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jk集团属于当下执政党眼里的香饽饽,那之前出了事的明正医疗集团则属于避之不及的存在。但是,一旦明正的生物制药提上明年jk的议程,不仅改善了明正在国民眼中的形象,也有利于推动jk分部的长远发展。
一举两得,三家获利,是以婚期必须得尽早定下来。
明美莉坐在会议室里,心不在焉地听着汇报,满脑子只有三天前她前去权时贤家带走秀芝的场景。
他们自小感情甚好,只是作为秀芝的母亲,她敏感地从时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男女间的占有欲。这让她非常紧张。
甚至这份紧张,第一次超越了她对女儿受伤这个认知后的愤怒和担忧。
她安慰着自己,当年除了自己和尹秘书,没人知道是她告诉了权时贤的母亲,那个陶艺家薛英媛住在何处。
如果不是她多嘴和对jk女主人位置的贪慕,那孩子的妈妈也不会死
这份愧疚感几乎将明美莉淹没,所以她不曾阻止过秀芝三人的友谊,哪怕心知肚明时贤越线的目光,她也只是默不作声地权当没看见。因为他们注定只能是兄妹。
眼下不同了,原本的逼婚被扰乱,金议员那里对明正也有所不满,甚至权石宇最近都颇为冷淡,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让明美莉几度慌乱,开始担忧起订婚的可能性。
三天前明美莉坐在沙发上,等着年轻男人替秀芝收拾东西,转头就看到了玻璃上的画。权时贤自从母亲去世后,几乎不曾拿起画笔何况画得是他们自己明美莉握着茶杯的手在抖。
明美莉向卧室望去,他细心地将药品和衣物归类放好,似有留恋般缓缓收入纸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态度冷淡了几分,取过纸袋,直接将女儿带回了家。
但愿他们可以冷却下来。
宋时真摘下墨镜,手握高尔夫球杆,站在了明正医院的大厅里。
有来往的护士小声地挤着脑袋说话,她们古怪地看着眼前身着藕色西装的少女。
她有着一头浓密的褐色秀发,掩映着如同演员般的精致侧脸。骨肉匀停的身材藏在了宽松的西服下,显出干练俊俏的美。
最吸引眼球的,是那空阔袖管下露出的一片嫩白的肌肤和那种冷傲的气质,使她宛如中世纪油画里走出的贵族少女,浸着古典的韵味。
明明只是极简的套装,好像她穿上就给衣服注入了灵魂。
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明代表的女儿,此刻左手正掂着一根看起来十分名贵的球杆。
她活动了下手腕,绷着纱布的右手绕过长杆,将它搭在了脖子后。
明正的高层多少对崔秀芝的病史有所耳闻,只是宋时真特意选了他们上午例会的时间过来,因此此刻大厅里只有出来透气的病人们和犹豫着却不敢上前的安保人员。
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了她的四周,窃窃私语。
宋时真望着那樽被供在了出口处的巨型陶瓷工艺品,高高举起了球杆。
就在此时,她扬手,长杆在空气中挥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金属撞向了光滑饱满的釉质。
倘若以慢镜头审视,陶罐上的裂纹如野火般蔓延,看似牢固的建构在一瞬间分崩离析,化作层层堆叠的碎片从台面上坠落,粉身碎骨,扬起一片白尘。
巨大刺耳的声响让所有人下意识地捂紧耳朵,甚至有护士吓出了尖叫。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名贵的展品在瞬间化为乌有,怔愣中视线又集中到少女的身上来。
她的左手慢慢握紧球杆,毫不拖泥带水地走向下一件陶瓷展品。脊背绷得笔直,迈着优雅的步子,宛若盛开的罂粟,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一片狼藉。
一旁前来办事的李基英嫌恶地用手帕遮掩着口鼻,目光却心口不一地追随着少女。透过玻璃的反射,他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惊艳。
正准备拦住这个撒野的大小姐好生调侃一番,他的视野里出现了另一个讨人厌的身影年轻男人五官英俊,衬衫下藏着饱满的肌肉,望向自己的冷鸷目光让他打了个寒噤。他站在那儿,便如同草原上散发着野性力量的一匹孤狼。
权时贤一把握住崔秀芝高高扬起的球杆,收回目光望向了她被纱布包裹的右手。明明是笑着,眼神却透着心疼“还有多少,我来。”
权时贤放下背着的画稿,从她手中接过了球杆。
哪怕只相处了半日,也是最让人留恋的记忆。
崔秀芝走后,他异常烦闷空虚,推了李世主的约,终日沉浸在酒水中。
直到他无意中瞥见了玻璃上那幅漫画旁多了的一行小字“但是我允许你吻我一次。”
他抚上唇,突然笑了出来。高中时期无法跨出的那一步,他做到了。
崔秀芝走后他才发现,没有家族庇护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没有资格占有她留下她甚至和她比肩。那纸鉴定,是一记将他从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生活中打醒的清脆耳光。
而他需要做的,不是冲动地逃遁,而是应该充分利用此刻的身份作为平台和跳板,最大化地攫取资源,成为权石宇眼里最欣赏的那类人冷情冷心的上位者。
身为家族培养的继承人,他曾经痛苦地跟随着母亲辗转于各类的继承人培训班,包括绘画课程。母亲去世后,他也封笔了。如今,他主动拾起的笔下,都是一个人。
他带着画稿找到了当年授课的教授,虚心请教着不足之处。路过明正时,看到了挥着球杆的女孩。她黑珍珠般的眼眸里燃烧着一片海,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