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裴松溪在哄她,可是那是郁绵的房间,床头还放着她中学时期的一套校服……最后还是没能做下去。
所以后来还是回了裴松溪的房间。
她穿好衬衣,动作却停了下来。
那个……丢在郁绵房间了。
现在她们基本不在这边住,所以早就没有衣物放在这边了,偶尔会带一套换洗的过来。可是昨晚那是洗完澡又闹了一场,现在是没有多余的衣服了。
郁绵也愣了一下,想了起来:“我去拿,你等会。”
裴松溪轻轻嗯了声。
她的视线落到半空之中。
想起昨晚绵绵说,还在生气。
想她不生气,就主动坐在桌上。
窗外有鸟雀鸣啼,一声比一声的婉转。
昨晚她…被反反复复摆弄了大半夜。
一时间,裴松溪脸颊有些发烫。
郁绵很快就回来,有些心虚似的,从口袋里那小小布料拿了出来:“你、你穿吧。”
她比她还要不好意思。
毕竟这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这么放肆。
且比以前每次都更要疯狂。
裴松溪终于将衣服换好,在下楼之前握住她手,低声说:“以后是不敢让你生气了……”
郁绵噗嗤一声,先前那种羞赧散去了,她靠过去亲亲她,末了还狡黠一笑:“我知道错了……不过我不改。”
裴松溪目光深深的看着她,看着看着,也忍不住笑了:“没良心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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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林默在跟妻子说话,看到裴松溪的时候愣了下:“不是吧,你竟然还有睡懒觉的时候?”
丁玫打断他:“怎么了,你管这么多。松溪平时这么辛苦,睡一会怎么了,去去去,你去花园里把花浇了。”
等她把裴林默赶出去,就得意的朝裴松溪扬了扬眉,眨了下眼睛。
裴松溪:“……”
怎么感觉她跟大嫂现在有点狼狈为奸的意思。
她们定的明天的航班,今天是留在明川的最后一天。
为此,丁玫叫了米其林餐厅的大厨上门来做饭,要给她们好好送行。满桌都是郁绵爱吃的菜,其实丁玫也考虑过准备裴松溪喜欢吃的菜,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她喜欢吃什么,干脆算了。反正郁绵喜欢的,裴松溪都不会讨厌。
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茶几上放着新鲜的樱桃和桔子。
裴松溪剥掉桔子的皮,再把白色的丝缕扯干净了,放到郁绵手心。
她一直这样,安静着为她做很多事情。
郁绵正在跟裴林默夫妻说到她在国外留学的经历,把裴林默的小妻子说的眼睛发亮,眼看着都有抛夫而去的意思,被裴林默打住了:“不许再说了,再说我就……”
裴松溪抬起眼,淡淡的看他一眼:“你就怎么?”
她语气是淡的,神情也是淡的,可是瞳光雪亮锐利,分明有他敢说一句不好的,就把他赶出去的意思。
裴林默:“……我就求求你!”
郁绵大笑出声,整个人倒在裴松溪怀里。
得意极了,也嚣张极了。
末了,等无人注意的时候,她偷偷亲了裴松溪一下:“裴姨,你怎么这么好。我今天真的好爱你。”
裴松溪捏了下她脸颊:“感情以前都是假的?”
郁绵偏过头,脸颊在她掌心蹭了蹭:“当然不是。是一天比一天爱你。”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能跟她在一起。
对她而言,裴松溪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恋人。
抛开她出众的相貌和才华不论,温柔专情,随时随地的护短,细致隽永的体贴陪伴……这些当然都是吸引她的,令她沉醉的。可最重要的——她就是她,对她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人,陪伴她这么多年的人。
裴松溪揉了下她脸颊。
有的话只放在暖融的眼波里,并未开口。
裴之远刚刚下班,从公司里回来,一看见两人靠在一起,就有点牙齿发酸:“我在公司累死累活,回家也没个人嘘寒问暖。”
他话音才落,丁玫就端着一盘坚果出来:“那你倒是去结婚啊。”
裴之远一发现母上大人也在,干咳一声,岔开话题:“吃了晚饭,大家来玩游戏吧。”
裴林默从楼梯上跳下来,一听这个就来劲了,指了指裴松溪:“我们得玩个,她赢不了我们的。”
“不能打麻将不能下棋不能打球不能玩狼人杀……那干脆真心话大冒险好了,简单粗暴。”
裴松溪眉心稍皱了皱:“你们这么幼稚?”
裴之远故意露出一点坏笑:“姑姑你怕啦?”
裴松溪挑了挑眉,回过头问郁绵:“想玩吗?”
郁绵弯着眼眸:“想。”
“那就玩吧。”
“哇吼!我去叫嘉言下来!”
“妈,你也来吧!”
饭后,连丁玫也被拉上了,一共六个人,围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游戏。
一开局,空酒瓶就指向了裴林默。
裴之远朝他笑了一下:“选什么?”
裴林默憋屈的要死:“大冒险。”
裴之远跟郁绵讨论要让他冒什么险,最后想了半天,得出一致条件:靠墙倒立学狗叫。
裴松溪这么少笑的人,也微微弯了唇角:“叫他学狗叫还差不多,靠墙倒立……他也会吗?”
