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产生过,并且一点都不怀念的危机感重新找上了豚豚,它好像回到了那个最贴近死亡的一天。同一张脸的女人和同一个听话的男人捏着它的后蹄把他提溜起来,对着它肥滚滚、白嫩嫩、如布丁晃动、丰满诱人的身体咽口水。它眼睁睁地看着一锅热油已经沸腾,滚泡,要不是静音及时赶到它肯定已经下油锅了。豚豚一个激灵,冷汗直流,哼哼唧唧地往静音怀里钻,求她保护。
静音惶恐地抱着豚豚回头,疯狂摇头。
“不可以啊——!”
“哈,豚豚就那么点肉有什么可吃的,塞牙都不够。”纲手一撇嘴,对豚豚的体型不屑。
豚豚哼唧着表示赞同。
夏眼睛发绿,还在流口水:“培根、烤乳猪、猪肉炖粉条、炸猪排、猪肉咖喱——”
豚豚瑟瑟发抖。
卡卡西察觉夏这是饿了,问她下午就没去买点什么?夏直摇头,愤愤地从牙缝里吐出字:“输了——又输了——”
对比下同样输的一干二净的纲手就淡定得多,平静的告知卡卡西和静音她和夏不仅半个子都没有,这顿酒钱得他们出,而且她们还欠了赌场钱。
大肥羊加散财女神的威力恐怖如斯,夏发誓下次在赌场看到纲手扭头就走。
这话她小时候就经常说,每次说完下一次还是想着要和纲手一较高下,就是想找个垫底的,不愿意做那个赌运最差的人。
在旅店大厅看到静音的那一刻卡卡西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因此并不惊慌,先叫来服务员点了饭菜,吃饱肚子再说。
旗木卡卡西吃橘子要撕橘络,吃虾要挑虾线,而夏只要在他递过来的时候张开嘴就好了。
纲手一看这俩人腻歪就头疼,斜眼不耐烦地看着他们。
本是无意间碰上的人,但谁让纲手和旗木卡卡西都是火影,在边境遇上难免要聊上两句。
“纲手大人怎么在这?”
“嗯?瞎逛逛到这了呗。倒是你,怎么会离开村子?”
卡卡西扫了眼正在舔酒瓶里最后一滴酒的夏,她把酒杯高高举起,闭上一只眼朝里面瞧,然后晃动几下,不相信连一点都没了。
纲手嗤笑一声,“出来也好,一直闷在村子里会有问题的,你跟夏这么多年也该好好出来玩玩。”
卡卡西踌躇了一下,问:“纲手大人怎么这么肯定夏就是……”
“赌运差到这个份上的,跟我不分上下,就只有夏了。更何况,身边还跟着你,还能是谁?”纲手揶揄。卡卡西无声地笑了两下。
卡卡西劳心劳力照顾她的样子很有趣,带着纲手回到了还真的年轻的时候。
纲手第一个见到夏,她还是是个低矮的孩子,四肢是拼接起来的藕节,脸上是鼓起的发面,被旗木朔茂带着找到她。
在旗木朔茂和她谈话说明情况的时候,她翘着脚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只鞋,一件衣服,和旗木卡卡西一人拿着一袋软糖。她只吃橘子味和荔枝味的糖,不停地用草莓味和苹果味的糖从旗木卡卡西的糖袋里换出她钟爱的,橙色和乳黄色软糖。卡卡西对糖没有夏那样喜欢,把手上的糖袋的开口撕大、朝向夏,方便她从中挑选糖果。夏偶尔会想起来这是卡卡西的糖,往他嘴里塞两颗算是感谢,虽然这本来就卡卡西的糖。
纲手看着那两个小孩觉得有趣,便答应下来帮夏看病。
自此后,夏就经常跟在她身边,旗木卡卡西也就经常出现在她的视野范围里。
纲手看着他们互相嫌弃,互相帮助,吵吵闹闹,玩玩打打,什么叫青梅竹马,什么叫两小无猜。
可世间的感情都不是那么容易,在她走后,夏和旗木卡卡西之间也变了,等她再回来发现他们不仅没结婚还疏远了,还有些惊讶。
什么叫青梅竹马,什么叫两小无猜。就是把一切美好都留在童年。而忍者的童年太短暂。
而夏的童年更复杂,她以为是一直都没结束,原来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个人为什么能数十年始终如一,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是装的。
许多事她管不了,也没那么心力管,从火影的位置一卸任她就立马离开了木叶。但一日做过火影,终究是和没做过不一样了,就算在外面,最放松的时刻她还是会时时刻刻地想着木叶的局势、木叶的朋友和敌人。
并且因为远离木叶,她对木叶外瞧瞧发生的一切比木叶里的人更清晰。世界已经在忍者没发现的时候变了模样。
只是没想到始作俑者,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