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咱们打个商量,”纪晟说,“亲亲抱抱没什么,但是别的你就不能想了”
这话说的挺有歧义。
贺鸣尧脑子一热,瞬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低头拥着他诱哄道“乖宝宝,那你现在躺下来让我好好亲一亲”
纪晟气道“我觉得你还没睡醒。”白日梦做的倒是挺美的。
贺鸣尧“”
纪晟亮出了他刚刚给的匕首,不慌不忙道“趁着我还没发火,劝你圆润地滚一边去”
贺鸣尧“”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田野上人影重重,有人还在挥着锄头,累得满头大汗。
王建明唉声叹气“老徐,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敲铜锣解散啊”
徐海文也累,胳膊抬都不想抬起来,但还是提醒他道“小声点,好好干活,你那块撒了种子没”
“撒了,早就种完了,我快累死了。”
周恒走了过来,嗤笑道“你累什么那亩地基本都是我和老贺翻的,你在旁边干什么了磨磨蹭蹭,连这片地都没翻完”
“反正我不干了,”王建明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真没力气了”
周恒抬脚踢他,徐海文急忙拦住道“忙了一晚上,你们不累啊还有力气打架呢。”
话音未落,“咚咚咚”的锣鼓声传了过来。
徐海文和王建明一顿,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亮了亮。
梁继民站在田埂上,一下一下地敲响了铜锣。
“行了,今天就忙到这里了,都回去吧,明天早上还是七点老地方集合,别迟到啊。”
王建明兴奋地跳了起来,“终于解散了,老徐,快快快,咱们走。”
徐海文也轻松地舒了一口气,扛着锄头还没站稳,就被王建明那小子风风火火拽着往仓库跑。
“慢点慢点,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其他人都累得半死,一个接一个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贺鸣尧把锄头送到了仓库,也没和其他人透露什么,像往常一样慢悠悠地回了窑洞。
只是今晚他就要走,得和沙漠里的那只小狼崽儿提前说一声。趁着纪晟赖在床上犯困,贺鸣尧单独一个人出了门。
周恒正巧站在院子里,俊朗的脸庞半隐在黑暗中,出声喊他“哪儿去呢”
贺鸣尧头也不回“茅厕”
周恒被他明晃晃地说瞎话给噎了一下,茅厕又不在那个方向,骗人也不带这么骗的。
他摇头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贺鸣尧的背影,神色若有所思。
这小子该不会又要跑一次了
梁大队长都亲自上门来催了,纪晟肯定是要走的,恐怕贺鸣尧也要跟着一块走呢。
他又看了一眼隔壁的窑洞,纪晟应该还在里面,煤油灯也亮着呢。
周恒收回探究的视线,迈着长腿回了窑洞。
他自身都难保,自然也帮不了什么忙,更没有什么立场去劝贺鸣尧离开纪晟。
连他自己都没法放得下,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上海,两人隔了那么远,想见一面都见不到。
贺鸣尧花了十几分钟,尽快爬到了窑洞背后的那座山上,远远看着沙漠所在的方向,眸中闪过绿光,却迟迟感应不到沙漠那边有任何动静,眉头慢慢紧皱。
小崽儿,故意不回应是吧
远在沙漠的小狼崽儿扭了扭身体,猛然感受到那个讨厌的坏人的气息,吓得陡然立了起来,幸好没多久,熟悉的力量稍纵即逝,它又安了心,窝在暖暖的沙窝里继续睡觉。
今夜星光黯淡,天上吹着风,山上的风有些冷。
贺鸣尧赶着时间回窑洞,顺着微弱的血脉牵引,他把自己的意思远远传送了过去。
“小崽,我走了。”
贺鸣尧匆忙下了山,凉凉地瞥了一眼沙漠的方向,等下次他再回来拎走这个不听话的小崽
收到讯息的小狼崽儿很懵逼“啾”
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狼崽儿爬出了保护壳,仅仅巴掌大,眼睛都没睁开,鼻头红红的,爬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弱小、可怜、又无助。
只会窝在贺狗的手里啾啾叫,直到几年以后的某一天
约两岁大的小宝宝一脸懵逼地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学着人类的模样磕磕绊绊走了两步。
没有抱最喜欢的小奶瓶。
也没有抱辛苦拉扯他长大的纪晟。
反而准确无比地抱住贺狗的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麻麻麻”
贺鸣尧的脸瞬间黑了。
论捡来的崽儿能不能揍一顿再扔了
真的不想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