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郁宁联想到他为周家修缮祖坟的时间,但是他好像没破什么风水局呀,那风水先生的死应该与他无关。
“他如何我也不怎么关心,我们和周家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么”郁宁面上镇定如常,毫无异色,理直气壮的说“我们是无辜的呀,你们这样乱杀人,我们报复回去难道不应当吗姑娘、壮士,你们看这样可好反正周小公子也叫你们杀了,周侍郎你们也杀了,不如就这样结束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家来得好对不对”
“回去之后我就叫我师傅不要再杀你们族人了,中原不是个好地方,听说你们还和朝廷有协定的,来中原也不能放蛊毒是不是你们这样破坏了协定,那就是不守信用,这可不太好。”他慢慢地说“我们是中原人,不是很懂你们大山的里的规矩,但是你们这样不守信用,到哪都不会被人喜欢的。”
女孩子听罢想了想,扯了扯她哥哥的袖子“阿哥,我觉得他说有道理不然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他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边去中原人狡猾你怎么能信他胡扯族中十几条人命,难道就这样说算了”
“可是是我们先动的手啊”
“中原人都不是好东西”
女孩子撇了撇嘴,对郁宁说“那边的小冤家,可不是我不愿意放了你,我阿哥说要杀了你,我也没法子,那我们只好下辈子再当冤家了”她话说的娇俏又天真,手上却是丝毫都不客气,她这头冤家冤家叫得亲热,可是话音还未落下,郁宁的周围的气场便猛然暴涨,将几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黑影挡在了郁宁三尺之外。
“哎呀我的宝贝”女孩子一跺脚“你怎么杀我的宝贝”
郁宁听得好笑,微微一笑道“那总不能站着叫姑娘杀吧”
顾国师负手于身后,神色冷凝的道“你们是和谁合作的说出来,本座饶你们一命连同长安府中的蛊苗,本座一并放回,不再计较你们蛊杀阿郁之事。”
男子冷笑了一声“虽不知你们用了什么方法不叫蛊虫近身,但是现在说这话未免太早了吧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厉害,还是我的蛊虫厉害”
男子说罢,周围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无数的虫子在地上爬过一样。无数的毒虫自塔外爬了进来,有些从窗户中翻了进来,围绕在两人身边。郁宁看得恶心,只恨自己今天出门没有带上木化剑,否则他叫这些虫子有来无回。
虫群之中,有几只五彩斑斓的虫子特别显眼。就是郁宁也不会相信这里的毒虫都是蛊虫,应该只是这两个蛊苗用了什么办法召集了隆山上所有的毒虫,才能形成这等局势。
顾国师又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吧。”
“我们苗人不做出卖朋友的事情”那男子低喝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只有指长的短笛,呜呜咽咽的吹奏了起来。随着他的笛音响起,那些毒虫都躁动了起来,就像是收到了驱动一般向郁宁三人涌来。
顾国师一振长袖,隆山可谓是他的主场,无形的气场形成波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强劲的风。虫群就像是海面上的小舟一样,被这一阵气波尽数卷起,于风浪之间被拍了个粉碎。
只是这么一下,普通的毒虫就尽数死绝了,那几只五彩斑斓的蛊虫犹在空气中挣扎着,顾国师眼神望去,气场就宛若一只巨手将蛊虫捏得碎裂开来,绿色的虫浆在空气中炸开,又被气场所阻,尽数落到了地面上。
那绿色的汁液一落地,青石砖的地面上就被腐蚀得滋滋作响,甚至还冒出了一阵青烟。郁宁看着这一幕,心想这蛊虫身体内部居然是强酸果然科学是真的无法解释了。
顾国师却是司空见惯,随着这几只蛊虫的死亡,那男子胸口一闷,陡然吐出了几口鲜血,他咳嗽了两声“你使了什么妖法”
他旁边的女孩子满脸焦躁的扶着他,说“阿哥你别说话了舟舟和叶叶它们都死了,你赶紧别说话了快坐下”
男子挥开了女孩子的手,伸手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迹,“不愧是国师,还有那么点意思。”
“哦”顾国师笑得十分柔和,郁宁看得头皮一麻,连忙后退了两步缩到了兰霄身后。顾国师微微一笑“那本座给你看个更有意思的。”
顾国师抬起一手,平举于身前,五指微张,那男子的周围陡然就出现了一只由气场形成的巨手,一举将男子握于掌中,顾国师的手指缓缓收紧,那男子面色开始变得红涨起来,渐渐地又转为青紫,直到双眼开始往上翻的时候,顾国师才松开了手“有意思吗”
“咳咳咳”空气疯狂的涌入男子的鼻腔,他剧烈的咳嗽了一阵,“有意思”
“你还有什么别的什么东西只是这样,你可杀不了我。”男子的语句逐渐恢复了流畅,他推开了身边的妹妹,他妹子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还是往后退了两步。男子问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顾国师摇了摇头“冥顽不灵。”
郁宁见顾国师动了杀心,劝道“这位壮士,你还是说了吧我师傅是国师,自然有通天彻地之能,隆山是我师傅的主场,在隆山想要杀他近乎是不可能的,骗你来的人,摆明了就是要你死在这里。”
“你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妹妹考虑,她还这么年轻,花朵般的年纪,你就忍心她跟着你一道死在这里”郁宁道“我师傅向来言而有信,不搞你们蛊苗不守信义那一套,你们就老实交代了幕后指使,安安稳稳的回苗疆,不是很好吗”
