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花大概是被憋得有点久了,这些个事儿吧,早就想找人说道了,可是别的人也不好咋说,而自家男人不给机会说。
徐大花吃着桔子喷着唾沫,又把刚才的话讲了一遍,不仅是重新讲了遍,还讲得特别的细致。
徐大花眼睛都没眨了一下,一直瞪得圆圆的,估计到现在了,这个事儿在她这里,还是个奇闻了吧。
徐大花连着“咂吧”了几下嘴,用手抹了下双层的下巴,
“唉,我就去后园子浇个菜,我家那菜几盆水就够,我劲大,多走几趟没啥的。咱屋后不是有一溜晾衣服的嘛,平常也是有不少家里头男人在那晾衣服。”
“啪”地一下,徐大花同志又拍了下桌子,用手抹了下自己的光脑门子,用特别大的声音说,
“哎呀,我我去那大裤衩底下看了看,就是程连长媳妇的没错。我的妈呀,程连长刚把洗好的衣裳搭在绳子上,就被我看到了。”
不管说多少次,对于徐大花来说,可以说很多遍都觉得很刺激啊。这个时代的男人不是不干活,尤其是部队上的男人,在从当小兵的时候,就已经经常洗衣服了。
只是让徐大花至今都不能忘了是那一条迎着阳光随风而飘摇的花裤衩,是个女人的裤衩。
手里扔提着水盆的徐大花,那天感觉头的上太阳是那样的热烈,一直等回到家后,把自己的大花裤衩拿出来,左看右看,没觉得这东西有啥不同的。
那能让程连长去洗女人裤衩的,不是因为这条大花裤衩有多好看,而是因为那个女人吧。
徐大花又说了一遍后,差不多又是喃喃自语的话,
“我们都以为程连长媳妇得看他脸色过日子呢,毕竟程连长那人的脸都比那腊月里的黑风一样的,可是呢,却是程连长媳妇要看他媳妇的脸色。”
“唉”
徐大花还叹了口气,话音里胡幽还听出了点那么些羡慕。
“人家这女人可不白活,之所以大家不知道,还不是因为程连长平常装得太像了,其实这个程连长媳妇,才是家里的宝贝呢。”
“哦呵呵”
胡幽怪笑了几声,她都没想到呢。不过从那天程连长脸上的表情看,也能看得出很护着这个媳妇的。
只是程连长这人可能太能装了吧,旁的邻居和战友们,愣是没发现他是个软包
胡幽和白玲都是一同的摇了摇头,人生的大起大落,都没有现在让人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胡幽缓了缓,看着仍然有些发愣的徐大花,胡幽也有些感慨。大概这个年代的女人,都觉得女人被宠上天是件很了不得的事。
胡幽想想,也倒没有穿大裤衩,不过小内内啥的,符生也是给洗过的。当时还怕被符大首长发现,符生是钻了洗澡间去给洗的。
胡幽又用眼睛看了看白玲,再看看符大花,啥话也没说,而是用嘴巴咬着茶缸子的边角,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啥才好呢。
“唉”
徐大花又长叹了一口气,这会儿好像是缓过来了,两个眼珠子也开始乱转了。
徐大花这会儿终于把话题扯到正事儿上了,
“所以啊,程连长媳妇肯定是跑了。别看她长得不咋地,那可会伺候男人哩,唉,以她那本事,换个男人可是很容易的呢。”
徐大花一下就看透了事情的本质,让胡幽和白玲不得不佩服她一下下,而徐大花也差不多把事情给分析得透透的了。
别看徐大花现在成天围着孩子和锅灶转,把个程连长媳妇是看得很明白的。
胡幽眨了眨眼,忽然又想起胡小弟说的话来了。
“嫂子啊,可咱院里的小孩儿是看见程连长媳妇坐着驴车走的。听嫂子刚才一说,我忽然觉得这个驴车出现的咋这巧哩”
要是旁的人上个街,去很远的镇上,碰到赶驴车的附近老乡,那是很正常的。现在不仅胡幽觉得事情怪,连白玲都觉得大有问题。
白玲一开始还觉得胡幽想太多,现在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少了,竟然还没胡幽有见识呢。
白玲挪两下屁股,往炕桌跟前又凑了下,对着徐大花眨了下眼角,
“嫂子,你说有没有可能呢,程连长媳妇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哎呀。”
徐大花拍了下腿,表情是特别的激动呢,
“程连长媳妇不是咱北方人,先前听她自己说老家是南边的,小时候搬到咱北方的。这个事啊,还得找程连长问问。”
一听说是南边的,胡幽不知道为啥就觉得脑袋有些发懵。越扣是越觉得这个程连长媳妇,来咱不小呢。
胡幽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徐大花的手说,
“嫂子,你说的这些太有用了,走,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