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最近有个新的爱好,他喜欢猜莫瑞秀里哪个环节萨莫策划的或是哪个段子是萨莫写的。让萨莫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正确率居然还不低。
“不可能”萨莫不可置信地从沙发上直起身子,震惊地张大嘴,看着亚瑟。她的嘴张张合合,半天才说出话来,“你怎么怎么可能猜出来”
“这很简单。”亚瑟得意极了。
“快告诉我”萨莫伸手推了一下。亚瑟被他推得晃动起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答“这真的很简单,萨莫,你写的东西简直就像写着你的名字一样好吗一看就是你写的。”
“才不是好吗”萨莫完全迷茫了,她自己仔细回想她写的东西,的确有一些她夹带了私货,但大多数都十分规整。她完全搞不清楚亚瑟到底是从哪个词里看出来这些东西是她写的。
“在你加入莫瑞秀之前,莫瑞可不怎么引用。“亚瑟为萨莫解密,“也很少有专业性的段子,更不会攻击性这么强。”亚瑟指着电视上被莫瑞的段子说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还非要逼着自己笑得嘉宾,“看看他们被你逼的萨莫,你完全就在他们的底线上跳舞。”
“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萨莫笑了一声,“是他们自己把把柄交给我,让我用来写笑话的”
“我真怕,”亚瑟说,也觉得电视上明星的脸色太有趣了,笑了,“有一天你被告上法庭。”
“别担心,”萨莫端起冲着感冒药的水杯,朝亚瑟眨了下眼,“我的稿子都给律师过过眼。”
很快萨莫就笑不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好像需要一个律师。
下期节目的策划又被交给了巴斯克和萨莫,他们晚上留了下来,加班打算把今天的任务完结掉,不交给明天的自己头疼。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萨莫和巴斯克,还有许多高管和上级没走,不过人家都有自己的办公室,没人跟他们分享地盘。
当巴斯克去冲咖啡,而帕默尔将加班的萨莫叫进他的办公室,说要给她尝尝真正的好咖啡的时候,她完全没想到帕默尔会那样做。
萨莫看着一只放在她手上,还在不断向上摸着的厚重大手,心情十分复杂。
嗨她还以为帕默尔是个正经人呢
“一个女孩独自打拼一定很不容易。”帕默尔跟他真的关心似得,搂住萨莫的肩膀,轻轻地摩挲两下。
左手端着咖啡杯的手不断收紧,萨莫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
他是个人渣,但他是个位高权重的人渣,而且这个月工资还没发呢。
“还好。”萨莫匆忙低头抿了口咖啡,“大家都很照顾我。”
“是的,莫瑞秀就像一个大家庭。”
帕默尔的手没有从萨莫身上放下,他看了看萨莫叠起的腿上,锻炼充分的大腿隔着套裙显露出漂亮的线条,又用同样的目光看了看萨莫的脸,这样近的距离,能看到妆容下漂亮而憔悴的脸。
“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家庭,这里还是有着很多的竞争。”手往下滑动,帕默尔注意到萨莫眯了眯眼睛,他揣度着一个来自底层不幸家庭的女孩的心理,放心地继续引诱她,“一个女孩,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在职场上总要付出一些什么。”
帕默尔见过太多有点聪明的漂亮底层女孩,渴望能成名,能做出一番事业脱离现在的家庭,她们以后或许能成功,学会怎么保护自己,但当他们只有二十岁,刚从学校脱离出来的时候,半哄半骗半威胁,就能让她们乖乖听话。
“帕默尔先生。”
但萨莫将咖啡杯放在身前的小茶几上时,他没有意识到萨莫想要干什么,还很有兴致地看着萨莫前俯伸长的腰肢和和自然下垂成一个半圆的胸部。
萨莫转过脸,用冰冷的视线看着他的时候,质问他“这是性骚扰吗”
这个问题猛地打了帕默尔一拳,他突然意识到,萨莫弗莱克可能并不是那种能让他搓扁揉圆的女孩。
“什么”他刻意做出夸张的表情,松开了挨着萨莫的手,脸上还带着他天生的那种虚伪的和善笑容,“你这么想我就太伤心了,萨莫。只是关心而已,毕竟一直都那么优秀还努力,让我忍不住想关心关心你,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
帕默尔做出伤心的模样,心中却有些恼火。多么不知趣的女人啊
萨莫漠然看着他表演,嘴上也道:“我很抱歉,帕默尔先生,是我太敏感了。”她垂下眼眸,“我朋友告诉我这种事挺常见的,我有些神经过敏了。”
巴斯克这时候终于他妈的从咖啡间里出来了。
他看到萨莫站在帕默尔的办公室里时一脸惊讶,立马又露出了“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的”尴尬表情,摸着头发想退回去。
萨莫一看见他,立马把叫他进来。
“哦巴斯克,我们给你泡了咖啡来尝尝帕默尔先生的咖啡豆”
在帕默尔僵硬的笑容里,巴斯克尴尴尬尬地走了进来,三人端着咖啡无比生硬了聊了几句,在话题彻底落下接不起来之前,巴斯克和萨莫告辞,离开了帕默尔的办公室。
萨莫神色自若地坐回办公桌继续办公。巴斯克坐回她身后那个隔间后却没了工作的心思。
他探头探脑地看了看透明玻璃那头的帕默尔,缓慢地趴在办公桌上,勾着脑袋,发出“哔哔”的微弱声音叫着萨莫。
萨莫古怪地看着他。
“你干嘛”
巴斯克忙把她拉下来,两人靠着自己的柜子坐在铺了灰色地毯上。
“你要高升了”巴斯克挤眉弄眼地问她。
萨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要被排挤了。”
巴斯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大英雄,又像是在看一个蠢蛋“o你拒接了。”
萨莫屈起腿换了个坐姿,眼睛朝向身旁的地毯看了看,又朝着另一边的地毯看了看。
“你最好现在就开始找下家。”巴斯克出于好意提醒她,“你能力不错,台里肯定有不少别的节目组愿意要你。”
“为什么”萨莫终于抬起头,看着巴斯克,淡绿色的眼睛被怒火冲刷成深沉的森林般的颜色。“我没做错任何事”
“别。”巴斯克捂住耳朵,拒接听萨莫的抱怨,“我以为你没那么天真,小天才。”
萨莫再次移开视线,抿着唇看向地毯上乱糟糟的人造毛,什么都没说。
毫无疑问,萨莫被排挤了。帕默尔在为难人,给人制造心里压力上的能力就是他的策划能力一样高明,萨莫在办公室被孤立了。巴斯克很同情她,但也为了保全自身,和萨莫拉开了距离。萨莫没迁怒他,或者什么别的人,他们会不动声地跟着控制住他们饭碗的人太正常了。
萨莫有几个月完全忙了下来,本来教给她的工作都被分配给了别人,新交给她的工作都是那种吃力不讨好,或者压根完不成的工作,帕默尔似乎想用这种手段让萨莫灰溜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