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年,符生觉得自己受到的刺激一波又一波,都跟断不了似的。
刚才胡幽把相机挂在了脖子上,以她那大棉袄和黑围巾的形象,在车上是个人都要看过来几眼。
最后胡幽实在受不了了,用特委屈的小眼神看着符生说,
“咱要不下车吧。”
符生其实早就想下车了,就是怕胡幽累着,在车上那会儿是憋着笑点点头。
可是现在的符生,站在树底下,一只手扶在树干上,却有点腿抖。
长了27年了的符生,这辈子头一次对一件事,感到这样的无措,还有那么点无知。
这个时候脑袋发蒙的不只是符生,还有胡幽。
胡幽在“咔嚓”地一声给符生照了一张相时,正想着给这个仿年代版的相机点个赞呢。
实在太像了,连照相的声音,“咔嚓”声也是那么地响亮而清晰。
真的很满意的胡幽,还没来得及用意识联系下系统时,就听到一声很长的“嗡嗡”声。
一个比胡幽巴掌大一些长方的卡片,从相机下面慢慢地滑动了出来。
胡幽傻在当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那张卡面上,慢慢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穿着绿色的军大衣,站在一颗粗树的旁边,笑得还挺得意的。
胡幽咽了口唾沫,手抖得有点控制不住。
胡幽的眼睛差不多半眯着,皱着脸哼哼了两声,不知道该咋办才好。更不敢抬头看符生,这种意外来得太突然了。
被意外突袭的符生,在听到胡幽的“哼哼”声,忽然惊醒了过来。
“嘘”了一声的符生,也终于缓了过来。
毕竟是有着钢铁一样身躯的兵哥哥,符生甩了甩大长腿,就朝着胡幽走了过去。
胡幽的手里还抓着相机发抖呢,脑袋已经晕成了一团浆糊。
怎么也想不到,相机会是自动到这种高度。
照相洗相一条龙,也不需要胡幽专门去照相馆洗相片了。
符生走过来一看,胡幽比自己想的还要可怜,都快要哭了。
更是让符生有些哭笑不得的是,胡幽快抖成筛子了。
符生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胡幽在颤抖的小肩膀说,
“把相机给我看看吧。”
符生除对未知的有种惊恐外,更多了几分好奇。
符生只是轻轻地从胡幽手上把相机拿了过来,而那张挂在相机底部的卡片,也从相机上飘落在了地上。
符生一低头,就看到那张卡片上,正是自己。
符生弯下腰立即就把这张纸给捡了起来,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发现纸还挺厚的,而且上面一层有点磨手。
这种仿年代版的相纸,会自动调成有磨砂颗粒感的,整体感觉就是为了更加逼真。
但是,毕竟是未来科技产品,所有的一些访“上古年代”的东西,许多都是研究者自己想像出来的。
这种想像出来的东西,和实际的东西,居然有那么点吻合。
这个时代的相片,就是有些厚的,而且相纸的正面摸上去,实际上也有点磨砂颗粒感。
符生对这个相纸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差不多。
符生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这台相机,一台会自动产相片的相机。
符生这会已经全身心投入到研究相机当中了,把相机翻过来,又翻过去,看了一遍又一遍。
然后又看到一副怂相的胡幽,与刚才上公交车时,那种不在乎的样完全不同。
符生嘴角微挑了一下,拿起相机,镜头对准了胡幽,相机上面的红色突出摁钮特别明显。
“咔嚓”一声,符生在摁下红色摁钮后,就听到了预想中的照相的声音。
而照相机的底部,又是伴着“嗡嗡”地响声,出来了一张相纸。
上面是胡幽正呆呆地仰着头,正看着符生。而胡幽的表情,却是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怜。
符生轻笑了一声,把相纸轻拉了一下,相纸就到了他的手上。
符生还盯着出相纸的缝隙,观察了一下。
符生顺手就把两张照片,都装进了自己大衣兜子里头。
而胡幽也是在“咔嚓”声中缓了过来,抽了抽鼻子,眼睛却看着符生手里的相机。
要是胡幽没有眼花的化,刚才有一张照片是照自己的,被符生揣进了绿大衣兜子里了。
马上就恢复正常的胡幽,用眼睛幽幽地盯着符生的大衣兜子。
符生这会儿真是哭笑不得,伸出手摸了两下胡幽的脑袋,学着胡幽“哼哼”了两下,才笑着说,
“去屋里看看有没有要藏的书,我先把这栋房子照几张照片。”
胡幽听着符生比她还淡定呢,立即就“哼”了一声,跑着去台阶上,进屋里头了。
这个屋子是很典型的旧上海式的木式结构的房了,胡幽“篷篷”地跑了几圈,越跑越喜欢。
等以后情势好一些,胡幽一定要买一套这样的房子。
胡幽不仅在一楼找到间书房,在二楼还找到间小的藏书间。
不管是地上的,书架上的,书桌上的,墙上挂的,只要是这间房子里和书有关的都收了起来。
胡幽还跑了每间房子看了看,把一些棉被褥子,也都收了起来,到时候给黎老头带过去,就说是他家人寄给他的。
胡幽想想这家最值钱的东西,肯定都被黎老头的家里人收了起来了。
而胡幽又让系统在系统的时空店铺中,放了一个很大的书架,侧面刻了一行字
“黎老先生”
在未来世界的人看来,这是一位非常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毕生所学和所著。
与之前的“赖老先生”的书架一样,书籍被店内的检阅系统扫描后,立即就上架。
也是在几分钟后,胡幽听到了系统的“叮”地一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