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通知书,在屠斐进入手术室的半小时后下达的,祝琇云感受到了心肝寸断之痛,她颤颤悠悠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她现在别无选择。
祝琇云不敢想象,病房里的沈清浅会是怎样的心情,她给自己的爱人做手术,爱人可能病危丧命,她万一稳不住怎么办
祝琇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她作为一个教授,正常是要信奉科学的,但眼下的祝琇云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神啊,祈求您能保护屠斐,如果必须拿命来换,请拿走我的命。
第二道病危通知书在屠斐进入手术室的1个小时后下达的,祝琇云的眼睛哭得睁不开,翁晓夏安抚道“只是有这种危险,不一定就是最坏的结果”
翁晓夏最后差点说不下去,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是苍白的,翁晓夏确定祝琇云签完字,她重新回到手术室。
沈清浅大气不敢出,额头的汗不一会就得擦一次,沈清浅长时间弯腰专注,整个人因为过于用力而眼睛酸痛。
“再给我擦下汗。”沈清浅微微扭头,“还有最后一个出血点。”她深吸一口气,重新低头继续忙碌。
屠斐处于昏死状态,翁晓夏站在旁边,望着鲜红的血迹,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电刀。”沈清浅摊手,翁晓夏递过去,眼看着电刀砌合出冒出白烟,翁晓夏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出血点。
“双极电凝。”沈清浅小心翼翼地拿起电凝镊夹住,然后用脚踩住开关,血止住了。
沈清浅透过显微镜仔细观察,历时5个小时,这场开颅手术才算是临近终点。
屠斐的小脑袋再次光溜溜,翁晓夏听见沈清浅长舒口气说“缝合伤口。”
翁晓夏先去门口通报,屠斐现在度过危险期,命是保住了,但是醒来之后会出现怎样的后遗症,这还不能确定。
屠斐从手术室出来就被推进icu,沈清浅从手术室出来,她已经换了衣服,祝琇云随着屠斐去了重症监护室。
沈清浅两鬓的发丝都湿了,不是洗脸导致的,而是做手术时流了太多汗。
沈清浅换上白大褂往楼上的重症监护室去了,门口,祝琇云站在玻璃们前,整个人几乎贴近门上。
“师姐。”
“浅浅。”
沈清浅轻轻抱住祝琇云,祝琇云才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辛苦你了,浅浅。”
“师姐,一定会没事的。”沈清浅这样告诉祝琇云,也告诉自己,“手术很成功,我把之前的淤血也清理干净了。”
祝琇云只能暂时相信沈清浅的话,否则她连活下去的念头都没了,“她什么时候会醒”
“不出意外,等麻药劲退了就会醒了。”沈清浅拉开距离,“师姐,你还不知道细节吧”
沈清浅路上已经问过缉毒大队的同事,得知屠斐儿时最好的朋友正是之前一直被通缉的花姐,“我现在担心她醒过来也会非常痛苦,您看看到时候怎么劝劝她吧。”
沈清浅说的没错,麻药劲儿一退,晚上的时候屠斐醒了。
屠斐还不适合情绪激动的,但她醒来就找朋友,情绪难免激动。
“她怎么样了”屠斐无力地望着母亲,问“她还活着吗活着的吧恩”
祝琇云俯身抱住孩子,轻声说“我还没有去看她,你答应妈妈先好好养伤,妈妈再去问问。”
祝琇云到底没忍心说实话,屠斐偏头看了一眼,“妈,我想见姐姐。”
祝琇云起身去叫了沈清浅,沈清浅抱住屠斐,泪水再也止不住。
小崽子,我的心快要被你折腾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的心需要502胶水粘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