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秋朗在边上不时冒头出来,两个人也不敢有什么亲昵的举动。
等晚上约好一起去预展的时间,秋漫心疼她曜哥,想讨好对方,也不怕被人行注目礼了,挑了设计师硬塞给自己的一身绝杀红裙,又挑了一套钻石的耳饰,半边的头发被编了起来,露出闪亮的钻石耳链。
鞋子也不能将就了,选了双红色的小高跟,妆容也好好的撸了。
离开蒋珺之后,秋漫精心学的化妆技术无处施展,她也忘了有多久没这么细致拾缀过自己,只为了漂亮。
她本身就好看,又是能吃下各种妆的浓颜,恃美行凶起来,百发百中。
秋漫打扮好了,去楼下等你们咯
发给沈曜的。
沈曜拭目以待
顺便帮我选个和你搭的领扣袖口
几张图发来了,秋漫耳饰是长条方形,也选了一样的形状材质的领扣袖口。
不过下了楼,秋漫就有点后悔,在大厅里又太惹人注目了。
难道用力过猛了
“漫漫”身后一个不确定的声音响起。
是秋朗。
秋漫松了口气,转头过去,笑起来。
秋朗甫一看清,愣了愣。
女孩儿着一身薄纱似的红裙,重点部位遮的严严实实,其他地方却若隐若现,颈项线条优美,皮肤白皙,这礼服不露背,也不露腿,但是轻纱也遮不住什么,腰线一束,背脊蝴蝶骨到腰身一截都影影绰绰,长腿在纱下笔直,勾的人移不开眼睛。
再定睛。
豁,头发也编起来了,心机露出的耳饰闪亮。
脸上画了个妆,本身就白的皮肤此刻更是白的透亮,金闪的眼影,大红的唇,那一点泪痣,以秋朗名导演的眼力如果没看错,被秋漫用口红点过,泛出一点难言的诱`色,声色犬马不过如此啊
秋漫像是一朵开盛了的花,秋朗第一次这么实际的感觉到,他妹妹,长大了。
这么漂亮了,像妈。
“可以啊,打扮起来了,你这是”秋朗眯眼。
话没说完,秋霖刚好也下来了,第一眼看秋漫没认出来,多看两眼,也懵,“不是,你和纪豪没发展这么快吧够隆重的啊”
秋漫还是不想理秋霖,侧目,“谁说我今晚预展和纪豪一起了”
“曜哥,这儿”
电梯再打开,秋漫冲着那边招手。
沈曜走了过来,照旧一身正装,领扣和袖扣是秋漫钦点的。
沈曜看清,饶是定力好,眼睫也颤了颤。
秋漫走过去,笑起来,亲热,“好看吗”
“好看。”沈曜声音有几分发沉,“比前两天打扮得都好看。”
“不是,阿曜你今天怎么也人模人样的,你们”秋霖看不出来是相同饰品带来的搭配感,但就是觉得好友和自己小妹有种难言的登对感。
沈曜平静“我哪天不人模人样”
秋霖一窒,反思,也是啊,沈曜天天西装革履,运动装都少见。
秋霖指了指两个人,“你们今晚上一起看预展”
沈曜“要去给盛丰选镇店的珠宝。”
秋霖调侃,“乍一看你们两个失恋的倒是挺登对嘛,不如内部解决算了。”
沈曜不笑,反倒有几分严肃,“真的”
秋霖瞧着沈曜的端正脸色,笑又垮了,正儿八经,“当然是假的”
“她昨天把你女伴打跑了,今天打扮下,借给你镇场子那没问题,能理解。但她才多大,要点脸啊,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呢。”
沈曜玩笑般道,“我以为你讲真的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
秋漫“”
秋朗指着她“来,站着别动,我拍个照,当头像。”
“以后要是没你好看的,看我头像就不好意思加我了”
她怎么能那么嫌弃秋朗呢
秋朗还沾沾自喜,“这一身镇场子就不错,今天你跟着曜哥,下次给我挡刀也记得这样穿啊,乖乖”
