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从爸爸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最近发生的车站爆炸案都是由一个乘警策划的,单纯是因为反社会人格,人已经被抓住了。
他手上还有爆炸物的第三重保险遥控起爆装置,即便排爆成功,那头也能手动引爆。
之前倒计时的停止正是因为遥控装置被警方掌握,千钧一发下终止了这次的事件。
至于为什么水银杆会失效,毛利小五郎解释道“根据我们的调查,起爆物是犯人自己做的,在工艺上不可能做到这么精细,水银杆的设计只是表面的伪装而已,犯人工坊里搜出来的图纸上画的根本就是错的。”
虽然这么他说了,毛利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依稀记得那位黑发青年似乎对炸弹做了一些什么额外的事,那些线路的挪动太过复杂,她对这方面的知识完全是陌生的,根本说不出青年动过什么手脚,这时候也只能默认了父亲的说法,对此保持沉默。
“那爸爸你也不能直接冲上来,万一真的爆炸了该怎么办,实在是太危险了”毛利兰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有些后怕。
“哪有你危险”毛利小五郎叉着腰气急败坏地数落着女儿,“你明知道是危险品,居然就这么接过来了要不是有个小子拿你的电话打过来,告知了警方关键信息”
“一定是乱步先生”
“什么乱步先生谁”
毛利小五郎茫然地挠了挠头。
以前碰到危急状况,从女儿嘴里蹦出来的名字永远是工藤新一那个臭小子,现在居然换了个男人的名字
“爸爸,手机借我用一下”
“啊”看女儿这么严肃的模样,毛利小五郎手忙脚乱地掏出口袋里的电话递过去。
“你要联系那小子”他突然意识到对方还算是女儿的救命恩人,又很快改口道,“你想联系那个叫乱步的男人吗”
“嗯,我答应了乱步先生要买零食给他。”
“哈什么零食”
毛利兰的手机还在对方手上,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联系上那位神秘的青年。她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好慢啊,居然要花这么长时间,你们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青年仿佛知道是谁会打过来,上来就省略了寒暄语,不按常理地抱怨了一通,“如果是帽子君的话,早就把人绑起来扔到铁轨上去了。”
什么帽子君
毛利兰呆了一秒,又觉得这并不是重点,她很快忽略了后面半句意义不明的话,避开嘈杂的人群,捂着手机问道“乱步先生,请问您在哪里呢可以的话,能否请您吃顿饭”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想请乱步大人吃饭。”青年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咕哝了一阵,最后还是同意了,同时还强调道,“零食也不可以少哦,乱步大人想吃粗点心。”
意外是个孩子气的人。
毛利兰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重点,顺着他的心意说道“好的,那请问乱步先生的位置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微微一顿,青年并不是很确定地回答“车站出口。”
“哪个出口”毛利兰耐心问道。
“不知道,这种小事自己找啦。”
毛利兰“”
一点讯息都不给,这到底要怎么找啊
还好,她记得青年最后离开的方向。
凭借着直觉,花了约摸十分钟,毛利兰终于找到了蹲在路边的黑发青年。
他托着下巴眯着眼看人来人往,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黑色大衣的衣摆又拖在了地上,上面隐约能看见半个鞋印,好像还是他自己踩的,而且本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抱歉,来迟了。”毛利兰在对方开口抱怨之前,先行诚恳地道歉,“还有,乱步先生,衣服脏了。”
“哦。”
青年站了起来,只是瞥了一眼衣服上沾的灰尘,却没有做出任何拍打衣摆的举动,仿佛外表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我是毛利兰,刚才真是多亏了您。”毛利兰对他鞠躬道谢,“其实刚才乱步先生就已经发现炸弹的真相了吧没有听明白您的指示,真的十分抱歉”
按理来说,受到感谢和道歉的时候,再怎么傲慢的人也会说几句谦逊的台词,哪怕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也会说几句符合人情常理的话,但毛利兰面前的这位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对方的谢意,敷衍地点了点头,指着车站门口的美食广告牌,露出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态“乱步大人饿了,要吃这个。”
毛利兰有种带着柯南的同学们一起吃饭的错觉,并且这个年龄超标的“孩子”一点也不和大人客气,堪称我行我素。
毛利兰若有所思地看向饱餐一顿的青年,他正把弹珠汽水的玻璃瓶倒过来,把那颗透明的蓝绿色玻璃珠子拿出来把玩。
只要顺着他来,满足他对零食的要求,他就会安安静静地呆在那边一个人玩上半天。
这是一个过于聪慧、且孤僻的孩子。
虽说把二十多岁的青年形容为孩子有些奇怪,但名为“乱步”的青年各方面表现得都不像是个成年人,脾气有些古怪,但如果当成孩子来看就非常好理解。
毛利兰不禁想到了自己最近不见踪影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从小也非常聪明,在一些人看来,这位高中生侦探有些傲慢过头了,但毛利兰已经习惯了和这样的青梅竹马相处。现在见到了和新一有相同特质的乱步先生,她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耐心。
“乱步先生还想吃什么吗”毛利兰拿着菜单问道。
“哦,我已经吃饱了。”青年随口回答道。
意思是那个像玩笑一样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毛利兰有些不确信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