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白饶刚一睁开眼,贺屿天便发觉了。
他眼睛一亮,好像闪着星光,看进白饶的清澈双眼,随即又紧张起来,忙不迭向床头柜伸手,捧起盛着温水的玻璃杯。
贺屿天双手递给白饶“饶饶,要不要喝口水”
他的神色见很慎重,不似往日的随性,这种变化让白饶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今儿这人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殷勤
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打量,贺屿天有点坐不住了,他跪的姿势更加端正,小声道“饶饶,身上还疼不疼”
嗯什么疼
哪里疼为什么疼
白饶有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也没有立刻回答,先在男人的帮扶下坐起身,双手捧着水杯小口喝,慢慢思索着这句话,忽然福至心灵,他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贺屿天的眸光闪了闪。
他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虽然有点不切实际,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真的是这样
这大傻子不会以为,两个人躺在床上,就是睡过的关系了吧
白饶被这个想法惊到,一口水呛到嗓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贺屿天吓了一跳,连忙接过“受害人”饶饶的杯子,轻轻拍他的背。
“怎么咳嗽了,是不是很疼”
白饶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
白饶看不见自己现在的状态,但贺屿天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白饶拥被坐起,露出白色的肩膀,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而细嫩的胸口。
他因为刚刚的咳嗽,面上显出几分微红来,眸中含着水光,所谓面如桃花,大约就是如此了。
他不禁想,昨天晚上,饶饶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满面桃花,眸中含春,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微微启唇,受不住地求饶。
求饶,是求快一点,重一点,还是慢一点呢
贺屿天对此不禁有些生气,气自己一醉就断片的破毛病,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白饶喝完了水,将杯子还给他,贺屿天乖巧地双手接过水杯,搁在一边的床头柜,又担忧地问了一遍
“饶饶,你身上是不是很疼就跟大车碾过一样的那种要不要躺着休息一会儿,等一下我把饭菜和药给你弄上来,相信我,我这次一定轻轻的,不会再让你疼了。”
贺屿天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白饶就听见了一句
像大车碾过一样
他是不是还要像破布娃娃一样连个手指尖都动不了的那种
贺屿天之前到底被什么糟糕的情节荼毒过啊。
白饶心里腹诽着,心中思绪一转,嘴上却轻轻哼出一个“嗯。”
算是应下了这种事。
送上嘴边的肥肉,不咬一口才是傻瓜。
但是贺屿天为什么会觉得他们昨晚已经深入沟通过了这一点令白饶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们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甚至连床单和被子都整整齐齐的
不过搞不明白也没关系,这并不妨碍自己借着他的犯糊涂顺势而为。
大概是因为有些心虚,白饶的声音很轻,有一点飘飘的感觉,但是听在贺屿天耳朵里,就是饶饶昨晚被折腾狠了,今天早上才这样有气无力。
他愈发恨自己没个收敛,不但强迫人家做那种事,竟然还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他可真是个混蛋
贺屿天附身握着白饶的手,慢慢道“别讨厌我,饶饶,我会负责的。”
仅仅是负责而已么
白饶听见这话,眉头微微皱起。
愣着做什么,快表白啊,顺势说“喜欢你”,这事儿不就成了
这男人在网上疯狂剖白内心的劲头和胆子到哪里去了现在真枪实练,竟吭吭哧哧地一句甜言蜜语都吐不出来,终于肯给承诺了,结果竟是“负责”
白饶淡道“负责,然后呢”
给你三秒钟,快说喜欢我
贺屿天不知道白饶内心的想法,他这句话其实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其实他也想趁现在两人发生了这样亲密的关系,赶紧表白,要是不成,就死活要给白饶负责,要是白饶不要他负责,就、就说自己的处男之身献给了白饶,行道德绑架之实,让他负责自己。
总之死缠烂打,豁出了脸皮也要在一起。
媳妇和脸哪个重要,贺屿天分得特别清。
后来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