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衣裳颜色系同款,叠在一起,根本分不出你我。
坐在前面的年轻太子靠在身后的单于怀里,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玉笛,赞叹了一下这可是个好东西,便摆足了架势,吹了一曲穿越时空的思念来。
一曲终了,顾小七等待夸奖一般用脑袋靠在身后的薄厌凉肩上,说“如何好听吗”
薄厌凉亲了亲顾小七的唇,说“曲调有些悲凉,不大好。”
“那这个呢”顾小七眨了眨眼睛,又吹了一曲哆啦a梦的主题曲。
“这个好,欢快。”
“你是迷信。”顾小七笑他。
此后几日,顾宝莛傍晚总和薄厌凉一块儿出去骑马兜风,草原比京城冷不少,但又因为身边儿有个火炉似得爱人,顾宝莛便又什么都觉得暖烘烘的,什么都不怕了。
及至离开当天,顾宝莛坐上马车,撩开车帘与外面的薄厌凉道别,说“我在京城等你。”
车外的薄厌凉轻笑,点点头说“好,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离开的队伍浩浩荡荡,到处都有眼睛看着,顾宝莛没想过和薄厌凉亲亲我我,但谁知薄厌凉倒是胆子贼大,对他招了招手,让他以为对方有什么悄悄话要说,把脸凑过去的时候,捏着他的下颚就歪头亲了一口。
顾宝莛吓了一跳,诧异地盯着薄厌凉,眼里满满都是询问。
对方却勾着一抹笑,说道“我做这单于若是连亲结发之妻都不行,那还不如一刀了解了自己。”
顾宝莛听了一耳朵的甜蜜,但要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些孟浪之事那绝不可能,他只伸手亲了亲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然后又送去贴在了薄厌凉的唇上。
二王爷见不得这两人依依不舍,牙都要酸倒了,懒得管他们话说完没有,高声一喊启程,大军便仰着军旗,踏上回家的路。
说来也怪,自个儿驾着热气球风里来送菊的时候,顾宝莛可是一点儿不舒服都没有,全程高度集中,生怕飞偏了一点儿位置,回去的时候,豪车美食的伺候着,却伺候得浑身酸痛,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还晕车呕吐。
二王爷顾赤厚急得嘴上冒泡,总觉得小弟这症状跟自家夫人怀润泽的时候差不多。
虽然说小弟的的确确是男子,可是架不住小弟身上传奇多,万一呢
二王爷更愁了,三天两头让随军大夫给小弟把脉,得知只是水土不服外加身子弱,也不信,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小弟不再干呕了,顾赤厚才喜极而泣真是老天保佑啊
这边顾赤厚一颗心放了下去,被秘密送回宫里的太子爷顾小七安安分分在东宫被四哥教育了一顿后,没几天就得到了一个让他不大好受的消息,老爹病重了,脑袋里估计是长了肿瘤,耽误得眼睛都快要看不见。
顾宝莛虽然带着六哥一块儿发展了不少医疗,推广了不少古代能够做的小手术,但这种脑袋里面长肿瘤的,现代科技都尚且不一定能够治好,更何况在古代呢。
十二月底的时候,太医忽地告诉顾宝莛,说皇帝时日无多,大概就是这几日便要开始准备后事。
可是顾宝莛每日去老爹病榻前,却总觉得老爹还挺有精神,一时之间觉着太医真是个庸医。他决口不和老爹谈及生死,只说如今曙国发展如何,与草原煤矿接洽如何,百姓如何,朝上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千万个如何。
又一日,老爹身体状况大好,一大早便来了精神,在院中比划体术,顾宝莛听了,却高兴不起来,早朝也不上了,准备招呼没事儿干的几个兄长进宫陪老爹一块儿练武,但是老爹却先一步只招他过去陪驾。
顾宝莛一个人其实不大敢去,可又不能不去。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可能他将是送走老爹的那个儿子。
老爹可能是害怕最后一刻小人作祟,所以只找他。
也可能是老爹最喜欢他,所以只要他陪。
顾宝莛想了很多,一路走过去理智得感觉自己都有点变态了,竟是心里虽然紧张,却只是对未来没有领路人的紧张,并不悲伤,一点儿也没有想哭的意思。
不过老爹如果看见他这么淡定,大概也只会夸他,觉得他是个合格的储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