不过沈曜没等秋朗拍完,推着秋漫就往外去,“走了。”
一路走到酒店外,路人注目礼不少,沈曜带秋漫折了个方向,人少了。
“这是往预展去吗”
“酒店背后的路,这一截儿灯少,路比较长,走得人少,过来。”
秋漫靠过去,沈曜自然伸手,将她牵着,在她耳边亲昵道。
“不仅人少,秋霖秋朗也不走这条路。”
“可以牵着你。”
秋漫抬眼小小的觑沈曜,她今天夹了睫毛,长睫近看下更长更翘,要挠到沈曜心里去,沈曜喉头滑了滑。
秋漫,“好看吗这一身”
“怎么又问。”沈曜牵着秋漫的手握紧几分,“好看。你这一打扮,等会去了预展要艳压一堆精心装扮的名媛了。”
秋漫声音更小了,双眼凝着沈曜,“只穿给你看的,哄你开心。”
“有高兴吗”
问完,鼻子被刮了下,沈曜声音带笑,“明知故问。”
秋漫笑起来,像是偷吃了东西的小动物,窃喜。
“走慢点吧。”沈曜扫了一眼秋漫的鞋,带着跟,“说说话。”
今天一天本来是计划两个人一起,临时硬凑了个秋朗,秋漫要保密,两个人连手都没牵过,更不要说说好心里的话了。
“你今天一天都欲言又止,想问什么,赶紧的。”
“你看出来了”
“不然怎么收拾得这么漂亮哄我高兴呢”
秋漫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就是想问清楚点,想问问后续。”
“以前很辛苦吗,除夕得了什么病,最后怎么过来的呢”
“想听”
夜色里,沈曜眉目都放柔和了。
“硬说不辛苦,你也不会信。”
“那就满足我们小朋友,说说那次。”
“那次发高烧,然后爷爷手上的权利在逐次下放到我手里,有的远亲看我年轻,想联合公司高层分一杯羹走,年轻没什么经验,就算是再严谨周密也怕出岔子,整个人很紧绷。”
“高烧一直不退,也没在家,飞海岸线在处理,怕爷爷担心也没说。”
“就一直打退烧针,体温反反复复,在外面一个人,周围没亲人就只有助理,很烦躁吧,也有压力,怕万一自己能力镇不住,公司更多的股东有其他心思。”
沈曜那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生着病,起床的时候,感觉什么都没意思。
生活没意思,工作没意思,整个儿人生都灰暗透了。
家产是沈家的,但是沈家也只剩两个人了,他当然也会迷茫,不知道守着这么多东西,最后能给谁,他和爷爷也用不了那么多,他为什么那么辛苦
掌心传来一点酥麻,秋漫挠了挠他手心,小小声“然后呢”
沈曜才发现自己走神了一阵。
侧着垂目看过去,琥珀色的眼眸剔透,“然后,结局其实没那么糟。”
“处理完就退烧了”
沈曜摇头,“处理完去医院打点滴了,开了个病床,神经紧绷,吃了头疼药,但是一直放松不下来,很累也睡不着但是,还好。”
“还好”
沈曜停步,伸手抚了抚秋漫的脸颊,“对啊,还好。”
“那晚上有个电话来了。”
秋漫愣愣。
“除夕嘛,隔着时差,有个小朋友的拜年电话,每年一次都要打的。”
“我说我睡不着,她就说哄我。”
“哄人其实很糟糕,从家里做了什么菜,多少人来拜年,有多热闹,烟花多好看,压岁红包有好多说的我感觉自己很凄惨。”
“但是碎碎念充满生活气,凄惨不到一会儿,我又被她描述的那些场景吸引,心里莫名很满足,注意力被转移,慢慢就放松了。”
“后来回想,其实也没什么,但就是恰好,有一个人在那种时候那么及时,让我能从只言片语里,感受到一点贴心舒缓。”
猝不及防,沈曜长指捏了捏秋漫的脸。
“所以还记得么,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