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秘书对于自己老板的任务一向执行完美,但这不包括她在半夜被薛功灿,她英明的上司的电话从男朋友家柔软的大床上唤醒。
尹秘书捂着电话轻手轻脚跑进了卫生间,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个正在偷情的女人。她的上司最近情绪变化太不正常了,没准是因为和假冒的妹妹吵架而心神不宁呢不然他怎么会没事红着耳朵询问最近女孩子喜欢什么
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她听见电话那头薛功灿有些尴尬和局促的声音问道“尹秘书,如果一个女人,她说不谈恋爱了,那是什么意思”
说明她深受其害呗
当然这句话她是怎么也不敢说出来的。
可是周幼琳小姐几个胆子啊,敢对冷面薛常务说这种话
于是薛功灿听着电话那头一片静谧,内心纠结无比,他食指扣了扣桌面,最终好奇心战胜了脸面“年终双倍。”
尹秘书觉得自己虽然此刻脑子不清醒,但看在金钱面子上一定要专业,于是她坐在马桶上拿出招牌温柔微笑,难得说的话超过了十个字“那是因为她在等你追她。”
“咳我没有说是我,是我的一个朋”
“对,等你那个朋友追她。”对方斩钉截铁,不带任何犹豫。
薛功灿靠在沙发上,听着“嘟嘟”声,陷入了沉思。
他正被徐正宇晚宴上对世萱突如其来的吻搅得心烦意乱,隔壁周幼琳“咚咚咚”的上下楼梯声更惹他烦闷。
等他一把拉开门,人却又不见了。
周幼琳这几日见到他就躲,用各种装死的拙劣演技试图避开自己,薛功灿将这种情况归结为“为资产分配吵架的后遗症”。
虽然周幼琳到来后爷爷的身体恢复很好,家里也有了些人气,但涉及到财产继承的问题,薛功灿总是无法安心。
如果他知道骗一时的连环效应是爷爷甚至要将酒店分给她,那他一定赶紧把周幼琳打包扔回济州岛。
眼下薛功灿心情郁郁糟糟,靠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两周深夜的新闻都是对金世萱退役的讨论,他正想换台,屏幕上却出现了那个久违的、飒爽的身影。
年轻的金世萱扎了个清爽的马尾站在烈日下,一身米白球裙,躬着身子,双手紧握球拍,眼神坚定。
对手的球刁钻砸来,肌肉记忆优先于大脑判断,她的马尾辫在空气中划出一个漂亮干脆的弧度,侧过身,将球快速优美地击回。
衣服开始湿哒哒的贴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明明落后着,却没有泄气。几个回合后,她明显找出了对方的破绽。
昂头飒然甩臂,球被大力抽出,旋拧如凶猛的箭,对手反应不及,救球失败扑倒在地。她以一个危险的临界内线的点完美结束了比赛。
全场山呼海啸。
一切看似顺利得不可思议。
只有他知道浴火涅槃几多痛苦。抗住所有跌倒的骂名,再打出漂亮的翻身之仗
这一段薛功灿曾经在她离开的日子里无意识地反复观看,熟悉到连她每一个步伐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摩挲着右手腕,出神地望着记者身后正在收拾的女孩。
她胸口银制的钥匙项链被汗水淋湿,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仿佛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薛功灿掐紧了自己的手她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轻吻了一下钥匙项链。
那么的小心、珍视。
既然正式退役,宋时真乐得清闲,不用去伪装自己会一项技能是最轻松的了。
虽然离开网球,但是她的商业价值仍然位于国内体育明星的第一位,紧随其后的是年仅15岁就夺得韩国花样滑冰大赛冠军的金妍儿。
因此找上门来邀约的访谈和杂志拍摄一个不少,这也是她刺激薛功灿的原因,双方互惠互助。
听起来冷漠了些,也难怪把薛功灿气走,去送“心里不舒服”的周幼琳回家了。
那夜,她识趣地没有强留薛功灿送自己。
手越松,风筝才能放得越高呀。
她笑眯眯地刚捏起一颗樱桃丢进嘴里,就听见经纪人姐姐捂着电话一脸为难小声道“薛常务的,说请你好好配合当个合格的商业情人。”
于是,那颗诱人的樱桃突然卡住了她的喉咙。
她咳了半晌才咽下去,一面白净的脸憋得通红“赶快请尹秘书草拟合同,事成之后我分她一半。”
薛功灿气极反笑,望着手边礼盒里那只e的boyfriend系列女士腕表,耳旁是尹秘书的劝告。他深吸一口气“周末我和周幼琳去祭拜她的母亲,把你下周二的下午时间给我。”
切,冠冕堂皇。
周幼琳,一个可爱的骗子,吃着喝着拿着大户人家的温暖去祭拜人家逝世的母亲,良心不会痛吗
真正的公主不知在哪里受苦呢。
“我是你想约就能约到的人吗”宋时真缓了过来,接过电话看着自己的手,用最纯真的表情在薛功灿的雷区蹦迪。
薛功灿抓着手机五指收紧,咬着牙缝道“你记不得晚宴喝醉后做了什么事吗”
也没酒后乱性啊宋时真默默摇了摇头。
然后她听到了薛功灿用幼稚的、嘲讽的语气拖长了最后一个音节
“你用英语发表人类起源演讲,我很怀疑,你醒着的时候词汇量都没有那么多。”
“啊对,你还站在酒店外面喊,你们把窗子打开,看看我是谁家的。”
“嗯,我和徐正宇都拉不住。”
啊西。
宋时真变成了一尊塑像。
以至于几日后,蹭上薛功灿路虎作为电灯泡的时候,她的表情都不太好。
合格的女配应该对男女主单独相处负责,所以她来陪同祭拜,毕竟下山晚了男女主会无可避免地农家过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