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搬去了花芜姬的院子,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毕竟对方是以风流冷情闻名的教主,纵使知道也许传言有误,但依旧是个疙瘩
凌九对花芜姬之前的放纵没有那么在意,毕竟从小他身边的哥哥姐姐都是这般做派,可他不得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也只是教主一时的玩物。
不过花芜姬比他想象的还要粘人,鱼和水一般,一刻没见到凌九,她就要四处找人。
教主身侧翌日不留人,这是惯例,而从南剑山庄回来之后,他已经和花芜姬日夜相伴十数日了。
他到底是爱着花芜姬的,情愿相信她说的话。
被花芜姬日日缠着的凌九虽然私底下开心得咕噜咕噜,但是有时候也忍不住回想从前一个人的日子,同那时候相比,现在的生活实在太过刺激。
譬如此时,他照例卯时起来练刀,刚练了两刻钟,腰就被人抱住。
柔软的身躯从后贴来,女子初醒的沙哑声响在凌九耳后,“九郎”
凌九倒吸一口气,从头麻到脚,他转身回抱住还穿着亵衣的花芜姬,给她耙了耙头发,“起来怎么不穿衣服。”
花芜姬靠在他胸前,拉下头上的手,让他抚着自己的脸,柔声道,“天都还是黑的,九郎怎么就抛下妾身了。”
凌九直白地回答,“已是卯时,教中别的弟子也该起来练武了。”
他穿着薄薄的单衣,脖颈处有些许汗珠附着。
“那九郎下次醒来,记得也叫妾身。”花芜姬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仰头,将男人侧颈上的汗水舔入腹中。
凌九喉结一动,耳尖不受控制的滚烫。
光天化日,还在外面
酥痒的触感覆在敏感的脖颈上,他本能想要缩脖子,可碍于男人的尊严给强行压住了。
“院子里偶尔会有歹人闯入刺杀,若是伤到了九郎,你叫妾身往后可怎么活。”花芜姬舔着舔着就染上哭腔,她紧紧贴在凌九怀里,软得没有骨头,“下回一定要叫上妾身,不要再一个人犯险了。”
本以为只是耳鬓厮磨,不想原来花芜姬是在为他的安危考虑。凌九顿时满腔柔情。
他把人推开,郑重严肃地开口,“你安心回去睡吧,我在这儿继续练,绝不会让歹人靠近你的身侧。”
花芜姬沉默。
这些日子她把惯用的手段都在凌九身上试了,效果皆不尽如人意。
这到底是为何,这个男人怎么就和常人那么不同
在凌九身上,花芜姬常有股挫败感,这份挫败感激得她越战越勇、越战越疾。
最让她郁闷的是,凌九从未主动、自发地吻过自己。
花芜姬抱住凌九不撒手了,“不,妾身不要和九郎分开一刻”
她就缠着他,看他怎么办。
凌九抿着唇,那张脸还是冷淡的,但心房中已然一片蜜味。
芜姬就像个没沾粉的糍粑,白白的、黏黏的,真可爱。
他仔细想了想,又把花芜姬推开,接着跪在了地上。
“也好,那你坐到我背上来,我练练俯卧。”他冲花芜姬开口。
第二次被推开的花芜姬眯了眯眼,她直想一脚踩断凌九的脊椎。
活这么久,就没人跟她表白后还老是把她推开。
花芜姬心中愤懑,面上还是柔顺地坐了上去。
凌九伸直了腿,双手撑地,嘱咐她,“这几日没好好练上身,坐不稳的话抓住我的衣裳。”
花芜姬哦了一声,抓住了。
过了片刻。
她忽然发现,这事还挺好玩,上上下下跟骑马一样,且比骑马稳当舒适。
花芜姬帮凌九数着个数,一边撩起他的长发,捏在手里给他编麻花辫。
“九郎真是孔武有力。”顺道再夸他两句。
花芜姬骑得开心,座下的肌肉紧实,她听着男人细细的喘息,感觉比和他上床都有意思。
侍女来送早膳时,看到的便是容颜冷峻的男子,姿势标准地进行俯卧,背上的女子笑靥如花,正把自己头上的发钗拔下来,给凌九挽发。
五十个俯卧的功夫,教主已经给人梳出了个灵蛇髻。
冷逸美男子配灵蛇髻,侍女捂脸。
真叫人又害羞又想看。
凌九完成了今早的锻炼,他去冲了个凉,花芜姬回去换了衣服,两人继而开始用膳。
凌九正准备伸手去拿馒头,被花芜姬拦下了,她执着勺子舀了米粥送到凌九嘴边,“喝点暖胃的。”
饭都喂到嘴边了,凌九不再矫情,喝完花芜姬舀来的粥后,把她手里一整碗都拿了过来。
“多谢。”他先是道谢,随后就着碗仰头全喝了,一滴不剩,喝酒般痛快。
花芜姬手里的勺子还停在半空,另只手在桌下握紧。
好个不识情趣的凌九郎。
她随机应变,这点意料之外的小变故,她有的是方法周全。
于是凌九放下碗之后,便看见花芜姬面露委屈,幽幽蹙眉,“那是妾身的粥妾身胃不好,吃不了干的东西,只能喝粥。”
凌九愣了下,不是昨天晚上还吃了两只烤鸭四只乳猪蹄么。
“那我再去给你盛。”他猜测,大约只是早上胃不好,就像常人刚起床时,身上会无力一会儿。
“不必。”花芜姬起身,坐到了他的腿上,低头同他额间相触,柔柔吐气,“让妾身,尝尝滋味便好。”
凌九怔怔地看着她,此时的花芜姬有了他印象中“教主”的影子,可这张脸和脸上温柔的神情又提醒着他,这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下巴被女子柔软的指尖捧起,唇上触上了柔软。
凌九自认为他的气息是不错的,他跟培养水上杀手的四堂学过一段时间,一口气能下水抓六七条鱼再上来。
可是被花芜姬吻着,他仿佛连一秒一忽1都支撑不住。
和花芜姬的山泉般的声音不同,她的吻像流沙,一旦靠近,便深陷其中,无法拔出。
凌九有些气短了,他想要推开怀里的人去喘气,可是手一抬起,却自发地把花芜姬抱得更紧。
芜姬
混成的脑子里,只剩下这粘稠如蜜的两个字。
花芜姬饶过了凌九,她感受得到凌九的生疏,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孩子哪里懂得换气。
眼前绯红的面色让花芜姬有了扳回一城的轻松感她都没法说是得意,只能算是“还好,自己魅力还未尽失”的如释重负。
然而刚刚退开一些,就见凌九下水前似地猛吸一口气,然后又歪着脑袋吻了上来。
花芜姬有些讶异。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这种东西很快就能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