“你们一开始只是要报复周自明,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位壮士,我觉得你本也是个淳朴之人,算不上什么嗜杀凌虐之辈,你不妨想想,到底是谁一直在让你们杀周阁老全家,连上门拜访的亲朋好友乃至周围相邻都不放过的。”郁宁柔声道“非要死磕在这里,除了让亲者痛仇者快,还有什么好处”
“哼诡辩怪不得他说你们的话一句都不能信”男人冷哼了一声,还欲说些什么,顾国师却突然抬起了手,一股狂风自自郁宁的身侧刮了过去。
郁宁侧脸一看,一条毒蛇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他的身边,正欲咬他。那毒蛇被气场拍飞出去,女孩子尖叫了一声“贝贝”
郁宁一怔,他身上有青玉玺护着,这蛇就算真的咬下来也咬不穿他一丝皮。他看向了女孩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我好言相劝,你却要杀我”
“我不管,你们伤了我阿哥,你们该死。”女孩子叫道,她脸上那股子天真烂漫的神情并未褪去,反而理直气壮的仿佛她叫蛇来偷袭郁宁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一般,没有丝毫害怕亦或者心虚之色。
顾国师嗤笑了一声,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一手微抬,那女孩子惊叫了一声,惊恐的看着自己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提到了半空之中,她双腿无助的蹬动着,尖叫道“什么东西在抓着我阿哥救我救我呀阿哥”
“阿妹”
“那就先从你妹妹开始。”顾国师眉目之间那抹温柔简直要滴出水来,他轻声道“本座算不上什么好人,今日你们既然来了,怕是也没想着要活着回去被人当枪也好,自己要来的也罢,你放心,本座一概送你们上路。”
顾国师的五指一合,那女孩子的头颅骤的就被拧了一下,下一刻,女孩子的头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了下来,竟然是被拧断了颈骨,从天空中摔了下来。男子双目赤红飞扑上去接住了她的身体,他没有多看就知道自己妹妹生机已绝,她养在体内的蛊虫已然躁动了起来。
“轮到你了。”顾国师又抬一手,男子被气场压得死死不能动弹,他怒骂道“你不得好唔”
顾国师伸出一指抵在唇前“嘘本座不想听你说话,老老实实的去吧,莫急着投胎,你的族人本座会一一送他们下去陪你的。”说罢,男子头颅也被狠狠地拧了一拧,一声毛骨悚然的断裂声后,男子就此断气。
郁宁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眼前,有些不忍直视,兰霄却抓着他一手道“看着,顾国师是为你在杀人。”
他看了一眼两具尸体,又忍不住看向顾国师,却见顾国师一脸温柔的看了过来,走过来抬起手来,看似想要碰了碰他的脸颊,却在离郁宁还有半分的地方停住了。郁宁甚至能够感受到顾国师手上的温度,就听他慢慢地说“没吓着你吧,阿郁”
郁宁伸手胡乱的把顾国师的手按到了自己脸颊上“吓着了,师傅你得哄哄我。”
下一刻,郁宁的脸颊就被顾国师狠狠地钳了起来“下次再敢对着敌人心慈手软试试嗯不分青红皂白就心软,废物玩意儿”
“疼疼疼”郁宁龇牙咧嘴的叫道“我这不是想要替师傅你诱供出幕后指使吗我没心软,师傅你别冤枉我我没有我不是”
顾国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挑了挑眉道“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
郁宁畏畏缩缩的举起一只手,比了比小拇指“大概有那么一点点。”
“废物”顾国师又骂了一句,与兰霄道“让兰公子受惊了,伤势如何了”
兰霄摸了摸自己的肩头,伤口处已经暂时止血了,他现在有些头晕,便道“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再处理就好。”
“那就好。”顾国师扬声道“来人”
郁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看兰霄“什么伤你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忍着作甚”
兰霄一时不察,叫郁宁扯开了披风,郁宁看见兰霄肩膀上一大片血迹,又去顺着去摸,被顾国师扯了开来“别去动他,伤口凝住了,你再动小心又要出血。”
“小伤,不碍事的,你别急。”兰霄道。
“哦。”郁宁这才讪讪的松了手。
“奴婢在。”芙蓉与墨兰走了进来,郁宁大喜过望“我就猜你们没事”
墨兰屈了屈膝道“奴婢谢少爷记挂,府中侍卫们也皆无大碍。”
郁宁听了,反问顾国师“等等师傅,你早就知道有人来”
“为何不知”顾国师嗤笑了一声“若是谁都像你这般没有心机,那就太好了长安府中异动,我和周阁老都已知晓,我随你来隆山便是想趁机引出幕后之人,没想到那人倒是沉得住气我就不该随你来,叫你吃个亏,改改你这个性子”
“只不过折了周自章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顾国师吩咐道“去看看兰公子,兰公子受了伤,马车备好了吗下山吧。”
“是,大人。”墨兰应了一声,转身到外面去吩咐了,芙蓉上前走到兰霄身侧道“兰公子,恕奴婢失礼。”
兰霄点了点头,芙蓉上前掀开了披风,撕开了兰霄肩头的衣物,看了看道“入了半寸,没有伤着经脉,已经止血了,回去请王太医拔了碎片,养一养就好,不会影响行动。”
“那就好。”郁宁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在塔外已经停好了,郁宁三人一出来,就有人进去收拾尸体,顾国师甚至还换了一件外衫,他看着塔内满地的虫尸,厌恶的皱了皱眉,挥了挥手,一道狂风陡然出现,将塔中虫尸尽数都卷了出去,也不知道撒向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