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见苏晓还没认出来,表情更加愁苦,心里却像打翻了调料铺,暗自磨了磨牙。
许仙早就认出妻弟,本想打招呼,却被苏卿冰冷的眼刀制止。好脾气的姐夫大人没有生气——和单身未遂的小年轻有什么好生气——顺势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兴致勃勃站在一旁看一对有情人打机锋,毫不在意小舅子口中扭曲的故事。
苏晓越听越觉得熟悉,苏卿越说表情越黑。
在苏卿以为苏晓会迟钝到底时,苏晓缓缓露出被雷劈过的表情:
说好的聊斋,为什么白蛇传真的混进来了?!
她选择性忽视了损友钱塘君出身的唐传奇画本,像第一次睁眼看世界一般,仔细从头到脚打量令人倍感亲切的青衣公子。
……似里!小青!!
苏晓大脑一片混沌,果断说:“做不到,对不起,另请高明,告辞!”
她拔腿就想跑。
苏卿竖瞳一眯,扣住苏晓:“漫漫长路,妖生寂寞。既然拦不下姐姐陪我,苏苏你就把自己赔给我罢。”
苏晓:我把你当闺蜜,结果你却想泡我?!
她内心里把头摇成拨浪鼓:假的,绝对是假的。我的闺蜜绝对不可能是女装大佬!古代世界才没有这么前卫!
“相公,听说青儿来了……”
白素贞的呼唤打破了苏晓的逃避妄想。
一想到自己曾将面前男神当闺蜜依赖,好吃懒做热爱吐槽撒娇赖床蓬头垢面磨牙挑食……苏晓由衷感觉窒息。
社会性死亡就在今日,也许这就是人生吧……
心态崩盘,苏晓头也不抬就狼狈逃窜。她今天绝对不要见任何与苏卿有关的人!
苏晓在心中哀嚎:人生中竟然出现这种再也无法超越的黑历史。子啊,带我走吧!
闷头奔走不辨方向,苏晓在腿断之前停在一处茶摊前。
子曾经曰过:不开心时,最好的办法是挖个坑,拉旁人一同跳进去。
片刻后,苏·说书匠·晓再次粉墨登场。
再次开讲的苏晓已非吴下阿蒙,面对茶摊上的听客,她没有选择晦涩的历史神话,而是讲起喜闻乐见的中华传统小故事。
“年轻的樵夫哟,你掉的河里的是这把金斧头,还是这把银斧头,又或者是这把铁斧头呢?”
既然开张说书,苏晓自然秉承传统,将魔改版樵夫与河神的故事说出一百种花样。
于是原本兴致盎然等待樵夫发家致富娶媳妇的听众,一脸懵逼接受各种匪夷所思的故事结尾。
包括但不限于:诚实的樵夫被受伤的河神拉着要求索赔,倒霉的樵夫因为诚实被河神没收了凶器,诚实的樵夫被河神赠送了金斧头和银斧头,倒霉催的河神还没找到罪魁祸首就被樵夫拔走头上的斧头不治身亡……
听众们听的怒火攻心,白皙秀美的儒生却展颜一笑,眉眼弯弯。
苏晓的心情终于转好。
惹不起读书人,敢怒不敢言的众人只能闷头喝茶,装成不在意的样子。
苏晓难得任性一回,不用担心被听众追击,兴致大发,继续我行我素讲河神与樵夫的一百零一种结局。
她正说的起劲儿,偷偷听书的众人却一哄而散。
苏晓不快的皱眉:茶摊上多了不速之客。
步銮气度雍容,将茶摊坐出了太师椅的气势,一看就非富即贵。
此地听众多是下苦力的贫民百姓,他们敢和书生亲近,却不敢走近贵人们的视线。
于是步銮到来的第一时间,苏晓的听众就跑了个干净。若不是舍不得家当,又深知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连茶摊主人都想跑路。
“没想到,你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被来人搅了兴致,苏晓翻个白眼,暗自握紧袖中书笔,无视黑蛟嘲笑,神情讥诮的说:“年轻的龙神哟,你弄丢的究竟是名叫白素贞的青梅竹马,还是名叫聂小倩的美艳小妾五合一,又或者只是你的脸皮呢?”
黑蛟步銮脸色一沉:“我要找的是个能言善道,通晓天文地理的女夫子。”
纵然心里早有准备,苏晓心里还是忍不住“卧槽”一声:这位心机深沉的黑山君居然真的回应了她的挑衅,他的城府呢?
不过那个女夫子的说法……这家伙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苏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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