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捂住眼睛,带着夏匆匆离开了,走了好久,才放下手露出一张笑意吟吟的脸。
夏眼神死。
“虽然你挽回了名声,但你脑袋绿了,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卡卡西笑着没说话,把她带进医院。
小樱已经在医院里等着他们。她帮夏检查身体,而卡卡西也去隔壁进行检查。
“除了查克拉消失外没有任何问题。”日向的医生揉着眼睛,拿着他的病历,一脸苦恼,“唯独只有查克拉,就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卡卡西的表情不变,摸着胳膊上的刻痕,想到夏说出来的话:“名即是咒,我将‘普通人’的身份赠予你。”那么想要摆脱这个身份,恐怕也需要夏亲手来收回。
他走出病房,一面走向夏所在的房间,一面伸张手掌,感受没有查克拉和拥有查克拉到底有什么不同。
忍者之中,没有谁是没有查克拉的,就算是凯和小李也只是不擅长使用查克拉而不是没有查克拉,最基本查克拉操控,例如站在墙壁和水面上这种事情他们两个还是做得到的。
卡卡西试着使用一个忍者或者唤出帕克,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又试着将脚放在墙壁上,以往强烈的吸附感通通不见,双腿立马滑落。
连站在墙壁上都做不到,那用查克拉增强力量、耐力、敏捷、注意力一系列肯定都无法做到了。
真是不方便啊。
他叹了口气。
普通民众就一直是这样生活的吗?
他思忖着,走到夏的病房门口。
小樱自从见到夏的脸表情就一直很怪异,嘴一会就张开一下,接着又闭上,一副勾人来问的样子。但夏一直不搭话,她们也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小樱拆开夏的绷带,夏手臂上的刻痕露了出来,小樱端着她的手臂读了出来:“常正识意?这是什么?”
“纹身。”夏说得面不改色。
小樱一听就知道她在敷衍,也没追问,继续帮她检查身体。
卡卡西敲门的时候检查已经接近结尾。小樱瞧了眼夏征求她的意见,夏没说话,她便拉上医务室的帘子,对着门外的卡卡西道了句请进。
卡卡西推门进来,瞧见皱着眉头的小樱和白色的帘子,布料摩擦的声音从帘子后传出来。
他低下头扭开视线,轻声问小樱:“怎么样?”
小樱犹疑地看向帘子后的夏。
“说吧,反正大概的我都猜到了。”从帘子后面透出来的声音满不在乎。
小樱叹息着,只说了一个词:“实验体。”
这轻轻的词后跟着的是一片沉默,夏穿戴好,拉开帘子,就看这俩人一脸悲痛。
她愣了一下,甚至想把帘子再拉回去。太奇怪了,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为你的遭遇而深深伤心,并且已经明显超越了陌生人的共情,显然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与自己是有很深的羁绊的,但问题是她并不记得了。她倒宁愿他们对她恶劣一点,漠不关心或是出言讥讽,这还让她更舒坦,能一心跟他们作对。
卡卡西抬起头,发现夏四肢上的绷带都被解开了,露出胳膊和腿上的伤痕,而在这些伤痕里最显眼的有两处。
一处在她的右手小臂上,刻着四个字,卡卡西一瞧就明白了,这是夏在没有医生和药物的情况下维持头脑清醒的手段。夏转动眼睛,一瞧卡卡西的眼神就知道他猜到了,不爽地撇嘴。
卡卡西又朝她左手大臂上看去,那有个打印体的\"26\",镶在她的皮肤上。
“乱葬坑是怎么回事?”他终于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夏本不想回答,但一看卡卡西的眼睛,他眼睛里涌动着的强烈情绪不知怎么让她开口了:“我一睁眼就在那了,大概是把我制作出来的人觉得我是个失败体就把我销毁后扔在那了,没想到我又活了过来。”
“在哪?”
“就在木叶东边不远。”
卡卡西和小樱对视一眼,大蛇丸的实验室就在东边。
他不动声色,心中却恼火起来。
小樱沉声问:“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夏不答,反问:“我们很熟吗?”
小樱低下头没说话,她很想告诉夏她是她看着长大的,但她还不确定眼前这个小夏就是已经死去的森光夏。
夏扫过她的脸,
卡卡西又把小樱的问题问了一遍,夏越是遮掩,他们就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两个月前。”
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两个月前你大多?”
夏为男人的敏锐叹了口气。
两个月前,她在木叶东边的秘密乱葬岗睁开眼时,还只是一个婴儿。
就算是精神再强大,当你的只是一个脆弱的婴儿就毫无办法。她也已经习惯了早早死去,她走过不少世界,不是每个世界都能长久地活下去,有些时候张开眼睛然后草草死去也是一件平凡的事情。
时代越早,死亡越是稀松平常,活下来才是奇迹。
当她看见四周人身上类似于日本古代版型的衣服时,便对这辈子不怎么抱希望了。
但她还是活下来了,因为有人从尸堆里将她抱起。不停咳嗽的男孩用瘦弱的手将她从尸体下扒出来,带她回到流浪孩子们的根据地。不是没有人反对,带着一个婴儿太麻烦了,但男孩还是把她留了下来,并从自己的口粮里分出一点喂给夏。
她以一种反常的速度快速成长起来。第一天她连翻身都还做不到,第二天就能站立行走,第三天她满地乱跑,第四天把骂她是怪物要把她赶跑的人揍了一顿,第五天她打跑了一个对小孩挥刀的忍者,真正地被接纳进入了流浪孩子的集体。
一周她就长到了七八岁,之后的生长速度逐渐慢下来。但说慢也是跟之前自己的速度对比,与正常人相比,她还是快得异常。
这种不正常的生长速度,结合她胳膊上的数字,很轻易地就能得出结论——这具身体是实验室产物。
她之前以为是自己附到某个实验室失败品的身体上,但现在看来并不完全如此,那个试验品,恐怕本身就与自己有关系,她才会再次在这个世界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