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的耳后也被刨去一块肉,也是三菱的。
之后晓飞便是陷入了两年的沉睡。
据说那几个势力的人并未从晓飞身上找到治疗的办法。
剩下的人最终都痛苦死去。
与其说疾病,倒不如说是诅咒。
因果报应之类的。
总之,晓飞就这样沉睡了两年。
两年来为了让晓飞活下来,老乞丐不断的输送着内力给他。
这也是晓飞身上自带些许内力的原因。
是老乞丐留在晓飞体内的。
晓飞的昏迷很奇怪,不醒,但依旧对外界事物有着某种反应。
给他喂食,他也会吃,也会咽。
两年后,油尽灯枯的老乞丐终于等到了晓飞的苏醒。
晓飞并没有这两年昏迷的记忆,他醒来后,还以为是两年前的下午。
老乞丐死了,油尽灯枯而死。
晓飞一直以为是他得了风寒。
随后便是尸瘟爆发,晓飞离开原来居住的地方。
跟华叔更是断了联系。
故事讲完。
晓飞坐在华叔身边沉默了两炷香的时间。
华叔则静静的看了晓飞两炷香的时间。
“原本,我一直以为我是恨你的,”华叔出了声,“但现在想想,我不过是恨自己罢了。”
晓飞未吐一字。
华叔接着道,“即使父亲死了,我来了中州城,对你依旧是满怀怨恨,直到你跟着顾北来寻我,为我不肯离去,我便知道,我恨的从始至终不过是自己而已。”
“原来的我一直以为所谓善不过是伪装,但在你身上,你的善不是来自我和我父亲,晓飞,你天性善良,和你亲生父亲一样,现在想想他最后被杀时的眼神,我竟是现在才读懂,他宽恕了我和我父亲,他竟是如此坦荡的接受了死亡。”
说到此处,华叔已然泣不成声。
“那顾北是杀我家人的势力之一吗?”晓飞问道。
华叔点点头,“是的,你被秦武涯收养,算是得了势,一旦你知道杀你家人的是谁,恐怕他们的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杀我亲人的人不都已经死绝了,为何我会找他们复仇?”
华叔苦笑,“他们是怕万一你……”
“不会的,我只杀顾北,替你报仇,至于其他人,若拦便杀!”晓飞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华叔看着晓飞走出房间,微微叹气。
五天,几乎转眼便过。
五天后,华叔死了。
葬礼那天,晓飞一身白色麻衣。
跪坐在一处偏僻巷口,身边是一盏长明灯和一根燃烧的香。
临死前华叔让晓飞把他抬到东街一个偏僻巷子里。
那是他做为乞丐的家。
长明灯燃了一夜,晓飞独自守灵。
第二天,殓尸,抬棺,出殡。
四个大汉抬棺,晓飞
在前。
棺后是从文武学院请假回来的,晓飞的朋友,还有秦武涯老沈等人。
原本,葬礼是按最不惹人注目的标准进行。
不过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棺椁快抬到城门口时,四周的巷子里突然涌来三四百人。
“这是?”秦武涯和骁战对视一眼,这三四百人就像是某种组织一般默无声息的跟在队伍后面。
其中一个则递给了晓飞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首诗歌,叫做送魂歌。
这三四百的人是一路追随着华叔来到中州城的,来了中州城,找个能吃饱饭的工作,便不再做乞丐了。
接下来便是到达入葬地,下葬,立碑。
可笑的是到了最后,晓飞也不知华叔的全名。
问他,缄默。
应华叔的要求,碑朝北,老乞丐死去的方位。
祭祀完毕,众人退,只留晓飞跪在坟前。
送魂歌,他在来的路上便已背过。
现在,他要大唱,送华叔最后一程。
吹起头上白色丧布的风,隐没在云中的日,扫净的雪,碑前的少年。
雁过,雪落,天地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