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仑生气刚才谢岩将假蛇挑到金璐头上,不过他以为谢岩是不小心,所以也不好为这个特意向谢岩讨公道。
只是听到谢岩这么问,他有些没好气的道:“谁做的山寨中的熊孩子们做的呗,肯定是弄来吓人的。”
对谢岩方才吓到金璐之事,到底难忘怀。
“哦真的是山寨中小孩所为”
谢岩看着金璐,“这事金姑娘应该知道吧”
“我我如何知晓谢公子说笑了。”
金璐退后一步,似乎对谢岩问的问题感到很无措。
谢岩方才的确没有看到那假蛇是如何出现在宋筱池脚边的,他这么问,也是想诈一诈金璐,不过这金璐倒是个心思很深的女子,看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诈出来的。
谢岩正想放一放,等回到山寨再说,毕竟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就听曲文淑忽然激动道:“二表哥,辉哥儿说他看见了。”
谢岩看向曲行辉,众人也都看向被姜氏抱在怀里的三岁小娃娃,只见那小娃娃两手比划了几下,然后指向金璐。
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不明所以。
这孩子不会说话
宋筱池却顿时明白了,难怪自从见过这小娃娃之后,她虽觉得他乖巧可爱,甚至让她联想到了自己的大侄子茂哥儿,可是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有种违和之感,却因为没有细想,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现在,她却是知道了。
“这小少爷他没说什么啊”程狗剩道。
他知道姜氏是候夫人,那么曲行辉自然是侯府公子了,对待侯府公子他可不敢随便,只能这般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哼,辉哥儿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他指的就是这位姑娘,就是你将那假蛇放出来的,之前你故意走到这位姑娘身边,然后装作不经意间,那假蛇就从你的衣袖中掉了下来,正好掉到这位姑娘的脚边,她没有发现,你还故意尖叫了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曲文淑将过程完整的说了一遍,就像她亲眼目睹了过程一般,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金璐,评价道:“看你长得文文静静,羞羞怯怯的,没想到心思这么恶毒,看来斗争无处不在啊,不只是深宅大院才有的,连土匪窝里也有这么多的阴私手段,我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界。”
“你你胡说,你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小孩,他根本就不会说话,你别想编瞎话蒙人,这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你你们这种大小姐每天没事,就喜欢想着你陷害我我陷害你那一套。”
金璐立刻反驳道,又看向谢岩和陈仑。
“谢公子,阿仑哥,你们可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没事带着一条假蛇干什么,我怕那东西还来不及呢,我怕蛇这是自小就有的,这事阿仑哥是知道的。”
“哼,你还在狡辩,像你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我见多了。”
曲文淑却并不准备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她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假蛇,道:“我鼻子灵的很,你今个用了熏香,是百合香,味冲人的很,我来闻闻,这假蛇上面有没有百合香不就行了,哎呀,还真有,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香味还挺浓的,恐怕不只我这个鼻子灵的能闻到,就算鼻子普通的应该也能闻出些味的,这位阿仑哥,你也闻闻。”
曲文淑拿着假蛇凑到陈仑面前,陈仑下意识的就吸了几口气,他认不清什么百合香玫瑰香的,他只觉得这假蛇的确挺香的。
他朝金璐看过去,金璐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曲文淑,目光愤恨却又复杂,“就算这假蛇上面有百合香又如何,或许制作这假蛇的人也喜欢用百合香呢。”
“呵你以为土匪窝里,还有人有那个闲情逸致用香”曲文淑亦是毫不退让。
“侯府大小姐恐怕不知道,我们也是土匪窝里的土匪呢。”
金璐这话,倒让曲文淑一愣,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立刻转头问谢岩,而是问曲行辉,“辉哥儿,你说,那布缝的假蛇是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曲行辉一双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清澈透亮,盯着金璐看,似乎能将人看的无所遁形,他点点头,使劲的点了点头。
“大家都看到了吧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曲文淑道。
“一个哑巴,他知道什么,好,既然你们如此陷害于我,我也不屑于和你们一起走,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金璐骂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转身就走,也不理陈仑在后面唤他。
陈仑看着金璐跑向寨子外的另一条路,忙跟着追去了。
“他们两个都不会武,在这里乱跑太危险了,我去看看。”
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话的陈老大,终于也待不住了,和倪叔打了个招呼就要追过去。
倪叔也不劝他,只道:“追上人之后,直接回山寨。”
陈老大点点头表示知道,便追了过去。
离开虎踞岗后,除了曲文淑和刘东杰得意的谈论这件事后,其他人对此并没有多说,毕竟金璐本就不是山寨的人,而和金璐有关系的陈家父子也都不在这里,又能说什么。
只有程狗剩嘟囔了两句想不通之类的话,被赵小丫一瞪便立刻噤声了。
至于宋筱池,她对金璐的心思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仅仅在路过客栈的萍水相逢,竟然会让金璐做到这种地步,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除了这个,路上,她终于得偿所愿了,休息的时候,她抱了曲行辉一会儿,果然软嘟嘟肉乎乎的,可爱的不行。
即使不会说话,可是随着和众人的逐渐熟悉,小娃娃的表情也不似先前的平板,或笑或乐,很是灵动。
路上,谢岩和宋筱池说了他和姜氏的关系,姜氏,义安候夫人,的确是他嫡嫡亲的姨母,是他亡母的亲妹妹。
宋筱池这也才知道原来谢岩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还在,家中还有一个长兄,已经娶妻生子了,这次出来是和家里闹了矛盾,正好因势利导,趁着机会便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