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害怕他上头的老爹大哥二哥三哥。只敢悄悄往他门口送玫瑰送各种花。
贺鸣尧眼神幽深“是吗”
所有人都听出了他压抑着不爽的语气。
貌似有人打翻醋坛子了。
陈娇娇没敢继续作妖,咳了一声,左右看着两个新人,忽然心血来潮,学着西方的礼仪,低声问“纪晟同志,你愿意娶贺鸣尧吗”
“”贺鸣尧怀疑人生,“是不是说反了”
纪晟连忙敲定“愿意。”
陈娇娇笑嘻嘻地问“贺鸣尧同志,你愿意吗”
好歹还记得给贺鸣尧留个面子。
纪晟踢了贺鸣尧一脚,亮晶晶的眼神含着期待。
贺鸣尧捏着鼻子认了,“愿意。”
陈娇娇哈哈大笑“行了行了,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贺鸣尧率先低头碰了碰纪晟的唇。
纪晟高兴地飘飘然,压根没注意到这里的区别,习惯性地跳到贺鸣尧怀里,长腿圈上去,搂着他的脖颈,在贺鸣尧脸颊左右上下各自重重亲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开心死了”
纪晟很开心。
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贺鸣尧有一大批至交好友,感谢陈娇娇,感谢徐一鸣,感谢所有人满足了纪晟心里一直以来的遗憾和愿望。
即便以后世界是灰暗的,即便始终要对外隐瞒着所有的恩爱和甜蜜,纪晟也心甘情愿。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要珍贵的了。
纪晟心想。
紧接着便是例行灌酒,纪晟很高兴,凑热闹喝了几口,却被白酒辣得直吐舌头。
被起哄着喝交杯酒,纪晟又喝了一杯酒。
周泊川看得牙酸,一口气开了三瓶白酒,铁了心要灌醉贺鸣尧。徐一鸣有样学样,趁机报仇。
祁谦好歹惦记着自己和贺鸣尧是一伙的,稍微意思了下,但也实打实让贺鸣尧喝了整整一瓶酒。
临到最后,桌上的酒瓶子几乎全被倒空了,贺鸣尧满身酒气,脑袋晕沉,实在扛不住这帮损友连番灌酒的架势,“不玩了。回家回家。”
说完就拉着纪晟开溜。
陈娇娇追着他们“哎回家悠着点啊。明天下午还要参加我的酒席呢”
纪晟差点原地摔了。
徐一鸣抄起板砖喊道“贺狗”
贺鸣尧喝多了酒,反应迟钝,猝不及防,后脑勺狠狠挨了一板砖。
艹。
纪晟“没事、吧”
贺鸣尧深呼吸,慢半拍地摸了一把后脑勺,摇摇头道“没事。”
徐一鸣皮笑肉不笑,“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是吧回家安心睡一觉啊。”
纪晟没忍住笑,拉着贺鸣尧道“走走走,回家啦。”
当初砸破徐一鸣脑袋害得剃光头,今天这一下,也算是挨的不冤。
贺鸣尧恨得遥遥指了指徐一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纪晟拽出了大门。
深夜巷子无人。
两人手牵着手,在巷子里走得很慢。
纪晟踮脚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贺鸣尧疼得倒抽气。
纪晟说“应该没事呀我没有摸到破皮流血”
贺鸣尧骂道“徐一鸣那个王八羔子就是故意的,没破皮没流血,一板砖砸得我脑袋现在还是麻的”
纪晟安慰他“没事,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见贺鸣尧似乎真的疼,纪晟爬上他的背,帮忙揉着后脑勺,小声说“谁让你当初砸人家脑袋的出来混社会,欠的总要还的。”
贺鸣尧没解释,背着他沉默地往前走。
当初他们读着高中,少年意气,风华正茂,仿佛打架是最酷最帅的,脾气上来便要打,打打闹闹,年少的光阴便过去了。
现在回头想想,那些年简直太蠢了。
纪晟摸着他的后脑勺,抬头看看漫天的星光,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忽然出声道“贺鸣尧,你能看得清路上的石子吗”
贺鸣尧“能。”
纪晟靠着他后颈,呢喃道“我的对象好像很厉害。”
贺鸣尧纠正他“不是好像。是真的厉害。”
纪晟犹豫着,没有选择逃避,低声问“你的寿命有多久”
“很久。”
“会比两百年还要长吗”
“会。”
“那我活不了那么久。”他只能活两百年。
纪晟说着说着就想哭。
贺鸣尧停下脚,回头亲了亲他的眼睛,低着声音道“别怕,我把我的命分给你。”
纪晟错愕“还能分享吗”
“能。”结契为盟约,咒语为纽带。
在这样平静又普通的一个夜晚,在这样平平无奇的小巷里,古老悠远的力量像水波一样荡了开来。
纪晟靠着贺鸣尧,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小狼崽懵逼地从口袋里冒出小脑袋。
它听见了仿佛来自遥远天边的声音,沙哑,苍茫,悠远,世间万物皆比不上它的神秘色彩。
“契约已成。”
小狼崽年纪很小,思维懵懵懂懂。它想,它永远没法忘记这一刻的感觉。
有人主动把漫长珍贵的生命,分出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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