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解放,不知有多激动。
“嘉嘉,放学我请你吃肯德基。”一向吝啬的小男孩好不容易大方一回“肯德基的冰淇淋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我请你吃两个”
苗苗笑他“雷航你吃了嘉嘉五根冰棍,就请他吃两个冰淇淋,你不要脸”
雷航哼哧“冰淇淋贵”
苗苗才不管这个“你吃了五根冰棍,就应该还五个冰淇淋,请两个就是小气鬼”
两小孩又七嘴八舌吵起来,嘉木已经习惯了,一点不担心,等他们吵完才慢吞吞说“我放学有事情哦。”
雷航瞪眼“有什么事情比吃肯德基还重要那可是我们的散伙饭哎”
嘉木对比了下“确实很重要。”
这个回答让雷航大受打击“嘉嘉你变了”
嘉木“我没变啊。”
雷航控诉“你变了,你都不把我当朋友了。”
“是朋友,但是别人也是朋友啦。”嘉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孩“而且你不是要去学钢琴吗我们以后还可以见面啊,今天不算散伙饭。”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雷航想了半天,不情不愿同意,顺便附加一个条件“下次你得请我喝汽水。”
嘉木掏着空荡荡的口袋,回答的勉勉强强“那好吧。”
下午三点,舞蹈班准时下课,魏舒华带着儿子,打了辆车去医院。
医院永远都是繁忙景象,母子俩去了住院病房,刚上五楼就听到有人吵架。
顾惟的病房外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人群中间泾渭分明站着两拨人,一波是李玉凤,另一波是三个年纪比较大的妇女并警察张义安。
李玉凤功力强悍,一个人喷四个人不落下风,一口气能吐出来个生殖器。
魏舒华听得直皱眉,伸手捂住嘉木耳朵,问路过的人“这怎么回事”
这人知道前因后果“骂人的那个把自己小孩打进医院了,不愿意付住院费,居委会和派出所的人来了解情况,这女的就骂到现在。”
李玉凤这种人是最让人头疼的,她泼辣且不要脸,惹急了能和小孩一样打滚耍赖,偏偏又有癫痫,别人怕她犯病,连回嘴都不敢。
张义安和居委会的几个人被李玉凤骂得毫无还手之力,还是被闻讯赶来的医生解救了出去。
被骂的灰头土脸的四人没有继续呆下去,打了胜仗的李玉凤得意洋洋,也不管还在住院的儿子,踩着十五公分的高跟靴扭着腰下楼。
嘉木虽然被魏舒华捂住了耳朵,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进来,他今天可算涨了见识,呆呆看着李玉凤离开的方向好长时间回不过神。
魏舒华原本就不喜欢顾惟,见识到李玉凤真面目之后更想让嘉木离他远一点。
什么样的父母教什么样的孩子,有李玉凤这种妈,顾惟能有什么好性格
“顾惟妈妈好像不愿意别人去看他,宝贝我们回家吧。”
嘉木在这件事上意外的固执,魏舒华的话反而提醒了他“他妈妈已经走了,我们可以去看。”
病房里,顾惟已经醒了过来。母子俩进去的时候,他正睁着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
顾惟被李玉凤推倒的时候头戳到了玻璃碎片,流了许多血,这会嘴唇都是白的。
张义安走的时候给他交了两天的住院费,他们来的时候正有护士在给他打吊瓶。
小孩皮肤黑,胳膊上一点肉没有,骨头戳的老高,护士下针的时候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倒是嘉木在看到针头时躲到了魏舒华身后,等扎完针才探出一个小脑袋“顾惟,顾惟,我来看你了。”
发呆中的顾惟隐约听见小猫在叫,一垂眼,就对上了嘉木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
床上的小孩表情未动,眼神却一下子亮了起来,嘴巴动了几下,干哑的嗓音透着惊喜“瓜瓜。”
嘉木不爱这个小名,妈妈那是反抗不了,对别人就没那么客气了“不许叫我瓜瓜。”
床上的人抿着嘴,有些无措。
魏舒华教训道“瓜瓜别凶人。”
“哦。”嘉木没多大感觉,从妈妈身后绕到床边,盯着顾惟看。
顾惟垂下眼,躲过他的视线。
嘉木并不知道对方心里的别扭,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过去一天,顾惟胳膊上的青紫看着比昨天更吓人。
嘉木鼻头又有点发酸,他小心碰了碰有些发炎的胳膊肘,忍住想哭的“是不是很疼啊”
顾惟歪着头看他,嘉木没有与他对视,对待他的胳膊像对着一碰就碎的嫩豆腐,小心的不得了。
顾惟心里那点小别扭瞬间便消失殆尽,对着嘉木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不疼。”
“骗人,我上次手指破了都好疼。”嘉木皱着小鼻子,明显不相信,他趴在病床上,嘴巴凑近伤口“我给你吹一吹,吹吹就不疼了。”
清凉的风吹过肿胀的伤口,带走心中翻涌的负面情绪。
顾惟眼也不眨盯着嘉木的头顶,像猎手捕捉到了猎物,又像溺水者看到了求生的浮木。
他看了许久,久到嘉木把他整条胳膊都吹了一遍。
忙活半天的小孩抬起头,笑容灿烂又天真“是不是不疼了”
顾惟嗯了一声“谢谢,瓜瓜。”
嘉木一瞪眼“说好了不许叫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什么时候出柜的
嘉木可能是五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