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六日一大早,新婚小两口没能起床,外间的雪越来越大,黑云压在山头,遥遥看去,像是伸手就能摸到一样。
雪地里匆匆来了几个破衣烂衫的壮汉,汉子们背上背着大刀,牵着一条癞皮狗,走走停停,忽地,为首的大汉忽然伸出右手拦住身后的兄弟们,对身后的两个兄弟说“就是这里,昨天我看那肥羊就是往这边走的,果不其然,前面就有个院子。”
半山腰上十分平坦,没什么大石头,道路绕着山路蜿蜒下去,是个僻静优美的地方,但大汉却没有那个欣赏水平,只是看着那装修不错的院子舔了舔起皮的嘴唇,发白的嘴一裂开,立即露出满嘴的黄牙,眼睛里都是精光“兄弟们,干完这一票,咱们可就发达了昨天那小子胸口可是足足有好几张大票子腰间的钱袋也鼓鼓囊囊,少说也有一百两一百两啊”
身后头发稀疏的小弟听了这话,奸笑搓手,说“那咱们现在就冲进去呀大哥,还等什么”
被叫做大哥的汉子啧啧摇头,说“你懂个屁昨天老子跟他一路,发现他买了嫁衣和各种成亲要用的东西,里头估计还有个娇俏的小娘子,老子也得给你们说清楚,那小娘子若是长得好看,可别吓着人家,以后说不得是你们嫂子,懂了”
缺了一只耳朵的小弟声音沙哑,对着大哥亦是言听计从,绝无二话“那肯定的大哥,现在可以去了吧这天儿也太冷,而且这里一看就是没几个人会来的地方,不如咱们把那男的杀了,女的抢了,然后就在这里先住下,反正也不会被人发现。”
汉子思考片刻,点了点头,笑道“有道理。”说完,从背后抽出大刀来,对身后的两个小弟说,“上”
寂静的佛头山紧接着就多了几双脚踩在雪地上的莎莎声,大汉先是凑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然后准备用刀讲里面的木栓直接砍断,谁想只是刚刚靠近罢了,里面却响起了唧唧唧的叫声
屋内的小两口瞬间有了动静。
一个光着上身的少年立即从厚厚的喜被里出来,顺手撩起一件外衣就披在了身上,略略遮住那健美的肌肉和肩上好几个牙印,便袒着胸口和一排线条优美的腹肌下了床。
这位的动作非常快,但身边少了一个人,还是让眼睛都睁不开的顾宝莛皱了皱眉,细白的手指头从被子里探出,抓着被子边儿,惺忪着一双睫毛浓密的眼睛,声音带着鼻音“怎么了”
“嘘,没事,可能外面有什么野兽被冻着了,到处找吃的,我出去看看。”少年长发来不及束起,卷曲着散了满背,蓝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伸手摸了摸爱人的脸,“你继续睡。”
“哦。”
说完,少年走到堂屋,在堂屋的门框旁边身手极快的取下挂在上面的长剑,而后站在大门门后,耳朵微微一动,右手立即用大拇指拨开剑柄,左手拔出长剑,在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刺了出去
双扇门缓缓随着惯性彻底打开,露出站在外面一剑封喉的尸体,和两个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哆哆嗦嗦浑身僵硬,连逃跑都忘了的两个小弟。
薄厌凉走到外面,一只蹦蹦跳跳的幼年豺也龇牙咧嘴的出来,围着来人带来的癞皮狗唧唧叫,他抽回剑,尸体立即倒地,另外两个小弟这回才被尸体倒地的声音吓回魂儿来,瞬间跪下给薄厌凉磕头。
“大、大爷饶命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是、是大哥的主意我和他根本不想来啊大爷饶命”
薄厌凉一边关上房门生怕外间的冷气儿让屋里本就没多少的暖意跑光,一边不耐烦的对着聒噪的两个匪徒说“闭嘴,吵死了。”
秃顶匪徒和一只耳匪徒立马闭嘴,但鼻涕眼泪还是流得飞快,不多时就糊了满脸,瞧着别提有多恶心。
“你们是怎么过来的”薄厌凉冷声问道。
秃顶汉子哆哆嗦嗦“就走过来的啊。”
