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喊了几声,声音就消失了,似乎已走了。
他们两人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无崖子辜负李秋水,李秋水害无崖子残废三十年,往日种种,不知情谊究竟能剩下几分。
我不信李秋水说她时日无多是真的,然而就在半月后,函谷八友向我报告,西夏皇太妃病逝,举国服丧。
我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们又道“山下来了一队西夏人,已在松林里被困了许多次,仍往里走,领头的似乎是个公主,师伯祖,要不要我们去问一问。”
我点点头,他们便下山去,不多时上来告诉我,那领头的是西夏银川公主,说是奉她祖母皇太妃李秋水之命,扶棺归葬。
银川公主送上一份帛书,说是专门给我看的。我诸多顶级内功加身,早已不怕任何毒药,展开一看,那上面是几行字。
百年光阴,回头难顾。半生痴狂,半生虚妄。痛悔已矣,溘然辞去。姐妹情谊,来生再叙。
我让人把那行人带上来,银川公主一见到我,就跪下来,请求我准许将李秋水葬在逍遥子墓旁。
我看着那黑色的棺椁,让他们放下来,棺材还未钉死,我拂袖推开一角,果然是她。
我说不清心里到底有没有伤感,我去她昔日住过的房间,取了她曾用过的铜镜,木梳,放进棺里陪葬,无崖子也来了,他将自己的画放了进去。
那应该就是原著里他交给虚竹的那幅画,我没有看,合上棺盖,让西夏的人并函谷八友将棺木扶至逍遥子衣冠冢旁,找了个地方葬下了。
银川公主送葬完就回去了,自此以后,无崖子也不在宫里了,他整天坐在李秋水墓前,从日出坐到日暮,不说一句话。
他看着李秋水的墓,又像是没有看,不知在想什么,苏星河劝了几次都没有把他劝回来。我也去过,他仿佛已忘了我是谁,我说的话,他转眼就不记得了。
他曾为玉像痴迷颠倒,如今终于也为了李秋水的死而失魂了。
他这样,我也无可奈何,然后就在某一天,我去找他时,他坐在墓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息。
无崖子死去,打击最大的是苏星河,他将函谷八友遣下山,自己为无崖子守墓。
我历经几世,本以为自己已摆脱了对寂寞和孤独的恐惧,到这时,我也终于觉察到,它还是在的。
又过了一年,我下了山,正听说丐帮帮主乔峰被人揭破身世,在聚贤庄大开杀戒的事情,看来只要康敏不死,萧远山仍在搞事情,乔峰就免不了有此劫。
只是我已改变了许多轨迹,不知道乔峰和阿朱,最后的结局还是不是那样。
我曾经也是对这两个人的故事意难平的人之一,我想做就做,当下就快马赶去了大理,只是小镜湖不好找,我干脆直接去皇宫问皇帝段正淳在哪儿,段正明立刻让王府的护卫带我去了小镜湖。
我到那里时天已暗,雷雨大作,一个人也没有,我觉得不妙,叫护卫去水榭找段正淳,那护卫刚要去,就见段正淳持着伞走过来,见到我奇道“宫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道“你跟萧峰约好了”
段正淳道是,他正要去赴会。我想问他跟萧峰约的地点在哪儿,就在这时,远处的雷雨之中,走来一个人影。
段正淳身边跑来一个妇人,看着萧峰抱着阿朱正不知怎么回事,萧峰满身淋雨,道“阿朱是你们的女儿,我杀了她。”
段正淳大惊失色,身边的妇人看看闭着眼睛的阿朱,脸色一白,眼一闭就要晕过去。
段正淳看看阿朱,又看看萧峰,不可置信道“原来她就是阿朱,誉儿和我说过她,只是她一直没有见我萧大侠,你为何杀她”
萧峰眼中有泪,慢慢抬眼看着段正淳“你杀我养父母,恩师”
他还没说完,段正淳就又失色道“什么我何时杀了你父母恩师”
我叹了口气,萧峰和段正淳又对质了几句,他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康敏骗了。阮星竹从萧峰怀里抱下阿朱,失声痛哭,萧峰跌跌撞撞地后退,就在他要自残的时候,我隔空点了他手臂的穴道。
萧峰哪里肯从,眼看就要不顾一切想冲破穴道,我一掌打散他蓄起的内力,道“乔帮主何必想不开”
萧峰万念俱灰道“前辈,我失手害死阿朱,不该在世上苟活。”
他似已疯魔,又道“不对,我该去洛阳,杀了康敏那贱人,再来陪阿朱。”
我叹道“阿朱死多久了”
萧峰愣了一下,喃喃道“两刻。”
我点点头,道“还好,还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