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音想跑已然来不及,金珠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禁锢在自个儿怀里。
下巴支在她头顶,叹口气“别动。”
“我不是”
“少废话。”
“你听我说,我”
“再废话一个字,试试”
林凤音又急又恼,还有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害羞,识时务者为俊杰,闭嘴吧。
虽然她跟男人在一起的次数有限,可杨姐常跟她“分享”,他抵在她身上的“东西”不会错。
这种时候女人越是宁死不屈不依不挠只会越加激发对方的征服欲,外头是人来人往的办公区,一个不好就会传得全县皆知,坐实她的名声。
暂时的、假意的屈服,只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自己也少受些罪。
金珠很高兴她突然的“识时务”,满足的吸了一口,心道真他妈香不知是头发香还是脸香,亦或体香原来整天涂脂抹粉搞的就是这个。
以前他对这种女人是不屑于多看一眼的。女人嘛,好好顾家带孩子就行,成天花枝招展,一看就不是好鸟。
现在
嗯,真香
林凤音按兵不动,听他小声嘀咕些乱七八糟的,跟口服心不服的向雅丹简直一模一样。半晌后感觉没有再“剑拔弩张”,这才小心的弯起腰来,在跟他的身体之间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以防他再次那啥,兽性大发。
“房子我买。”
暗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金珠这才后知后觉,眯了眯眼。
“别,你先别乱来,我就是觉着你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不能再让您你花这么多钱。”
男人眼里的威胁散了散,“继续。”
“然后,那个你也知道,我条件有限,只能先付三万定金,尾款保证一年之内付清,转让费你可以让他们评估一下,无论多少我都接受。”这是方案一。
如果他不同意分期付款,她就只能豁出脸面去借。大龙在她这儿存了五百多,应该能借她应急;杨姐和李哥条件好,保守估计存款也有二三十万实在不行上银行贷款。
只是她见识有限,能尽量不同公家打交道就尽量不打。
来的路上她想过,这招曲线救国效果应该不错。如果她以自个儿名义找老妖婆买,她铁定不会卖,就算卖也得狮子大开口咬下她一口肉。但现在从金珠手里买过来,老妖婆能耐她何
以后要真能拆迁了,还不得活活气死她
她林凤音可不是善男信女。
男人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珠贼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他只知道自己的主意,“可以,但我要求不变。”
林凤音咽了口口水,要仰起脑袋才能看见他的神色。
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子里的深暗,高挺的鼻子下面,是紧紧抿住的嘴唇,可能是不爱喝水,林凤音发现他桌上的水杯是空的,嘴唇显得干燥极了。
可滋味
呸呸呸林凤音你想什么呢做几个梦就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上辈子单身那么多年也没见你馋死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馋不馋的,她又不馋他身子
心里有个声音小声反驳可那滋味真的
呸呸呸,真是被杨姐带坏了。她一不吃肉的人,天天有人在自己耳旁念叨“肉好吃”“哇真香”,正常人都会好奇一下到底什么味吧
对,就是这样。
金珠没等来她的答案,只看见她痛苦的拍了自己一把,嘴里连骂“呸”,眉头紧皱脸色通红,一会儿嫌弃,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又憧憬。
他从未在她身上见过如此鲜明又矛盾的情绪,直觉就是跟他提的要求有关。纵横商场小十年,他对自己的直觉有自信。当年第一次倒卖大米,也不过是几车黑漆漆的糯米,吃米都讲究个圆润光泽,那黑不溜秋全中国有几家人会吃晶莹白润的糯米谁家里没有还用花钱买
可他直觉这米就是不一样。当时也说不上哪儿不一样,只知道是西南一带某个少数民族区域特产的墨米,大半个中国都没这样的。
他脑海中闪过带他入门的师傅说过的话,做生意讲究“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他当机立断,花了半个小时的工夫,赌上父母哥哥借来的两千块钱把米买下。
刚买下两天就到端午节,全国各地都在忙着包粽子。他的墨米紫黑油亮,香味扑鼻,入口软糯,方一上市就赢得了大家的青睐,几乎是一抢而空。
就是这一次赚的钱,比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挣的翻了几十个倍,他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
仿佛尝到血腥的孤狼。
而这一次,他率先闻到了腥味。不用半小时,一分钟他就想出奇货可居的方案。
“先处对象,成不成无所谓,我可不会”拖家带口沾亲带故的都来打击报复你。
林凤音听出他的画外音,想起跟张文顺那一段,心有戚戚。
“我的为人你放心。”金珠抓起她粗糙的手爪爪,紧紧贴在自己胸口。
隔着衣料,那是一下又一下坚实有力的跳动。
跟鸭蛋那热乎乎软腾腾的触感不一样,他的体温似乎很低,比她的手凉,而且硬邦邦,没有一丝软乎劲儿,仿佛置于一块铁板之上。
可铁板固若金汤,住在那里面的人,一定很安心吧。
“我有病。”他皱着眉,一副极难说出口的模样。
林凤音收回心思,小心问“什什么病”
金珠一脚把门踢上,看着她的眼睛,“你能做到保密吗”
林凤音也顾不上害羞刚才怎么没注意门留了个缝,急切道“当然,没事,你别紧张,现在医疗水平越来越高,没有治不好的病。”除了癌症。
好在羊头村是个小村子,可能也跟气候和原生态的自然环境有关,上辈子直到死,她也没听说村里谁得了癌症。
男人自嘲一笑“治不好。”
他一贯冷面,几乎就没笑过,此时抿着嘴的“笑”,倒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