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交往的爽快,分手的也爽快。
后来秦笙总在手机上频繁找他聊天,他觉得有些烦,就自己假装自己的现女友给秦笙留了条消息,把她给删了。
没想到这次来荣中进行合唱排练,居然能看见这么一出精彩的好戏上演。
“瓜子,你还没有收拾好么”
在图书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雨葵,牧亭亭和谢默雪亲自过来找她。
江雨葵放好最后一个椅子,忙道“马上就好”
她朝杨子越等人挥手作别,朝门外走去。
江雨葵离开后不久,神色阴沉的聂潇推开了排练教室的门,还在失魂落魄的祁嘉容等人纷纷看向他。
梁玉眉梢微挑,直觉又有好戏看了。
走出学校大门口,谢默雪问道“今天在忙什么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江雨葵神色迟疑,犹豫着把刚才知道的事告诉了他们。
“卧槽真的”
牧亭亭瞪大了眼睛,无比震惊。
“我的妈呀,她好恶心,这不就是在钓凯子么”
头一次见到这种活生生的渣女,牧亭亭简直要被恶心吐了。
“她可真会挑啊。”
江雨葵也觉得秦笙的眼光实在毒辣,能来参加排练演奏的学生都很优秀,在学校里通常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
而且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学习乐器。能够培养孩子学艺术的家庭,经济条件都不会太差。
恶心之余,牧亭亭忍不住幸灾乐祸。
“估计她是打算慢慢挑个最好的,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三个男人一台戏啊”
江雨葵摇了摇头,到底是几个男人一台戏还不得而知呢。
秦笙原本是在养鱼,一翻车养鱼变成了养蛊,迟早要被反噬。
车站分别前,牧亭亭又忍不住问她,“对了,聂潇知道这件事么”
江雨葵再次轻轻摇头,“我不清楚。”
这件事应该是瞒不住的,没有任何男生能容忍这种绿帽子的耻辱,即便教养良好如祁嘉容也会耿耿于怀。
“啧啧,等他知道了怕不是要被气死。”
牧亭亭想想就觉得开心,“他俩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挥挥手,她坐上公交车离开了。
江雨葵朝她作别,嘴角的笑容轻浅而淡。
按理来讲,讨人厌的前男友身上发生这种事,大多女孩子都会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可谢默雪却觉得,知道了这件事的江雨葵好像并不是那么开心。
“有心事”
没想到一眼就被谢默雪看出来了,江雨葵微愣,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秦笙是这种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要问她心里痛快么,自然是痛快的。
可痛快过后,更多的是唏嘘。
江雨葵一直觉得,这辈子没有她的介入,秦笙和聂潇能在一起也挺好的。
前阵子她还听年级里的女孩子们八卦,说聂潇和秦笙好像已经复合了。
那时她没有任何难过,反倒松了一口气。
江雨葵从来都不是那种分手以后就把对方贬低到尘埃里的人。
分手后贬低诋毁对方的行为,实际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一个人的教养,与他是否大气。
越是那样做,就越是把自己和对方拉低到同一个水平,侧面证明了自身目光短浅和愚蠢可笑。
诚然聂潇是个二流货色,她对他失望至极,恼恨中有些许厌恶,但也仅仅如此罢了。
她曾经真心喜欢过那个人,这是不能够逃避的事实。
在过去那段感情中,问题不仅仅出在聂潇一个人身上,江雨葵很清楚这一点。
和他相伴九年,尽管诸多不称心与意难平,江雨葵也不希望看见他再次堕入深渊。
她已经一点都不嫉妒秦笙了,她觉得未来有秦笙陪他度过那段艰难的时光也很好。
如今知道这件事,江雨葵难免觉得聂潇可怜且可悲。
她已经有了要珍爱的人,无法再为他付出什么了。
深冬的天很冷,傍晚漆黑的天色让人感到分外压抑。
让秦笙感觉更冷更害怕的,是聂潇看她的眼神。
当韩锦程撞破她和祁嘉容与赵炀之间的关系那一刻,她就知道以前的事再也瞒不住了。
“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交过任何男朋友,我相信了。”
豆大的眼泪从秦笙脸上滑落,她小声啜泣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心里会介意,所以才瞒着你。”
“我不是那种会介意你有过前男友的人,你跟我说实话,在我之前你到底交过多少个男朋友”
秦笙眼泪汪汪地摇头,“没有了,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聂潇握成拳头的手发白泛青,好不容易才平复即将爆发的情绪。
“我跟赵炀很久没有联系了,只是祁嘉容有时候总主动找我聊天,我出于礼貌才回复他,不知道他会误解我的意思。”
秦笙小声地啜泣着,一口咬定只交过祁嘉容和赵炀两个男朋友,试图尽可能再次用谎言哄住聂潇。
聂潇深吸一口气,终于忍无可忍。
“你还在骗我”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
他愤怒地朝秦笙大吼,吓得秦笙硬生生止住了眼泪,白着脸不敢往下流。
“只有他们两个那个叫梁玉的呢,他还是你上一任男朋友呢,这么快就忘了他了”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要告诉祁嘉容你没有男朋友”
秦笙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聂潇,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梁玉的名字。
她死也不会想到,一同出现在乐团里的除了另外两个人以外,还有梁玉。
聂潇白着脸惨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你吊着祁嘉容的时候,还想着和我复合。”
回忆起秦笙说放不下他,回忆起秦笙之前想要献上的那个吻,聂潇止不住地感到恶心。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秦笙哭花了脸上的妆,“聂潇”
“你给我滚”
聂潇推开她想要拉住自己的手,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目睹了这场闹剧的韩锦程眼神复杂地看了秦笙一眼,也撇下了她。
“潇哥”
聂潇沉默地喝着闷酒,一句话也不说,韩锦程有些担心他。
“你不用安慰我。”
良久后,聂潇终于开了口,他脸上挂着惨笑,笑容讽刺。
“全是我咎由自取。”
脑海里浮现出江雨葵的脸,他的心止不住钝痛。
这全都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