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你放心,娘会牢牢盯紧你妹妹,绝不让他们犯半点错误。”
看着这样全心全意为她打算的小阮氏,昭昭再次在心里生出对方简直就是原主亲娘的感慨。
花开两朵,各表枝。
这边,昭昭还在琢磨着要怎样和小阮氏坦白自己的真实想法,那边,叶晚已经在贴身丫鬟彩珠的帮忙下,乔装成小厮模样,跟着小弟叶知行出了叶府的大门。
“三公子听说我要见他,真的二话不说就点头应承了下来吗?”尽管已经不是头回听小弟这么说,叶晚还是不受控制的再求证。
叶知行见不得二姐的患得患失。
他揉揉发涩的眼眶,“嗯,就连你们要见面的包间都是他亲自定的。”
叶晚虽早断定三公子心里有她,但小弟的话还是让她喜不自胜。
在酒楼静候了半盏茶功夫,叶晚见到了对她而言,已经暌违已久的秦三公子恒。
相较于她上辈子见他最后面的心灰意冷,他看上去还算精神,乌黑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懊恼和悲郁。
叶晚心头痛,主动上前敛衽福礼,“三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我叶家的错,你切莫因我家的错惩罚自己。”
“不不不,二小姐,是我太过不小心!如果我当日能谨慎点,也不会着了令姐的道。”秦恒下意识想扶叶晚,但很快意识到两人的尴尬处境,神情黯淡地将手收回。
叶知行见此情形,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门,把空间留给两人。
他也知这于理不合,但只要想叶昭的骄横得意,和二姐、秦三公子的悲愤苦楚,他就觉得这坏人向来不放在眼里——还反复利用——的理不要也罢!
“只是还请二小姐放心,”目送叶知行离开的秦恒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令姐的如意算盘是不会成功的!我哪怕是豁出这条命,也不会让令姐如愿以偿!”
叶晚知道秦恒没有撒谎。
因为他上辈子就是这样做的。
可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的为自己的退让和妥协感到悔恨。
她抿抿唇,满脸认真地回看秦恒道:“三公子,我很感念你的这份心,但你真的没必要为区区个叶昭搭上自己的生。”
区区个叶昭?
秦恒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
在这起祸事发生以前,叶晚不论在何种场合都对叶昭这个做长姐的尊崇有加,就连他也不止次亲眼目睹。
可现在的她却……
秦恒错愕地看着叶晚,“二小姐,你……”
“我只是不想再自欺欺人下去了,”叶晚啜泣道,“她叶昭既无耻到连自己亲妹妹的未婚夫都要抢,我又何苦再像从前那样敬她爱她,如今,”叶晚目光灼灼地再看秦恒,“如今我只想让叶秦两家的婚事重回正轨。”
“让秦叶两家的婚事重回正轨?”秦恒动容,“这可能吗?”
当初在郑国公府,可是有数十人看到他和叶府大小姐共处室。
“曾经的我也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叶晚自嘲笑。
直到后来,她眼睁睁看着母亲小阮氏在秦三公子远走边关后,不顾叶昭的哭喊跳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解除了两人之间的婚约又给她另定了门亲事为止。
母亲啊母亲,明明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
您待我何其薄也。
“不知二小姐有什么法子让切重回正轨?”眼见着叶晚陷入沉思的秦恒连忙问道。
虽说现在有叶知行在外把风,但他们在这酒楼盘桓的越久,对叶晚造成的伤害就越大。
谁也不敢保证,有没有人已经盯上他的行踪,如同上回他和叶昭在郑国公府被捉个正着样的逮住他们。
真到那时,只怕两家长辈都要疯。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既是叶昭惹出来的,自然也该由她去解决。”叶晚不假思索的说。
“可她怎么会放弃这好不容易谋来的亲事?”秦恒怀疑道。
不是他王婆卖瓜,而是以叶昭的偏执,他委实难以想象她会因何种原因丢掉他这个费尽心机才得来的战利品。
“说到这个,就要委屈三公子了。”
叶晚冲秦恒歉意福身。
“我那好大姐的脾气我最清楚,她之所以对三公子恋恋不忘,并非对你动了什么真感情,而是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夫。只要我表现出副不在意你的样子,你也对她不假辞色,我敢担保,她指定会改弦易辙,吵着闹着要和你退婚。”
比如上辈子你战死沙场的时候,她可是半滴眼泪都没掉,满脸庆幸的在母亲的安排下,嫁给了她的新未婚夫。
秦恒自遭算计,就直想不通叶昭为何要这样做,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心再无半分疑虑的他向叶晚保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定会抛开本性,好好让叶昭领教下他的厉害。
叶晚看着改进门时郁愤颓废的秦恒,心暗叹——上辈子果然是她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