根本没有意义。”
她微停,语气更加平静“你被菜刀割了也好,对我低三下四也好,我都不在意了。”
沐怀朋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虎口,嘴角微勾,流露出极淡的嘲讽。
“你以为我在用苦肉计我至于吗”
盛勤的心跳渐渐加快,心想盘算着激怒他的后果。
她笑一笑,轻轻说“当然不至于。”
沐怀朋眉心皱起,显然不满意这女人抬杠似的语气。
盛勤顿了下,又继续道“四爷,您的手不应该干这些事,去摸女人屁股多好。”
他闭了闭眼,一副无奈的样子“勤勤。”
“你别这么叫我。”
谁知道你有多少情。
盛勤忍了忍,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艰难地维持着那一丁点自尊心。
沐怀朋沉默片刻,一忍再忍“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一定要揪着不放吗”
盛勤想,或者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吧
她松开他,将刚刚出锅热腾腾的菜肴当着他的面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他声音发沉。
盛勤松了口气,起身重新拉住人的胳膊,推搡着将人赶出大门外。
她定定地望着那个男人,沉静道
“对,我就是要揪着不放。”
搬家再次被重新提上了议程。
上次订的房子没能保留住,但到了年底找房换房都比平时容易,盛勤重新联系了两个中介,只不过心里牵挂着工作,她又暂时作罢。
她目前的工作跟他牵连太多,一旦要分开,今后的事业势必尴尬。
盛勤一面准备着兵王的发布会,一面暗自物色新工作。
沐怀朋被她赶出去之后,第二天定了花送到公司,盛勤免不了又被暧昧眼光包围。她顺手将花分给卢薇和小羽,卢薇倒是还算坦然,小羽却压根不敢接。
发布会的时间场地敲定,盛勤替郑智和宣传部门过了一次流程,到了晚上公司同事顺势一起聚餐。
盛勤不想去,但又不能不去,一群人吃完饭又去唱歌,她无所事事地陪了一会儿,找借口出门透气。
走廊上隐隐听见各房飘来的歌声,盛勤忽然想起曾经被肖振民推出来给哪人唱歌
她一时分心,与人迎面相撞。
对方手上的烟被撞掉,盛勤见状礼节性地道歉,那人正要发作,看清盛勤的面容诧异道“盛勤”
这女声带着一丝清冷,听来莫名耳熟,盛勤抬眸凝了来者半晌,勉强认出浓妆下的付盼盼。
她没有多想,弯了弯唇角“好久不见。”
“约你总是约不出来,当然好久不见。”付盼盼仍是那副嘲讽的语气。
从前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盛勤不愿意跟人闹僵,多少给人两分面子,如今早已时过境迁,她自然不想忍耐这人的坏脾气。
盛勤笑笑“年底了都忙。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工作。”
这句工作的含义彼此心知肚明,付盼盼果然变了脸色。她见盛勤侧身要走,一时又不甘心,“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