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墨云柳又小又穷,自然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针线活做得连针脚密实都做不太到,最能拿出手的便只有葡萄架子上的那几串葡萄了。
“虽然礼有些薄,秦家哥哥你别嫌弃啊”墨云柳将手里提着的篮子递过去给他“这可是如今葡萄架子上最好的三串了”
秦知允素来是不过生辰的,毕竟他是自打出生就因身带不详而被父母嫌弃,生辰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不堪的印记罢了。每年十月初十这日,秦知允总是躲到无人之处自己过了去。
住持大师心知这孩子对此忌讳莫深,也有怨恨。他也开导劝导过,不过收效甚微,这几年瞧着这孩子跟墨家的孩子们越发亲近,也是存了让墨云柳来解开他的心结的想法,才告知了墨云柳秦知允的生辰。
“”紧紧抿着唇,面色颇为沉重的秦知允对上少女熠熠生辉的双眼,还有不忍让人拒绝的满脸期待,内心几番挣扎后,还是接了过来“多谢柳儿。”
坐到秦知允身旁的圆石上,墨云柳仰着头看向挂在枝头还未落下的金黄叶子,也不言语,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气氛却与方才墨云柳来之前的凝滞沉重全然不同了,少年与少女之间虽无言语动作,却格外透着亲昵、平静。看得躲在一旁的净从一边“啧啧啧”一边摇头。
被一阵风吹得一激灵的墨云柳浅浅地喟叹了一声“起风了”只见秋风打着旋儿将树尖枯黄的叶子带了下来,悄然无声地落在树根,只等静静腐烂化作肥泥,继续滋养着树木们的生长。
少年侧过头去望了少女一眼,只见少女神色宁静而平和,眉眼间浅笑盈盈地看向自己,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后不再看他,转身往前一跳下了圆石,朝自己伸出左手“我娘还特意做了长寿面,咱们走吧”
少女不知自己的这个动作落在少年心中就如同巨石投落到一潭死水中,激起水花阵阵,久久不能平静。见他不动,还又晃了晃手“秦家哥哥”
少年有些冰凉的手握上了少女的手,坚实的步子一步一步走着,飘荡了多年的不安与孤寂的心,此刻无比宁静、踏实,仿佛只要有她牵着自己,哪怕前路再多荆棘与坎坷,他也心甘情愿为她披荆斩棘,趟平所有坎坷。
目送两人离开的净从被秋风刮得眼眶红红的“莫名想哭是怎么回事”想想自己乃堂堂七尺男儿,还是争气地把已经转了几转的泪给憋了回去,太感人了呜呜呜他也好想有个可爱的小青梅牵着自己走呜呜呜
两人回到卫城村墨家时,崔三娘也煮好了面条。
崔三娘手艺好,长寿面里特意窝了俩双黄蛋,再淋上几点麻油,面端出来时就香气四溢,细长面条十分均匀,还配上了些许青菜叶子跟肉沫子,色香味儿俱全的一碗三合面长寿面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家里也没甚好吃的,知允你别嫌弃啊”
秦知允与墨家往来也有四年多,在他的坚持下,墨家的长辈也不像当初那般叫他“秦小公子”“秦小恩公”,早已改口直呼其姓名了。
“婶子辛苦了。”秦知允被摆在自己面前这满满一大碗的长寿面缕缕不绝升起的烟雾熏红了双眼,接过墨云柳递过来的筷子,嗓子干得有些发疼,面条吃进嘴里热乎乎又香喷喷的味道让他半垂下去的眼眶更红了。
埋着头吃自己一小碗面的墨家孩子们安静地吃着借了秦家哥哥光得来的面,谁也没注意到坐在正中间的秦家哥哥的面碗里“啪嗒”掉了几滴水进去。
吃完了面,秦知允与墨家众人告辞后,才提着篮子慢悠悠地穿过整个卫城村,瞧着接近傍晚而渐渐热闹起来的村子,孩童的欢笑嬉闹声,夕阳余晖中大人拖得长长的呼唤声,还有空气中淡淡的冷意与炊烟袅袅,一切都如同往常一般,可秦知允此时的心情却完全不同。
想起方才自己从墨家出来时,柳儿跟自己说的话,秦知允本就因墨家人渐渐暖起来的心,如今已如同滚烫的岩浆崩开四处流淌,流到四肢百骸,只觉浑身上下都滚烫炙热,其中最热的一处便是如今还“噗通噗通”地跳着的胸腔,仿佛在不停地回放着一脸认真的柳儿朝自己说的那句话“你还有我。”一遍、一遍,又一遍滚烫、热烈。
再说墨家那厢,送走了秦知允后,墨云竹敲了敲妹妹的小脑袋瓜子“什么叫你还有我你想啥呢”
墨云竹已经十三岁了,对男女情爱已经有些朦胧认知的她不是没瞧见方才妹妹说出那句话后秦家哥哥那万年不变的冷冰冰的脸上一瞬间的亮光,越想就越觉得妹妹不靠谱,她得好好教育教育她才是。
“柳儿,那秦家哥哥是京城的官家少爷,咱们不过是乡下的野丫头,这娘上回不是还说要什么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你还记得不”墨云竹跟在妹妹屁股后头,语重心长地开导劝解“虽然秦家哥哥是长得好看,可咱们这破木门怎么搭得上人家呢”
