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永远不会出世的孩子,就是尹大衡造反的合理借口。
因此,表现出鹣鲽情深,博取尹大衡的信任就很重要了。
春分将至,祭祀以祈祷农事的社日节便到了。
似乎是因着王的来临,平坡一地接连降雨。旱灾有所缓解,朝廷的赈灾粮也到了,对黎民百姓来说,此刻的主上殿下便如同空中的明日一般闪耀。
宋时真在行宫待得快要憋坏了,求了车内官换来一身公子哥的衣服,邀了李暄出门同游。
这人换了一身藕粉周衣,身侧悬了柄长剑,玉串珠从脸颊两侧落下,衬出他的不凡气魄,端得是公子如玉,俊逸无双。
一路走来,无数的妓生、小姐都以扇遮脸,偷着瞧他。
宋时真跟在李暄身后,轻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那人却一瞬转过头,大大方方将自己揽过,宋时真挑眉,再看向身侧,原先那些女人痴慕的目光都变成了明晃晃的嫌弃
“好好一公子,没成想是个龙阳。”
“亏得绿腰刚刚没有摔在他身上,这多埋汰”
“虽为龙阳,这二位公子也属实俊秀了些尤其是这位矮一些的,这精致的小脸蛋,怎的比女人还水灵”
李暄早已听闻,皱着眉,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手,拥着她快步往前走去。
因着社日,集市颇为热闹。
算卦的、赌博的、卖艺的、演木偶剧的热热闹闹汇成一片,市井百态也不过如此了。
宋时真戳戳他,对着玩的一行人抬了抬下巴道“那人再输就没钱给女儿买药治病了。”
李暄望去,胡子拉碴的下注者将两包药拍在了赌桌上“这是我女儿的救命药,最后一把,来”
李暄顿了顿道“你的预知梦还能看到这些”
也不知为何,庄家在变换三个盅时,他下意识地眯眼,竟然发现了庄家的小动作尾指一弹,将那小核桃以肉眼看不见的角度弹入了另一盅。
他刚想出声制止下注者说出错误答案,脑海中却陡然闪过一瞬似曾相识的画面。好像自己曾经也是这般,帮助过这个下注的人。
怎么帮的
李暄闭眸沉思。
再睁开眼时,万物静止了。
飘落的花瓣悬浮在空中,赶着去庙里进香的孩子蹦跳着被定格,荡着秋千的官家少女飞至了半空
一切安静下来,除了身边的她。
宋时真惊讶地眨着眼,看向了那个男人。
他皱着眉,似乎在思考。
太像了,像到她浓郁的情感快要藏不住了。
宋时真垂下头,努力地想要移开注意力,甚至脑海中已经开始编着瞎话了。下巴骤然被他抬起,她望进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告诉我,你是”
剩下的话语被他吞没,他拢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下来。
心念一动,一滴泪便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在他的袖管上。
便再也顾及不得那些弯弯绕绕的情绪。这一秒,谁是谁的替身又有何重要她很渴望这个拥抱,也很渴望他的吻。
就像夏天在上班路上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那些有所回应的唇齿纠缠将她浇个湿透。
忘了有多久,越吻越炽热。
滚烫的唇在那细白的脖颈间落下一个个红点,他凝眸摩挲着那一道明显的青痕,眸色幽暗。再抬起头时,他已是呼吸都乱了节奏。
喧哗声渐渐响起。
李暄附上她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如同一道白光劈下,訇然让她耳鸣。
宋时真惊愕中勾着他的脖颈,并未意识到时空已然恢复,就保持着这个状态,整个人都软得不像话。
当然,两人公然的暧昧举动让街上所有的人惊掉了下巴,已然有人结巴着指着,快要认出他们了。
李暄轻笑一声,拉低帽檐,扯过她便奔跑起来。
和风挽过她的璧色周衣,湿漉漉的眸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唯有这一颗心扑通扑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力。
宋时真大口地喘着气,望着身前的男人,混乱中将手指与他缠紧。
他说
“时真。”
红红白白的桃李花瓣被他们的衣袂带起,飘过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头顶。
守在暗处的金济云抬首,那一轮金辉流光溢彩,光芒渐盛。而不远处,虚幻的月影也挂在半空,竟是罕见的日月同辉,发出炫炫光华。
人道是逐日之月,他却觉得是逐月之日。
这是八年来,殿下唯一一次真心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要掉马了啊搓手手笑感谢在2020042801:02:072020043000:0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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