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继续站在木台上了,“行了,帮我脱下来,你们拿回去缝吧。”
裁缝学徒战战兢兢退开,女仆玛丽上来帮她脱了半成品长裙,露出紧身胸衣和衬裙,又帮她穿上条鹅黄色棉布长裙,整理好她的金发。
菲利普正在吩咐他的仆人回去把他的衣料搬过来,转头见她穿好了裙子,便说:“你该看看国王的新衣,比你的裙子华丽十倍。”
阿比盖尔暗笑:这位国王无比喜爱金色,王宫内部装潢本身就是洛可可式的华丽繁美,自己又穿得像个行走的金孔雀,充分展示什么叫“王之光辉”。
“他是国王,他就该是最华丽的、最耀眼的。”
菲利普撇嘴,“他最讨厌了!”
“他是哥哥,您是弟弟,哥哥永远都是走在前面的那个。”
“你怎么也这样说啊!你是不是也被他迷住了?”他嚷嚷起来。
“陛下确实非常迷人,谁能不被他迷住呢?不过别担心,殿下,我也被您迷住了。您的仆人还没回来,不如我们现在去花园走走吧。”她看向奥地利安娜,王太后微笑着对她点点头,示意女仆跟上。
阿比盖尔挽上菲利普的手臂,“殿下,您不常过来,我还不知道您平时都喜欢去哪儿玩。”
“没什么好玩的,宫里很长段时间没有新鲜面孔了,每天都很无聊。”
这是贵族们的通病,尤其是王弟,王弟没有什么政务需要处理,最多看看封地臣子送来的财务报告,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都无所事事,能做的事情可不就是整天想着到哪儿玩、怎么玩了吗?
“明天不是有个游园会吗?前几天园丁直在忙着修剪树木和花丛。”
他高兴了点,“希望明天能有几个漂亮的客人,是男是女不太重要。”
“殿下喜欢游园会吗?”
“还行,游园会没有宴会那么正式,王兄也很喜欢游园会。”
“陛下是喜欢所有热闹的事情吧。”
“对。阿比盖尔,你觉得王兄怎么样?”
“陛下很英俊,也很聪明。”
“你别尽说那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说点别的。”
“别的——我没见过他几次,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也没见过我几次,可你就能什么都跟我说。”
“那是因为殿下性子很好,我跟您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我们能说到块儿去。”
“哎呀!就是这个原因!王兄毕竟不样,他是国王,”语气有点不忿,“从小我就得什么都让着他。”
“这就要看,您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的……”年轻的王子神情微有迷惘,“这话我不能跟你说,要是我告诉你了,而被别人知道了,你或许会被王兄砍了脑袋。”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你的脖子很美,脑袋也很美,可要是被砍了脑袋,那就都不怎么美了。”
她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您就别说了。您是王弟,您几乎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除了件事情。”
“对,只除了件事情。可这没什么关系,人生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比如?”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