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兔的伤在审神者和药研的静心调养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恢复,从下床到重新拿刀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
他第一次踏出房门,看到眼前的庭院部屋还愣了一下,努了努唇“姐姐,神界也是如同人间一般模样吗”
审神者诧异“谁告诉你,这儿是神界的”
少年认真地回答“姐姐是神,所住的地方,自然是八天原之上。”
女人一下子被他逗笑,旁边的刀剑也忍不住扭过头捂嘴,轻拍着他的脑袋“你说的没错。”
“姐姐,”錆兔明明很享受这样的抚摸,却还是刻意避开,“我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不要这样摸我。”
少年的年纪连她的零头都不到,却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话,让人觉得好笑的同时心也软了下来。
“是,我们錆兔已经是小男子汉了。”
女人的话语蕴含了无限包容,錆兔生出了一点不满,属于少年人的傲气出来,他在心底暗暗发誓,要让姐姐看到自己的能力。
即是为了庆祝两位新同伴的到来,也是为了恭贺錆兔的痊愈,本丸难得举办了宴会,就连在竹林深处念经的数珠丸都被挖了出来,一起参加这场盛世。
錆兔哪里看过这样的盛会,他长期生活在山林里,经历过最盛大的场合也不过是山下城镇的祭典,更别说现在围绕在面前的俱是神明,他坐在首席的下位,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就算是付丧神,也是端坐于高天原之上的神明,如今却在他面前肆意纵歌饮酒,和人间的武士似乎没什么区别。
“觉得很奇怪吗”次郎太刀拎着酒,悄悄来到錆兔身后,“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啊确实有点。”鼻间尽是付丧神身上传来的酒味,錆兔有些不适地拉开距离。
次郎艳丽的眉眼流露出一抹坏笑,把酒坛子往前一递“尝尝吧,味道很不错的”
“这个,我有点”鳞泷左近次向来不允许他饮酒,说酒是毁人心智的东西,他和义勇两个人都是听话的好孩子,大多数时间都用来训练,也不会去偷偷去干这种事。
“别摆出这种表情,酒可是好东西,尝试了就知道”次郎瞄了一眼上位,审神者刚刚回到室内更衣,没在座位上,正是千载难得的好机会,他更是抓紧时间忽悠,“喝酒可是成熟大人的证明啊”
人类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喝醉了总比清醒时要更好套话。
本丸难得来一个知道审神者其他经历的客人,他们当然要给予最高级别的款待。
錆兔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在听到次郎最后一句话时顿了一下,盯着酒坛子的眼神也有些转变,有些苍白的嘴唇轻抿。
再加上次郎不停在耳边蛊惑,还有其他不怀好意的刀在旁边起哄,錆兔的脸愈发红润,颤抖地伸出了手。
“那就稍微来一点。”
中途不小心撒了些清酒在衣襟上,回房间换了身便衣的审神者再度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面色通红的少年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的模样。
他旁边还站着几个满脸不解的付丧神,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情况”
“主人”长谷部满脸懊悔,他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时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次郎他们得了手,“是臣等的失职,真是万分抱歉。”
罪魁祸首次郎太刀酒醒了一些,站在一旁摊手做无辜状“主人,我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把酒递到了他面前,其他什么都没干。”
他的话有几分真审神者心里自然知道,次郎虽说胡闹了些,逼别人喝酒这种事还不至于做,只是她不过离开了一刻钟不到,錆兔怎么会醉到这种程度。
一期一振走到她的身边,靠近耳际轻轻说道“我们也没注意到,真就只是一瞬的事。”
一瞬也就是一两杯
没想到少年的酒力差到这种地步,审神者好笑地摆摆手,让几个付丧神散开,示意一期抱着錆兔先回房间安置。
没有怪罪到自己身上,几个起哄的家伙松了一大口气,溜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大吃大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