墨云柳一脸疑惑地看向姐姐“什么竹门木门咱们家门破了”想起自己方才关门时还没看到哪里破了,墨云柳就更疑惑了,怎地才一转眼,门就破了说罢就想掉头回去看看院门。
得妹妹根本就没听自己在说什么墨云竹发现了这个让人无语的事实,赶忙拦住了她,拖着她回了西厢房,压低声音说到“我是说,你是不是瞧上秦家哥哥了”
“什么鬼”一脸惊吓的墨云柳一双好看的狐狸眼都快瞪得掉出来了“姐你疯了”
瞧见妹妹一副看疯子的表情,目光坦荡荡的看着自己,墨云竹心里才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又想到方才妹妹跟人家说的话,又追问道“那你方才赶忙跟人家讲那样的话这要是传了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什么话”墨云柳眯着眼想了会才反应过来姐姐说的是什么,叹了口气,了然地笑道“嗨姐姐你说这个啊我是瞧着秦家哥哥满身孤寂的样儿才顺口说了句,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见妹妹一脸坦然,墨云竹这才真的信了,坐到她对面,还是要多说两句“我知道你跟秦家哥哥要好,可他如今都十五了,你也十一了,也该避避嫌了,指不定哪日他们府上就来把人给接走了,可你又走不了,若是真把你名声给坏了,将来你可如何是好”
墨云柳本还想反驳什么,张着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又觉得姐姐说的没错儿,她自己是不想嫁人的,可若是因为自己的名声坏了影响姐姐跟三个表姐妹的婚事,那可如何是好只得乖乖点头;“姐姐放心,我晓得了,我真的只是拿秦家哥哥当哥哥看,跟大哥二哥一般,并没有什么的,我发誓”
瞧妹妹还竖起手指来煞有其事地发誓,墨云竹揉了揉她有些乱了的小脑袋“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了,知道就好,发什么誓呀”
院子里收拾好了碗筷又开始切猪草准备猪食儿的崔三娘听见西厢房里边儿传出来女儿们的笑闹声,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不过想到前几日上门来说亲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渐渐又消失了。
是夜,崔三娘将前几日有人上门说亲的事儿跟墨大庄也说了“说是镇上开面摊的,说是说得天花乱坠,至于好不好还不晓得。”
“竹儿才十三,不着急,咱们再养几年,等家里境况好些了,指定能说个更好的亲。”墨大庄倒像拿了什么主意一般,只叫她拒了这门亲事“咱们墨家的女儿,若是嫁给贩夫走卒,那才叫甚、明珠蒙尘了呢”
依偎在他宽厚的怀里的崔三娘没好气地捶了他一把“哪有你这样儿自卖自夸的,若是叫外人听去了不得笑话你”
柔柔握住妻子没用几分力的粉拳,细细抚摸着滑如凝脂的肌肤“三娘的手越发滑溜了。”
被丈夫整个圈入怀享夫妻敦伦的崔三娘也恍恍惚惚地想着,不止手,她自己每日洗澡时也发觉浑身上下越发细腻白润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一一开始,葡萄藤咕噜咕噜灵泉水真好喝
后来,葡萄藤给我住手妈哒剪秃了啊
小剧场二净从呜呜呜,我也想要小青梅,我也想吃长寿面
秦哭包允可惜你没有,呵呵哒
墨心灵疏导大师什么我们家门没破啊
现阶段柳儿还是拿秦哭包当可怜的小屁孩哈不要乱来
接档文小村长求个预收呀,笔芯笔芯
别人穿越,最多是拖家带口去脱贫致富奔小康。
想想自己,葛歌一口陈年老血呕个三天三夜都不足为惜。
葛歌当村长前,满村老小嗷嗷待哺,家家户户等米入锅。
葛歌当村长后,绿水青山建成金山银山,华东村家家户户奔小康。
我们村,贼牛
后来的后来,妙龄村长熬成了大龄剩女,华东村的老人们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四处发征婚告示“只要嫁给我们葛村长,十万两雪花银当聘礼”
被征婚双十年华大龄剩女葛歌卸磨杀驴jg
结果还真给老头老太太们招到了一个还是不要聘礼的“女婿”
“当年我便说过,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日我来把后半句补完,唯有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