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严胜小心地安放在破旧的榻榻米上,生起了一堆火,元宫矢用刀把他腹部的衣服割开,伤口周围已经有些发黑,必须尽快把中毒的肉给挖出来。
少女身上只有止血伤寒等一系列普通伤药,麻药是不包括在里面的。
她把外衣脱下来,塞到严胜的嘴里,自己坐上去压制住他的双腿,让缘一控制住双手不让他动弹。
缘一听话地点头,把严胜的手抬到头顶,死死按住。
他俩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严胜刚刚露出诧异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腹部一痛,那根箭被准确快速拔出,丢弃到一边。
痛呼淹没在布料中,严胜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一些黑血溅了出来,元宫矢把刀尖在火上烤了两下,利落地挖出了那些腐肉,开始进行消毒。
继国严胜的胸口剧烈起伏,他这二十年哪受过这样的痛苦,却还记得身为家主的尊严,死死咬住了布料,不让自己露出更多狼狈,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了两颗泪。
止血粉撒上去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缘一茫然地看着少女,元宫矢探了下他脖间的动脉,对缘一投以没事的眼神。
昏过去了倒也好方便,她开始更仔细地料理伤势,更是把周边其他的伤口都给处理了一遍。
严胜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虽然动一下还是会传来疼痛,但明显得到了极好的处理。
他盯着屋顶,发了一会儿呆,挪动了下脑袋,正好看到少女的背影,她正背对着他煮什么东西,勺子在架在火上的锅里搅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味。
少女很敏锐,在他投以目光的一瞬间就转过了身,脸上露出一抹笑。
一如当年。
严胜的脸却阴沉了起来,在她过来想要查看他伤口时不自觉动了动想要避开,却因为牵动了伤势疼得狠狠皱眉。
“不要动。”元宫矢毫不客气地说道,“伤口可能会痒,但这个时候要忍住。”
她是出于医者的身份这样嘱咐,听在严胜的耳力却多了两分命令意味。
那些深藏在内心多年不曾暴露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喷涌而出,他似乎又重新变成了当年偶尔可以发泄情绪的孩童,将自己的不满尽数展现出来。
然而他到底不是孩子了,只是短短维持了一瞬,那些不满又被身份和教养压制下来,他闭上了眼,任由少女查看。
“缘一出去找些柴火和吃的,很快就会回来。”元宫矢随意说道,她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男人的不对劲,细想一下也能猜出个大概。
当年的行为可以算是不告而别,没有什么别的理由能够解释,严胜不想理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不是个会找话题的人,两人之间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缘一,只能把他给搬了出来。
严胜缓缓睁开眼,里面思绪深沉,微微扭过头,不带感情地盯着少女。
元宫矢舀了勺稀粥,搅了两下,端了过去“虽然很简陋,还是先喝一点吧。”
严胜还是维持着那幅姿势,不动弹也不说话。
两个人僵持了几秒,气氛逐渐变得尴尬,元宫矢只觉得手中木碗万分沉重,几乎有些端不稳。
突然,她反应过来。
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喂你”
作者有话要说严胜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