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对方的小小要求后,尼克搜肠刮肚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拼出那个正确的名字,结果他的脑海中一片茫然,感到无比恐慌又空空落落他真的想不起来。
“不能用昵称,尼克,我们久别重逢,我爸和我妈见面时他们就隆重又认真地互道姓名,你也叫我的名字好不好”男人一头野性的棕发至尾梢渐变成金色,此刻铺散在海底唯一有空气的地面上,眼睛闪着明亮的光他的眼睛真的在发亮,通常是在海王发动能力的时候,为这激动人心、期待许久的一刻,海底生物们听到王的号召,纷纷游到他们附近,隔着用空气开辟出来的小空间,尽职地担任见证者。
尼克一边咬着嘴唇端起肩膀一边审视着身\下的男人,仿佛看得够久答案便会凭空冒出来,对方又等了好一会儿,这一会儿到目前为止还没长出酝酿感情的范畴,姑且可以说是一段时间没见,百感交集造成的,但再长就显得奇怪了。
他能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双臂慢慢穿过腰侧,攀上他宽阔的肩背,缓缓往下施力,他们的距离更近了,近到尼克无法闪躲那双眼睛的追逐,他得说点什么,得想点办法
“亚瑟”
突然叫出海王名字的女声救了尼克。
“儿子,亚特兰蒂斯的王可不能一声招呼不打就擅离职守。”来人穿着身缀满珍珠的细纱裙袍,头戴王冠,语气温和,“维科四处找你,别太让他担心,好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希望有机会能共进午餐。”
她说完便在水中漂游而去,尼克感觉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耻过的时候。
“那是我母亲,”海王说这话的样子带着点开心,“我早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会午餐”
“或许下次吧。”尼克直接回绝,他留在陆地上的事还乱七八糟地像颗钢丝球,想解开那团乱麻可不是易事,稍不小心十根没受过危险训练的手指便会落得个血淋淋的下场,而海底老天,他连游泳都是半吊子。
“出了什么事”亚瑟看他的表情也能猜出点什么,尼克邓恩是个浪漫又潇洒的男人,他身后要是没点风流债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不现实,更何况他脑子里那些与众不同的想法,再配上这样一张脸和挺阔的身姿,他的吸引力本身就是致命的。海洋之王随即保证道,“尼克,待在亚特兰蒂斯吧,我保证没人能突破海洋的防守,你会是安全的。”
亚特兰蒂斯一词唤起了尼克的灵感,他再看看立在一米之外的黄金三叉戟,确信眼前这位便是拥有号令海洋之力的亚特兰蒂斯之王,也就是海王。
但因此他更不能留在这,要是昨天之前他先见到的是海王,没准真会答应,可是身为机械生命体们的加油站,若是他现今藏身海底,即将演变的就会是史诗级大片般的战场。
虽然尼克邓恩大多数时候都是个不怎么思考后果的随心而欲派,可接二连三的事件叫他必须提起神,走好每一步,莱克斯卢瑟发疯的原因他也不敢细想,只是无比确定,脚下的这根钢丝,不保证好平衡就会马上出事。
亚瑟库瑞见尼克摇了摇头,也没再坚持,他们刚认识那会亚瑟还跟亚特兰蒂斯没什么友好关系,也没找到传说中失落的三叉戟,还有的是时间和尼克在酒吧里喝着黑啤闲聊,印象最深的是自由撰稿人的手指,总是修剪整齐,握着笔杆寥寥数语就写出精妙的文章,他还对寻古探幽充满浓厚兴趣与,倘若再开一辆古董敞篷车,便像极了内心纤细的花花公子。
事实上尼克邓恩来自位于中西部的密苏里州,这谈吐不凡的男人瞬间又多了几丝亲切与和善,亚瑟自由生长在东部的缅因州,单看地理位置他们俩离得可有点远,但没关系,地球上大部分都是水,海洋、江流、湖泊、河道、溪水会将他们联系到一起比如,尼克在密西西比河变长大,他在慈恩港长大,两处都临水极近,而不管什么水都源自七海瞧啊,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距离。
第一次发生在黄昏,那天有着美丽的湛蓝色晴空,他们在微凉的海水里寻点快活,亚瑟是人类和亚特兰蒂斯人的混血,一半的亚特兰蒂斯血统能让他在海里说话,水下呼吸,无惧于极度严寒和沉重水压,在海底无比自由,仿佛鱼儿得了水。
只是,水生动物能承受低温,却在滚烫热液浇灌进来时被刺激得溃不成军,尖刀刺不破的身体被人类自身的利刃滑进最深处,那堆黏糊糊的东西像是要在里面沸腾,顷刻间烧掉了他的全部理智,顺着剧烈喘息溢出些混乱又荒唐的音节,引来无数小鱼游在两人周围。
借着海水的浮力,尼克轻松托着他的腰胯,瞧见这激烈的反应不禁压低了身子,张嘴咬了咬他的耳朵,喊他“fishboy”,那声音带着热气,坏心地叫他夹紧fishass。
天空渐渐变成晕染了葡萄紫的粉红色,然后变成了黄色,亚特兰蒂斯人却像溺水了般挣扎,不停抖着小腿,挪来移去,最终免不了被串上反复烘烤的惩罚。
聚集过来的鱼群受了亚瑟传递出的声波的影响,无视季节竟然开始甩子,尼克看了笑着问他的fishboy摇头摆尾的是不是也想甩点什么,直到最后一抹金黄消失在地平线,夜幕露了头,这时天上的繁星,水下的游鱼,相拥的两人难舍难分,像副水彩画。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亚瑟问道,不期而遇的惊喜褪去,冷静逐步占了主导,亚特兰蒂斯之王肯定尼克遇上了大麻烦,否则怎么会轻易踏足水边。
果不其然,英俊的男人踌躇了下还是说出口,“我也说不准是要找什么,但肯定跟勇敢者和骰子有关系。”
“有件东西和你说的很详细,但它在一会的午餐地点。”
尼克邓恩听明白了,他同意吃过午餐再离开,结果真正见到海王所说的那件东西后,他差点打算就此埋名在亚特兰蒂斯,再也不回陆地。
敞开的棋盘老式又精致,旗子是逐个手工雕刻的,翻开的木盒侧门上写着醒目的尤曼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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