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川入了枯叶谷三年,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崭露头角。
枯叶谷派出去的人,如天罗地网搜寻沈忘川的下落,绯墨想不到,他却早就混在身边。
当年,绯墨派去追杀沈岚母子的魔一去不返,孩子从此失去了踪迹,他怀疑过,会不会是娄倾城的手笔。
他了解自己这位师妹,虽然打架不怎么行,可是设幻境和迷阵却是行家里手。她如果想躲起来,或者想藏个人,实在难找得很。
后来出了天劫,他马上想到了沈忘川,他明明算出了方向,可那种气息又再次消失了。
这一年,枯叶谷中弟子大比试,较往年更为激动人心。
因为,除了按照惯例可得的奖赏,绯墨又另加了诱人的筹码夺魁者可受尊主亲传功法宝典,且担当护法,地位仅在尊主之下。
绯墨是个神出鬼没的人,沈忘川来了几年,一直都没机会靠近他。如果能当上护法,得尊主单独接见,这无疑是个接近他的好机会。
为了得到这份殊荣,枯叶谷的弟子们斗得你死我活、天昏地暗,绯墨连看都懒得出来看一眼。
大比试如火如荼地进行了三天,直到最后,沈忘川夺魁,这才有尊主身边的魔奴出来,领着他去见绯墨。
他没想到,魔奴带他去的地方,并不是正堂,而是清幽的别院。魔道中人大多性情古怪,而传闻中的绯墨更是怪癖到了极致。
别院中一路上分外寂静,到了门口,魔奴猝然止步。他也不让沈忘川进去,只说是尊主叫他在外面等着。
魔奴瞬间消失了踪影,沈忘川纳闷,既叫他来了,为何又不马上见他。
他屏了气息,悄悄往里走了几步,远远看见里面摆了个精致的屏风。屏风上若隐若现,人影恍惚。
他正想绕开屏风向里张望,忽听见断断续续的声响不太对劲,似有男子粗重的喘息,也有女子莺啼般的轻吟,飘乎如从梦境里传来。
他明白了那是什么,顿时热血翻腾,愣在那里。他低着头,轻手轻脚地退出来,老老实实地候在门外。
过了一会儿,里头有脚步声传来,他一听就知道,不是绯墨,是个女子。
那女子从屋里走出来,赤着一双白玉似的精致小足,轻纱覆体,媚意十足。她颈上还残留着新鲜的红痕,衣料少得让沈忘川不敢抬眼看她。
可她却并不羞涩,看见屋外站着个陌生男子,她并不惊慌回避,反而驻了足,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沈忘川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他又是意外,又是愤怒。
这女子居然长着一张酷似娄倾城的脸,只不过,他的师父姐姐是清丽冷艳的,而这女子,却是媚到了骨子里,连一颦一笑都在不经意地勾引男人。
他气的是,他知道绯墨和娄倾城是师兄妹,绯墨自然是知道师妹长什么样子的。他日日将这样一个女子压在身下,做这样和那样的事,他对师父姐姐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
师父姐姐是魔界中出了名的倾城仙子,姿容无双,他早就在想,但凡有些能耐的魔,只怕都要觊觎姐姐的美色。屠百川没有,想不到这绯墨却一直惦记着。
沈忘川怒火中烧,又不能发作,他在想,有朝一日若能打败绯墨,他定要将他撕成碎片
那女子从他身边走开之前,含笑地看着他,眼睛里像是长了钩子。她说“我叫旋姬,你叫什么名字”
他在枯叶谷的名字,叫五月。可他恨恨地看她一眼,没回答。
恰在此时,绯墨在里面传他进去。
虽说是尊主亲传功法,其实,他只是给了沈忘川一本书,让他自己回去照着练。沈忘川也一刻都不愿意多待,拿了书,等他说完话便走了。
屋子里那股子难以言说的余味,还有方才他见到的女人,让他想想就心烦意乱。
因为时间太短,他也没心思,这一次,他没有轻举妄动。他想着,既然能当上护法,他自然有更多的机会杀了绯墨。
当晚,夜深人静,沈忘川拿了那本功法册子来翻看。其实若算起来,绯墨算是他师伯,与他自幼修习的功法本是同宗。他看了几眼,觉得不难,只是静不下心来练。
他干脆将书反扣在桌上,和衣躺下,蒙头睡觉。他不知是何时睡着的,梦中依稀回到了沉香坞,见到了沉香坞的人。
师父姐姐坐在屋子里,看见他便笑,他像小时候那样,坐进她的怀里。贴进了,他才发现她只穿个件薄如轻纱的寝衣,青丝如瀑。
她柔软的身躯都倚在他身上,他紧张得什么也说不出来,半晌只说了句“姐姐,我好想你。”
她居然没急着纠正他的称呼,却是语笑嫣然“我知道。”她说着,粉嫩的唇凑过来,几乎要与他相贴,吐气如兰都落在他渐渐急促的呼吸上。
“我还知道,你想这样对我。”她主动吻了过来,让沈忘川全身的热血都叫嚣着冲到了头顶。
他马上变被动为主动,把她压在了床上。他对她做了绯墨和旋姬做的那件事,做得蚀骨。
当他快要到达癫狂的时候,他看见身下莺啼婉转的人儿眼波如水,媚态横生,一会儿像是冷艳的师父姐姐,一会儿又像是勾人的旋姬。他一下没忍住
不久后,云非在沉香坞得知了一件怪事。
看守番金阵的大妖雪狼死了。
那天,云非去过番金阵。她是去探阵的,因为按照这个世界原来的轨迹,男主沈忘川最后就是被绯墨引入阵内,死在番金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