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主殿后。

方谦生和气地笑着，“禾师妹随我到后山竹苑吧，那里是我的住处，你可以去那好好回忆一番，将图案画出来。”

穆湘对这个温文尔雅，说话柔声细语的方师兄还是有好感的，她顺从地点点头，“有劳方师兄。”

御清峰很是清幽，未曾遍地灵花灵果，而是种满了竹子，穆湘跟着方师兄下了主殿，就钻进了一片竹林。竹林翠绿，清风阵阵，偶有鸟鸣。

方谦生七拐八拐的，步伐很有规律，好像在绕过什么阵法。穆湘紧跟在后，丝毫不敢懈怠，生怕会落后迷失在竹林之中。

方谦生留意到穆湘紧张，放缓了步子，主动攀谈道：“禾师妹，要辛苦你走一段了，御清山内布了禁止，不得飞行。”

穆湘感激于方谦生的体贴，难得的乖巧，“方师兄言重了，本就是我烦劳你。不过为何你住的那么偏僻？”

穆湘这一路走来，只觉得周遭越发清幽，竹林也更加密集。

方谦生耐心地解释起来，“我掌管的是凌玄门往来接待以及……”

“账目。”

穆湘恍然大悟，原来是管账的，那确实需要安静一些的环境。毕竟钱财是立身之本啊！

方谦生语气温和，“而且我本身也喜静，除了必要的往来接待以外，我一般都会待在竹苑里，核算账目。”

有时候最善交际的人，反倒私下里最是安静不爱说话。

穆湘学过心理学，很明白这一点。而她更明白，方谦生之所以这样知无不言，是因为想要与穆湘拉进距离让她不那么拘谨。

没什么比交心更能让人放松的了。方谦生不愧是掌管对外交际之人，有心计也会说话。

但穆湘并不讨厌他这种心计，他的心计是用来给别人提供便利的，而非自私为己。穆湘很开心，在这个世界，她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看得懂的人。方谦生坦坦荡荡，很真实。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真实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让人觉得唐突。

一聊起来，原本曲折的路就没有那么难走了。转眼间方谦生与穆湘二人就到了竹苑。

竹苑是竹林中一个用竹子搭建的小院，很合方谦生的书卷气质。

方谦生请穆湘入内，随手幻化出桌椅纸张，“禾师妹，你就在这儿慢慢想，我去右侧间核对账目，你画好了直接拿过来给我看就行。”

穆湘坐下来，看着方谦生的身影隐入纱幔，开始回想书中描绘的奇异图案。她记得当时小妹还随手画了一个设定图的。

书中云：那图案似龙非龙，似麒麟又非麒麟……

后面，后面是什么来着？

穆湘凭借着记忆，也不管好不好看了，一笔一划努力勾勒着形状。

“这是‘天禄兽’……”

不知何时，方谦生已然站在穆湘身后。他轻声道。

穆湘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一本正经讲解的方谦生，又瞅了瞅自己模仿妹妹那拙劣画工，画出来的四不像，指着画道：“这你都能认得出来？”

哥们儿你怕不是偷看过剧本……不对，没谁比我看的剧本多了，我都不知道！

方谦生点了点头，“虽然你画得不大像，但是特征都在，很好认，若我没记错，这应当是‘倾元门’的信物。”

“倾元门？那个法尊弟子组建的盗版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