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假象,过两天线没了,他就会恢复正常。
avo的年会在帝都会议中心举行,傍晚的时候,总部这边就停满了一辆又一辆大巴,把人往会议中心那边送,据说分部也有不少人要来。
程梨简单地把头发编了一下,做成一个俏皮的低盘发,盘在脑后,换上礼服。
上次和祁轼一起买过衣服,他是个细心的人,还记得尺寸,礼服无比贴合,到处都刚刚好。
程梨没什么化妆品,只稍微化了点淡妆就算好了。
程梨一上车,虽然抱着长羽绒,身上遮了大半,但是一对璀璨的粉钻耳坠在耳边摇摇晃晃,映得眼睛泉水一样清亮。
整个大巴上的男士的眼睛全都不会动了。
可是这是程总助,没人敢搭讪,尤其是她旁边还跟着个砺锋。这位砺总助保镖一样,看谁盯程梨,就用目光杀死谁。
年会前有大型自助餐会,就在会场外面,早就已经开始了。
程梨心不在焉地随便乱吃了点东西,一直到吃完,祁轼都还没到。
大家凭票入场,年会在炫目的光效中开始,本来开场就应该是祁轼讲话,主持人说因为外面大雪,祁总的飞机误点了,流程临时要改一下。
由郑副总上台做了一年的总结,回首过去,展望未来,给优秀员工颁奖,又穿插各部门的节目。
程梨的座位就安排在祁轼旁边,程梨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空椅子。
会场温暖如春,外面的雪还在下个不停。
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程梨安慰自己祁轼他又不是人,就算飞机真掉下来,他说不定都没事。
可是坐立不安的感觉挥之不去,舞台上又唱又跳,热闹得让人烦躁,程梨悄悄从手包中摸出手机。
没有祁轼的消息,他大概还在飞机上。
倒是有程爸的。
只有一句话“梨梨,家里出了点事,你别着急,我正在和他们交涉,让他们先放你妈妈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
程梨的心狂跳起来,攥着手机,弯腰出了会场,到了外面的大厅才给程爸打电话。
程爸的手机只响了一声就接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镇定,简单地说,就是有一笔程爸帮朋友担保的欠款,原主也在躲债,失踪了,就一直没还,这两天他突然回来了。
那个人来路不太地道,和程爸协商不成,竟然去把程妈押走了。
“多少钱”程梨的声音有点发抖。
“五百万。”程爸报了一个数。
程梨沉默了一会儿,说“爸你等着,别又去跟他们动手,我有办法,一小时之内,我就给你转五百万。”
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梨有点头晕,蹲在地上。
本以为从此以后,一家人就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不用大富大贵,只要安安稳稳的就行,原来还是奢望。
程梨自己被人关起来过,一分钟也不想让程妈在那些人手上。
程梨仍然蹲着,又给祁轼打了个电话。
仍然关机。
他的飞机大概还在延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拖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定。
程梨不想再等。
程梨想了想,又拨了小烨的手机号码。
忽然想起那天祁轼质问枫凛的话“你说她为了钱,她拿过你们一分钱没有”
现在也顾不上这个了。
可是小烨也关机。
程梨认识小烨的经纪人,把电话打到她那儿去,经纪人说,小烨去录节目了,是全封闭式的,这些天要上交手机。
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光滑如镜的地板反射着顶灯的光,门里传来年会现场的欢声笑语,隔着门,隐隐约约,不太像真的。
程梨攥着手机发呆,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指上的红线圈已经消失了。
系着那条红线的祁轼又黏人,又体贴,有求必应。
五百万不算什么,只要给他打个电话,五亿他也能眼都不眨地立刻转过来。
可是红线没了,祁总又变回祁总。
程梨茫然地看着小手指头,又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终于站起来,走到寄东西的地方,把羽绒大衣拿出来,一边翻了一遍手机,终于从通话记录里找到了一个号码。
程梨穿好大衣,按了那个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
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背景是一片音乐声和嘈杂的嬉闹声,还有女孩嗲声嗲气地在撒娇。
程梨声音冷静“乔三我是程梨,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还在飘着雪片,程梨打的到了帝都一家圈内著名的私人会所。
会所的门脸不大,也并不算起眼,门外却豪车云集,五颜六色的新款跑车上都顶着一层积雪。
程梨进门就直接拨了乔三的电话,递给前台。
手机里传来乔三嬉皮笑脸的声音“我老婆捉奸来了,让她上来。”
前台尴尬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打量一遍程梨。
程梨身上的长羽绒服敞着,里面却是件手工精细的高定礼服,一对粉钻耳坠吊在小巧的耳垂上,映得一双眼睛明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