薄厌凉皱了皱眉,剑便落在了秃顶汉子的脖子上“我是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昨天薄厌凉回来的时候也记得自己是绕了远路,而且身后绝对没有人跟着才对。
“大哥涂了母狗的尿在大爷您的牛车轮子上,昨夜咱们就跟着您过来了,只不过突然下起了大雪,在山洞里过了一夜,第二天谁知道雪把味道都盖住了,咱们也迷路了,谁知道随便走走,就找到了你们,癞皮狗也闻到了味道纯粹是巧合啊”一只耳哭着说。
“你们还有没有人跟着过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有没有家人”
“没有”一只耳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位异族大爷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就好。”
听见异族少年说了这三个字,一只耳和秃顶汉子便是一喜,还以为要被放走,谁料还未高兴两秒,眨眼的功夫,刀光便从眼前划过,再下一秒,就看见自己的身体上没了脑袋
门口一下子多了三具尸体,但过后清理的时候,薄厌凉就有些后悔了,今天好歹是他和小七的新婚第一天,再怎么着也不该见血,多不吉利啊
要杀的话,也该将人骗去远离院子的地方,现在也不至于费时间拿着铲子把染血的雪和尸体都搬上板车,还要拉到后面的坑洞里埋了。
新婚第一天就干这种脏事儿的薄公子心里怪不舒服的,可等回了房间,洗了手,看着还在睡觉的顾小七,就又什么想法都没了。
顾宝莛没有熟睡,感觉得到薄厌凉在看自己,眼睛也不睁开,就这样伸出双臂搂着薄厌凉的脖子,将人拉了下来,然后被子一卷,把薄厌凉卷进被窝里面,软乎乎地就贴了上去,小声问说“你去了好久”
薄厌凉手自然的搂着怀里人的腰,这人的腰因为睡觉不老实,亵衣便老往上跑,露出一截柔软的腰肢在外头,轻易被他的手掌握住,然后顺着腰便去了后头,一路来到顾宝莛的腿弯处,顾宝莛也非常配合,跟八爪鱼一样腿压在了薄厌凉身上,然而这个姿势直接牵扯到夜里造出的伤来,嘶了一声,就皱着眉说“啊,疼疼疼”
薄厌凉登时浑身一僵,紧张地问“哪儿疼”
顾宝莛昨夜和薄厌凉玩儿的时候可没想到今天会有后遗症,双手捂着脸就说“腿上”
薄厌凉当机立断的下床,在卧室的炭盆里面又填了好几块儿木炭,等房间暖和了就直接掀开被子,扒了浑身软绵绵的顾小七的亵裤,检查哪儿疼。
顾宝莛怪不好意思的,双手捂着眼睛,看着薄厌凉给自己检查,但是却又从手指缝隙里面偷偷看以后都属于他的少年,恍惚间几乎又回了昨夜,红烛添香,人影摇曳。
他们的确是没有搞,但是除了最后一步,当真是什么地方都用上了,尤其是他的腿。
昨天他没有细瞧,今天仔细一看,小腿肚子上好些红印子,越往上越多,疼的地方是腿侧,红肿得要命,本就从不见光的地方,嫩得跟豆腐一样的地方,现在像是被人打了一顿,竟是怪凄惨的。
顾宝莛有点无奈,想着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等十八岁那天,岂不是更惨
顾宝莛乱七八糟的想着,却一阵清凉落在了火烧火燎的疼痛之处,他能看见薄厌凉红透了的耳朵,便又突然觉得薄厌凉怪可爱的,等薄厌凉给他身上被咬的地方也都吐了药膏,就坐起来,倾身过去,亲了一下薄厌凉的耳朵,随后逃也似的下了床,穿衣裳。
两人起来的晚,所以起来后就直接该吃午饭了。
两人新婚燕尔,格外黏糊,吃饭的时候,吃的是粥,但吃着吃着,就又亲一块儿去了,粥在两人之间碾来碾去,好半天才消失在两人的喉间。
这顿饭,吃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完,顾宝莛心想这样不行,便推开薄厌凉的帅逼脸,气喘吁吁的说“不来了,我好累。”舌头都要骨折了。
薄厌凉笑着亲了小七脖颈一口,然后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