裴林默原本都准备耍赖了,被她这么一激,劲就上来了:“叫叫叫,今天爷非得表现给你们看。”
等他废了好大力气倒立起来,旺旺般的吠了数声,大家开始爆笑,就连裴松溪也在笑着,满是戏谑的看着他。
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裴松溪给激了,于是后面想方设法要找她麻烦。
不过,必须要说的是裴松溪运气好。
旁人都中了好多次,唯独她不中,连郁绵也不中,就连丁玫也被酒瓶指到了。
裴之远不敢对太后大人放肆,于是把主场交给了裴林默。
裴林默跃跃欲试:“大嫂啊,你选什么?”
丁玫想起他刚刚倒立学狗叫的丑样子,犹豫一下:“真心话吧。”
“好,那我问啦,那次晚上你出去见了谁?”
这个问题一落,连裴之远都来劲了,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丁玫轻咳一声:“要说名字?”
“这样吧,说一下性别和关系。”
“……女生。合作者。”
裴林默挠了挠脑袋,这真是什么答案……难道要说她大晚上去见客户了吗,可是大嫂不管家里的生意啊。
“好了好了,我都说了。结束吧结束吧,松溪她们等会还得回去。”
裴林默急了:“不行不行,再来几局。”
他还没来得及报仇呢。
这一次,依旧不如他所愿。
酒瓶指向的是郁绵。
郁绵捂着唇笑,刚想说选真心话,就看见裴松溪抬起手,指尖在瓶口轻轻压了压,那酒瓶在光滑的桌面上转动一寸——指向了她。
她收回手,笑了笑:“好了,这次轮到我了。”
众人:“……”
这清奇的喂狗粮的姿势。
光明正大明目张胆的耍赖!
郁绵脸颊一红,偏过头看着她:“……裴姨。”
裴松溪用力握了下她指尖,朝她一笑。
“傻了?不问就结束吧。”
裴林默回过神:“问问问!你选什么?”
“真心话。”
“行……我想想哈。那就问,你最近瞒着恋人的秘密是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丁玫就给了他一巴掌。
瞧瞧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这种瞒着彼此的事情也能问吗,一个不好是要吵架的!
裴松溪似也怔了一下,想了好久,才伸手拿过包,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保险箱,类似书本的形状。
她把它递给郁绵:“给你的。”
裴林默疯了:“就这?你还没说你瞒着她什么呢?”
裴之远拦住他,酸酸的说:“这种我见过,放户口本、银|行卡和房产证。”
裴林默不相信:“是吗?”
裴松溪嗯了声。
郁绵陡然间被塞了一个金属盒子,冰冰凉凉的,可她指尖被烫到了,心也狂跳起来,从钱包里找出一张银行卡:“我、我的工资卡,本来就准备给你的,一直在等。密码是你生日。”
今年她开始实习,拿到了数笔实习工资,只不过钱不多,她还没好意思给她。
众人:“……”
这他娘的柠檬味的秘密!
裴松溪也笑,悄悄牵住郁绵的指尖,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将她的手圈到掌心。
郁绵忍不住小声问她:“密码是什么?”
她已经试了好多个,这是个英文密码锁,试了彼此名字的缩写,都没打开。
裴松溪抿了下唇:“先不告诉你。”
裴林默怪笑起来:“完了完了,连密码都不告诉你。她肯定是在外面有狗了!绵啊,你好好收拾她!”
裴松溪淡淡扫了他一眼,拉着郁绵站起来:“走吧,我们回家吧。”
郁绵也有些不太甘心,回家的时候问了她一路,到了家里把她压在玄关处亲吻,失了呼吸,乱了心跳:“你告不告诉我?”
裴松溪低低的笑着:“你真的猜不到吗?”
郁绵被她这么一问,反而有点生气的傲娇情绪:“你别笑,我肯定会猜得到!等我猜到的那一天,我就……”
她的额头抵着她额头,鼻尖是彼此温暖的清香。
裴松溪轻声问:“你就怎么样?”
郁绵想了一会:“我就……我就更爱你一点好了。”
裴松溪怔了下。
下意识想说,怎么这么傻。
可偏偏就是绵绵这么温暖阳光的性子,永远热烈纯粹,从不吝啬付出,也不计较所得,才这么能将她的心填满。
她似乎……都很少对她提过要求。
她对她说我爱你,却从不要求她也这么对她说。
就连生气的示威,也只是说,多爱你一点就好了。
她缓缓将她揽入怀里。
她多幸运,得以捡到这么一颗纯粹发光的星星。
她大概还不知道,她对她来说究竟有多重要。
郁绵还想说什么的,被她紧紧一抱,忍不住笑了:“裴姨,你这样还叫我怎么生气啊?”
裴松溪在她耳畔笑了笑,慢慢亲吻她,还是昨晚那种诱哄的语气:“不气了……裴姨亲亲就好了,亲亲就好了。”
郁绵按住她手腕,不轻不重的压住她:“不行……我来。”
没有什么是攻一次不能解决的。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攻两次吧。
怎么办呢。
她好像太好哄了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